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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过了,仅凭罗大爵是无法取信于盐帮的,赵无咎与其藏着掖着,不如一早打出亲王的招牌,行事更便利。江南盐道官商勾结,已经腐烂透顶,如果朝廷铁了心要整顿两淮盐道,但凡与盐字沾边的必会到底是会先整治整治盐帮还是整治两淮盐道官员恐怕这是两淮盐道所有人心中的疑惑。这时候就需要周王站出来表明立场。闻滔虽不知周王来意,但他对官家现在没什么好感。两淮盐道多少汉子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吃饭,还要受官员盘剥。他怪笑一声说:“真没看出来十七你交友广阔,居然连朝廷亲王都认识。”他是确实想跟柏十七言归于好,可惜天不从人愿。柏十七为了自己来求他。他必殚精竭虑,无论如何,也要替她办到。但为了别的男人而低声下气的来求他,这就不免让闻滔带出火来,拿话刺他。柏十七今日态度出奇的好,居然没有回刺他,客客气气的说:“我们做漕运的,跟什么人不打交道,我上次从京中回来,巧遇周王,碰巧认识了而已。不过今次与周王同行来盐城,确是要找一个人,还要劳烦闻兄帮忙。”闻滔也不拍着胸脯保证了,笑的别有深意:“不着急不着急,到了哥哥这里,先吃饱肚子再说。”柏十七见他摆明了不愿意接茬,也不强求他:“既然如此,那就先吃完饭再说吧。”闻滔平日就是个热闹的主儿,时常呼朋唤友喝酒听曲子,今日柏十七带人来找他,还破天荒的服软,他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来客只有柏十七与赵无咎两人,相陪的倒是被他召来十几个。上了酒桌柏十七就心里有数了,今儿这是鸿门宴啊。她今日示弱示的很是彻底,率先举杯向闻滔致歉:“以前多有得罪,我自罚三杯,就当赔罪,闻兄大人有大量,就不必跟我计较了吧?!”她连喝三杯,同桌陪客的少年们没少听闻少帮主咬牙切齿的在背后骂柏十七脾气有多臭有多硬,更有多气人,对她的突然转变惊诧不已,也有起哄架秧子的,略过了面目严肃的残疾人士赵无咎,直奔着柏十七而来,用各种名目灌她酒。闻滔坐在柏十七对面,既不阻止也不起哄,只是笑微微看着,大有“来到了老子的地盘你自己看着办”的架势。若是往日,柏十七早撂挑子不干了,但此行事关重大,不但要满脸真诚的对前来灌酒的这帮二货们表示“嗨哥们儿能跟大家喝酒真是三生有幸”,还要来者不拒,连吃一口菜压压酒气的功夫都没有,跟喝水似的往下灌。闻滔是出了名的豪爽,找来的这帮人都是酒桌豪客,灌起酒来不要命,逮着柏十七便要给他找回场子,一圈灌完了还想找别的名目,柏十七连忙摆手,似乎舌头都有点大了:“等等,你们再灌下去可就有失待客之道了啊!”其中一名五官轮廓深陷,黑瘦的少年笑道:“表哥常夸少帮主少年英雄,胆色无双,兄弟们都仰慕的紧呐,有机会能跟少帮主多多相聚,咱们哥们儿少不得要多多亲香亲香!”此人却是闻滔舅家表弟阎飞,一家子靠着盐帮吃饭,打小就是闻滔的忠实走狗,小时候柏十七跟着柏震霆来盐城做客,他也跟着闻滔“招待”过柏十七两三回,对这位漕帮的少帮主可谓是印象深刻。在座其余陪客们却是头一次与柏十七同桌吃饭,摆明了要给柏十七一个下马威。柏十七揽着阎飞的脖子吊儿郎当的说:“闻兄的兄弟自然就是我柏十七的兄弟,大家亲香亲香没问题,但不能可着我一人亲香吧?我远道而来,闻兄既不叫姐儿来唱曲子,干喝不免冷清,不如这样,咱们拿骰子来赌大小?”场中众人除了赵无咎生活刻板自律,其余都是爱玩的小祖宗们,她的提议得到一致通过,但由赵柏二人对战十几个人,未免有失公允,便打散重新组队,大家轮流对赌,到最后可就不是喝酒那么简单了,也有赌银子的。一个时辰之后,在场众人都有了六七分醉意,只除了闻滔与赵无咎始终清醒。前者心有所图,后者一直守在柏十七身边。当柏十七再一次输酒之后,一脚踩在凳子上,仰脖灌下去一碗酒,酒液顺着她秀气的下巴而下,她也浑不在意,袖子随便擦擦,揪着阎飞不松手:“老子不可能一直输吧?”她非要看阎飞手里的骰盅:“阎兄弟,你不会做手脚了吧?怎么我十有八九会输?”阎飞被她揪着领口脸都涨红了:“哪有?你输了是你运气不好,可别赖我!”手里的骰盅却死活不松开。柏十七酒意上头,更觉得他不怀好意:“你拿出来给我瞧瞧,我就不信了!”阎飞抱着骰盅要跑,柏十七在他身后跌跌撞撞的追,她酒意上头,被这帮小子们堵着灌了不少酒,平日轻盈的身子好像灌饱了水,重的跑不到前面去。两人绕着大圆桌足足跑了有五六圈,有拍桌叫好的,有暗中给阎飞或者柏十七脚底下使绊子的、还有加油助威的,场面混乱不堪。柏十七跑到第七圈的时候,路过闻滔,斜刺里伸出一只脚,她之前已经越过不少障碍,没想到这次要跳之时那腿又缩了回去,踩了个空,差点摔倒,没想到那只脚又迅速伸了出来,她酒后反应变慢,直接翻车,朝着旁边摔了过去……赵无咎面色乍变,猛的站了起来:“十七——”可他在圆桌的另一边,就算是要冲过去也来不及。柏十七要跌下去的时候,骤然被人拉了一把,直接朝后跌进了一个人的怀抱。她睁着双醉眼,仰头去瞧,笑道:“可见是醉了,连路都走不稳了。阎兄弟,你还是拿过来给我瞧一眼吧,也别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外客。闻兄也不管管你表弟。”她靠在闻滔怀里,想要试着坐直了起身,也不知道是闻滔坐的太过随意,朝后靠着,还是她自己身上发软,明明要起来了,却又跌了回去。“我醉的这么厉害了吗?”柏十七捂着脑袋:“闻兄今儿到底是拿了多少年的佳酿来招待我们啊?”闻滔轻笑,似乎对于怀里想要爬起来的人并不准备施以援手:“不多,三十年而已。”“三十年?”柏十七瞠目结舌:“还真是让闻兄费心了!”不怪这酒喝起来口感绵醇,后劲却极大,她空腹喝酒,少则也灌了有两坛子多,还追着阎飞跑了好几圈,眼下天旋地转,只能略靠一靠:“待我缓一分钟。”只觉口齿绵涩:“赵大哥,一会……咱们就回船上吧。”有闻滔在侧,她恐怕连打盹都要睁着一只眼。闻滔暗暗磨牙,揽紧了她的腰,只觉腰间硬梆梆的隔着厚厚的一层,如今天气转暖,棉的夹的都脱了下来,便凝视悄悄摸了两把,越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