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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轮到我了……你过来陪我好不好?我害怕……”“二哥,我求求你了……你来医院陪我好不好?我真的害怕……我知道错了……你快来好不好……”……哭声持续不断,一声盖过一声。妇保,乳腺外科对面就是妇科。小姑娘哭成这个样子,她多半也能猜到什么原因。她今天一整天都情绪不好。现在听到这刺耳尖锐的哭声,一时间烦躁的无以复加。密闭的空间里,就只有她们两个人。小姑娘的哭声被无限放大,压榨着徐长安的视觉神经。肖晓慧从小对她的教育有些简单粗暴。她觉得女孩子必须坚强,她不喜欢女孩子哭,所以从小就不准徐长安掉眼泪。深受母亲的影响,徐长安从小到大也最讨厌别人哭,尤其是小孩和女人。这两种生物一哭,她就会自发产生生理性厌恶,焦灼难耐。好不容易到了一楼。徐长安原本以为自己的耳根子清净了。哪知道小姑娘跟她一起出了电梯,一同往医院大门口走。两人并排而行,小姑娘一边走,一边哭。徐长安被哭声扰得烦不胜烦,险些爆炸。她赶紧加快步伐,小跑起来,火急火燎地走出门诊大厅。一走出医院,她像是获得了新生,重重呼出一口浊气。不料,走得太急,直接和人撞上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两人异口同声,一齐抬头,视线交接。周最惊讶道:“师姐?怎么是你?”“周最?”徐长安的惊讶程度完全不低于少年,秀眉皱起,“你怎么在这儿?”周最正欲回答,只见一个黑影快速冲了过来。“二哥,你终于来了!!”徐长安扭头一看来人,顿时觉得这个世界无比玄幻。竟然是刚才在电梯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姑娘!小姑娘抬手擦干净眼角的泪水,一把抱住周最的胳膊,嗓音微含嘶哑,“二哥,我就知道你不会放下我不管的。”周最沉着脸,将小姑娘的手指一根根掰开,音色冷凝,“别叫我哥,我没你这么混的meimei。”“你meimei?”徐长安怔怔出声。“嗯,我meimei。”周最回答,脸色看上去很不好,情绪也像是在刻意隐忍不发。“亲的?”“嗯。”“当然是亲的了!”小姑娘这才注意到徐长安的存在,疑惑道:“你是谁?”徐长安却没回答,只对周最说:“你们先忙,我先走了。”周最还有正事,不便留徐长安,点了点头。“她来医院干嘛?”周最嘴上嘀咕一声。“和我一样来打。胎喽!”周蔼吊儿郎当的口气,“这年头哪个漂亮姑娘还没一两个男朋友呢,打。胎不是常事么!”“闭嘴周蔼!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抽你?”周最额角凸起,抬手巴掌就欲扇过去。“开个玩笑嘛,二哥你这么认真做什么!”周蔼嘻嘻笑,抱住周最的手臂一直晃。“这女的长得可真漂亮,皮肤这么好!”周蔼看着徐长安离去的方向,好奇地问:“二哥,她是谁啊?”徐长安离开后,周最的脸色急速冷却,阴郁得厉害。他从牙缝里挤出话,“进去!”“进去就进去,你这么凶干嘛?”周蔼瘪瘪嘴,仍旧不死心,“二哥,刚那女的到底是谁啊?你们什么关系啊?”“闭嘴!”周最冷声道:“周蔼,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要是被咱爸知道,铁定打断你腿不可。”周蔼都来哭了,“二哥我求求你千万不能告诉咱爸妈,连大哥都不能告诉,不然我就死定了。你也知道咱爸那脾气,我会被他打死的……”“现在知道怕了?一早和那些男的厮混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爸妈和大哥会抽死你?”周最从牙缝里挤出话,怒气明显,“周蔼,你如果继续这么作下去,迟早把你自己作死!”周最简直都快被这个meimei气死了。从小就不让人省心,混得要死。以前大哥没接管家里的生意,都是大哥隔三差五替她收拾烂摊子。后面大哥接管生意之后,越来越忙碌,难得回趟家。他就变成替周蔼收拾烂摊子的那个了。一出事就找上他。他基本上都是拿钱摆平。平日里都是些小事,可这次事情闹大了,都闹出人命了。要是被父母和大哥知道,周蔼铁定得掉层皮。他有些时候真想不管她。可总归还是自己的亲meimei,他下不了狠手。平时里作天作地,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到了现在也知道怕了。周蔼进手术室前,使劲儿拽住周最的手不放,嗓音都带着哭腔,“二哥我怕……呜呜呜……二哥我怕……”到底是自家meimei,周最从小就疼她。看到她这副模样,原本气不打一处来的周最此刻火气全散了,也不忍再责备她。他握紧meimei的手,“别怕蔼蔼,哥哥在外面等你,一下子就好的。”周蔼很快就被推进了手术室。周最坐在外头等。刺眼的红灯亮起,许久不暗。他觉得烦躁,胸腔郁结,难受得厉害。除了对meimei的担忧。脑子里反反复复都在回想一个问题:徐长安来医院干嘛?***公交车开了两站,徐长安才意识到自己把包落在何医生的诊室里了。她心下一慌,赶紧在下一站下车了。然后又坐公交车回到医院。何晴晴看到她回来,笑着说:“回来拿包吧?我刚想给你打电话让你回来拿。”徐长安拿起自己的帆布包,“谢谢何医生,刚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都把包给忘了。”何晴晴看着她,叮嘱她:“出门在外自己多留心。”徐长安:“嗯。”离开何医生的诊室。她直接出了门诊大楼。外头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滴洋洋洒洒,越来越大,不断敲打着干燥的地面。这场欲下未下的雨终究还是下了。两株铁树在风雨里飘摇,枝叶上掉落无数斑驳的雨水,湿湿哒哒往下掉。徐长安从包里翻出折叠伞,撑开。握住伞柄,像是有所感应,徐长安往这两株铁树的方向远远望了一眼。透过老铁树狭长的枝叶,她看到一个少年背靠着墙面站着,身影落寞而又单薄,不似往日挺拔峻峭。这人不是周最又是谁呢!第27章第27轮明月雨湿哒哒地落着,天色昏暗,一眼望不到尽头。少年的身影瘦削而单薄,竟生生让她觉得有几分难过。认识周最这么久,他在她面前永远那么鲜活,何曾这般孤寂落寞。徐长安捏伞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