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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该上菜了。薛宝盈点了四菜一汤并两样点心,可等菜上来以后,愣生生多了两样口味清淡的菜肴。薛宝盈喊住了上菜的人,询问。那人脸上堆笑道:“少爷知道小姐和林姑娘来了,特意吩咐厨房给加的菜。”“哦?”“少爷说了,小姐您口味偏重,林姑娘久居江南,想来应是偏好清淡些的。”闻言,薛宝盈似笑非笑,“啧,回去告诉他,他这特意可偏心了啊。”店小二额头冒汗,赔笑一声,立马掉头就想溜。然而步子还没迈出去就又被喊住了。“他人既在这里,怎么不过来?”薛宝盈问道。店小二道:“少爷本来的确是要过来的,只是刚刚有人过来找老爷,赶巧老爷不在,只得少爷去瞧瞧了。”因见她没有别的吩咐,店小二弯腰退了出去。“刚刚小二提到的少爷是……”林婉宜坐在边上,听着薛宝盈和店小二的话,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见问,薛宝盈抿唇一笑,“饮月楼是我家的,你说那少爷是谁?”饮月楼是薛家的家业,那么店小二口中的少爷指的自然是……“薛斐?”——“在下薛斐,不知阁下过来找家父是为了何事?”饮月楼的后院里,身穿月白色刺暗绣锦袍的男子立在石桌旁,身长如玉,端立若松,一双狐狸眼却带着打量之意看向一身粗布衫的孟桢。薛斐虽然没有跟着父亲走经商的路,但是平日也常在自家的酒楼店铺走动,对跟父亲经常打交道的人也都有些印象。可是这会儿他看着孟桢,只觉眼生。抬起视线对上他打量的目光,孟桢落落大方地开口,条理清晰地把上一回的事情说了,末了道:“是我考虑不周,来得不凑巧。既然薛老板不在,那我便改天再来。”即使引他过来的人已经告诉他薛斐的身份,可看着薛斐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孟桢下意识地觉得自己今天是白跑了一趟,故而就想着趁天色还早尽快赶回村去。缓缓合上手中的折扇,薛斐笑了一声,道:“这事家父曾跟我提起过,这里我也是能做主的。”顿了顿,方开口道,“孟兄弟不妨坐下说话。”落座,上茶。薛斐一一问了孟桢家里菜园种的菜品后,徐徐道:“这样吧,过两天你先送一车菜进城来,到时候由掌柜的跟你当面算钱。价钱几何没有关系,但菜一定得新鲜。”孟桢拍了一下心口,朗声保证道:“公子只管放心。”薛斐见他爽快,含笑点头,“孟兄弟一路进城也辛苦了,我让人备点酒菜,你吃过再回去吧。”饮月楼的菜肴酒品上乘,如他一般的村里人怕是一辈子也难得吃上一回。而且留下来吃饭,兴许也能再见那姑娘一面?只是……孟桢垂目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早知道刚刚在外面就不该叫第二碗馄饨了。失算,失算。孟桢心下遗憾,面上却不露,只摆手道:“公子的好意我就心领了。”说着,尴尬一笑,“实在是吃不下了。”薛斐见状只得做罢。生意事谈完了,孟桢自然没有继续留在饮月楼的理由。跟着小厮往外走,穿过大堂时,他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四周,可惜,纸醉金迷却无之前所见的那一抹倩影。难道先前是他看花了眼?瞄一眼旋转往上的红木楼梯,孟桢注意到这里的二楼似乎格外清雅,心下一动,他便多留了一分意。“棋”阁恰朝楼梯口,门口立着一红一绿两婢女,其中一人恰好就是孟桢前番见过的莲枝。那莲枝百无聊赖地看着楼下的人解闷,不妨看到孟桢,先是一愣,紧跟着却翻了个白眼,“哼。”而楼下的孟桢也看到了她,脚步一滞。小丫鬟在这,说明先前他并没有看花眼,那么她是不是就在楼上?摸了摸下巴,孟桢遗憾地收回了视线。作者有话要说: 孟大宝:今日份后悔,不该吃两大碗馄饨。╭(╯^╰)╮☆、七点蜜【飞蛾扑火是愚不可及。】进城前,胡氏叮嘱孟桢在城里帮忙置办些丝线布匹,好用来给孟桢兄妹还有孟海做身新衣裳。因此离了饮月楼后,孟桢就朝布庄去了。然而,信阳城布庄里卖的布匹比镇上贵了许多,孟桢连跑了好几家,最终还是放弃了,只打算回头折去镇上扯点布向胡氏交差。出了布庄,孟桢见天色不算晚,便牵了驴子准备出城去。毕竟他没有多余的钱用来在城里过夜了。出城的路上经过饮月楼,孟桢注意到巷口依旧停着那辆熟悉的青蓬马车,当即脚下的步子就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小毛驴不依地尥蹶子哼唧,反招来孟桢一记重拍。“消停点。”巴掌才落到驴背上,他动作便一顿。下一刻他骤然抬起头来,目光迅速地落向酒楼的门口,一下子捕捉到那抹杏色的纤细身影。幽沉的凤眸里似要迸出亮光来,然而只一瞬,亮光又归于沉寂。与杏色倩影一同出现的,除了那个绿衣婢女外,还有一道颀长的、孟桢并不陌生的月白色身影。那是他一个时辰前刚见过的饮月楼少东家——薛斐。看着那比肩而行、站在一处就像天造地设的一双人,孟桢的身子僵了一下。只是很快,他便自嘲地笑了一声,“我搁这儿犯什么蠢呢。”拽了一下驴绳,正欲抬步走,就听到一声轻呼。声音轻细,混在风声里几不可闻,可孟桢偏偏捕捉到了,还很精准地扭头把视线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巷口的马车前,女子提步登车,不小心踩了裙角往前栽去,眼看着就要撞上车舆,一只手及时地扶住了女子的胳膊。轻风撩起女子面前的帷帽,露出她温婉的笑容。那笑容很美,可落在孟桢的眼里,莫名扎眼。他离得不算远,恰好听到她轻声细语的道谢。小姑娘温软甜糯的声音跟之前一模一样,可是这一回,孟桢心不痒,耳朵也不痒了,只把眉头皱得死紧。明明跟孟桓说过,自己明智拎得清,怎么一见着她就想犯糊涂呢?难道是因为小姑娘生得太美,自己真的见色起意了?“蠢驴子!”骂一声还在尥蹶子的毛驴,孟桢一扯绳子,拽着它头也不回地走开。——夕阳的余晖浅浅的洒落,在一片斑斓的晚霞映照下,一车一马缓缓地停在林府门外的台阶下。受托送人回府的薛斐身形利落地翻身下马,正好看见林婉宜扶着莲枝的手站定。“这会儿时辰不早,我就不进去给伯父请安了,还有劳婉宜meimei代我问好。”他身穿月白色锦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