新修第九章
崔嬷嬷这边刚忙完就碰上了秋媞拿着托盘出来了。 她拦住她问：“殿下醒了？” 秋媞点点头，也不说话。 “你这是怎么了。”她伸手要去扶她，看见她脸色不大好看，“……殿下刚起来发火了？” “没有，我没事儿。姑姑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了。” 崔嬷嬷她现在也确实有事，她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再多管些什么，拍拍她的肩略表安慰。 “殿下。”崔嬷嬷道。 “你来的正好，我有事儿问你。你怎么把小孩儿放这儿端茶送水。”她对崔嬷嬷这次办的事儿不是很满意。 “殿下是说秋媞？” “秋媞？” “是，就是今早奉茶的那个。她虽然年纪小但做事儿倒是一点也不含糊……” 玉阳抬手打断她，“我不管她做事儿有多好，你也是知道的我的性子算不上多好，在我跟前侍奉没什么好处可以讨的。你这么着急往这儿塞，我很难不怀疑……” “殿下！殿下实在是冤枉奴婢了。奴婢只不过看着这孩子儿天资聪慧是个好苗所以想着让她跟着殿下身边多增见一些见识……” “对了，殿下前几日问我的那物件就是她做的。” 玉阳想了想，这几天的事情儿实在是太多了。那么个小事儿她记不起来了。 “什么物件？”她问。 “回禀殿下，就是香皂和那个会唱歌的盒子。” “是她做的？” “回禀殿下，千真万确。” 玉阳似乎考虑了一会儿，“那就跟着我身边吧，只让她负责端茶送水就好其他的不用管。另外你将她的身世好好查一遍送上来。” 等崔嬷嬷走了，玉阳又叫来了她府上的暗卫。崔嬷嬷有些反常，听她的语气倒是很赏识这个叫秋媞的姑娘，但既然赏识她那又何必要把她往虎口推呢？莫不是她想铤而走险……玉阳越想越不放心，还是经自己的手里办的事儿妥帖些。 昨晚为了处理聚鹤的事儿耽误了半宿的时间，索性就直接告病不去早朝了。本来还可以再多睡一会的，结果早上她被热醒了。 问了人才知道原来是崔嬷嬷怕她昨夜受冻着凉特意命人将火炉起了，隔着帘子给她取暖。 她当即就是命人给撤了，这秋高气爽的好时节谁家冻死鬼点炉子呐。 既然得了空，她就打算趁着这好天气四处逛逛。 她里头穿着深红色的曲领单衣，觉得有点冷半路又指派了侍女回去讨披风。 她在四处漫无目的地闲逛着，路过一处地。她听着那边似乎有什么怪声同时还有着什么古怪的味道。 难道府上有人在装神弄鬼？ 玉阳皱着眉头，脚步轻快地往那边去了。她是个练家子，真要想把脚步声隐匿了，一般人是都听不见的。 “你在做什么？” 那人被吓了一跳，“啊”的惊叫出声。 玉阳看着她的身形熟悉的很。 “你是何人？”她问。 “……殿下，奴婢秋媞拜见殿下。” 怎么又是她？玉阳说不出什么滋味，只是感觉到不耐烦。 “你这是在做什么？”她指着摆放一圈的锅具。心里却是已经有了答案，她怀疑她这是在制毒……不然她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理由，她躲着众人藏在这里做什么？肯定有鬼。 “……” “说不说？” 秋媞她也是悬着在，因为据她所知大秦是禁止私人制盐的。她刚刚也就是想试试看……正好托吴彤莱置办的材料到了，正好今天奉完茶就没什么事情了，正好起锅就遇到殿下了…… 一切都是刚刚好。 “回禀殿下……奴婢，奴婢是在。不是，奴婢是按着古书上的制盐之法……” 她说话颠三倒四的，玉阳非常简洁地提取出关键词。 “你这是在制盐？” 啊？这真给玉阳她逗笑了。那些法规制度什么的先放一边，反正她是不相信她能成功的。 不过这倒是引起了她的好奇，她要看个究竟。 “那你继续吧。” 秋媞都要跪下谢罪了，听清楚后抬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是，是……” 尊卑有别，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都是不能正眼直视主子的。尽管今早殿下都让她抬头了，她双目都是要落在别处的。不然就会被视为不敬。 她刚刚无意冒犯了她。 只是那么一眼，她明明之前隔着有些远的时候见过几次，但是都不如这直视来的惊心，殿下的容貌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深邃些。 立体的五官，一双丹凤眼更是平添多了几分英气。她那双眼睛原本应该是浅棕色的 可是昨晚没睡好，这会儿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就像是……像是。 “快去做呐？”玉阳有些恼了。 秋媞忙不迭地捣鼓着，手忙脚乱的。 她忙的忘神，全然不知这边什么时候又多了个人。 “殿下。”小桃一路好找，殿下和她说定了的在那边等她，结果她拿了披风转头再来人就不见了。 “嘘。”玉阳让她小点声，她这边正看着那呢。 她接过披风找了一处干净地，让小桃擦干净了，坐下来。 秋媞制的有些慢，主要就是蒸发水分太耽误时间了。她也不敢看，埋头盯着锅里冒泡。 滤了几遍，才算是完工。 “拿来，我瞧瞧。” 最后提出来的细盐粒也不过就那么小半盏，秋媞递了过去。间隙中不妨看见了旁边的人影，又被吓了一跳。 玉阳边拨弄着手里的瓷盏，边打趣道：“小桃来了有一会儿了，你都没瞧见？” “回禀殿下，奴婢反应愚钝，不曾看见。” “行了，崔嬷嬷所言不错。你确实是个妙人，今后就跟在我身边伺候吧。也不要求你做什么难事，就伺候我一个人的端茶送水怎么样？” “多谢殿下！” “行了，你先去吧。” 等秋媞走了后，玉阳用指甲搓捏着指腹上附着着的细盐粒。 “小桃你来瞧瞧，这是不是比咱们府上用的都要细些？”她只是凭着印象问的，她也不确定。 小桃看了看，有些吃惊道：“不错，殿下这是要比咱们用的细上一圈。” 小桃看着殿下舔了手指上的盐粒，忙要惊呼。这万一不干净，她可难逃其咎。 “殿下！” 已经来不及了，玉阳的舌尖卷了卷指腹。似乎是比平时吃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