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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婶子看,赵娥那丫头就很好,聪明能干,又……”“欸,您打住!”听胡氏再次提及那名字,孟桢只觉头疼,打断后忙道,“侄子要娶谁心里有主意,等时机到了就央你去提亲,您现在别乱点鸳鸯谱成不?”胡氏琢磨他这话,眼里多了些审视之意,“别不是糊弄我?”孟桢忙不迭摇头。“既不是赵家丫头,那是谁?你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拖着,再说,人家姑娘万一回头订了亲呢?”“这您就放心,那姑娘年纪还小,过两年才议亲,不急。”孟桢脸不红,心不跳。过两年……那该多小?胡氏皱眉,想要追问,抬头却见孟桢提着孟桓已经阔步溜了。回到自家屋里,孟桢才长舒了一口气。“大哥跟二婶说的是咱们在山上碰见的仙女jiejie吗?”孟桓的衣领还被哥哥攥在手里,这会儿仰头看孟桢,小模样格外滑稽。“……”孟桢横了他一眼,“不许乱说话。”他就是随便敷衍一下罢了。翌日天还未亮,孟桢就骑着毛驴出门,路上驴子耍性子,走走停停,等进了信阳城城门,已经到了晌午时分。五脏庙唱起空城计,孟桢摸摸肚子,牵着驴走到路边的一个馄饨摊前,拴好驴,叫了一碗馄饨就坐下了。他前面还有几个客人,等的时间有点久,他便随意地朝街上张望。长街的不远处是一家酒楼,装潢高调华丽,门前宾客如云。孟桢百无聊赖地瞅着那些衣着不凡的人进出,又回头看了一眼馄饨摊破旧的店招幡布,晃了晃脑袋。等到他再转回头看向酒楼的方向时,目光却是骤然一顿。作者有话要说: 孟大宝: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划掉)追妻。——感谢小可爱砸的雷,么么哒~-3-~东关酸风射眸子扔了1个地雷奥黛丽墨扔了1个地雷☆、六点蜜【缘分是辗转的不期而遇。】青蓬马车慢悠悠地停在了酒楼边上的巷口。马凳摆好,绿衣婢女率先跳了下来,继而车帘被打起,缨络摇晃,身穿杏色长褙子搭藕粉色褶裙、头戴白色帷帽的女子弯腰出来,缓步下车,扶着婢女的手走进酒楼。女子身量纤细,弱柳扶风般的身姿让人移不开眼。孟桢一下子就认了出来。一连三日都碰上了,这天下还真小。直到浓郁的馄饨汤香扑鼻而来,孟桢的注意力才被卷回来。蓝花大口碗,白的馄饨,青的香菜,青白相依,端的赏心悦目,可孟桢却皱了一下眉。他抄起筷子,一边夹走碗里的香菜,一边喊住了还未走开的摊主,“跟你打听一下,饮月楼怎么走?”“饮月楼?”摊主奇怪地看了一眼孟桢,抬手指向某处,“那边可不就是了,你才不是一直盯着看么?”“……”孟桢僵着脖子扭头看,微微眯起眼,认真地瞅对街酒楼牌匾上的字。好像中间那个字的确是“月”来着。——饮月楼并非信阳城里最负盛名的酒楼,但论起格调与雅致,饮月楼则是当仁不让的佼佼者。先不说酒楼的外观富丽堂皇,远超别家,这内里的格局则更是精妙。初进大门,是与一般酒楼无二的大堂,雕梁画栋,彩幔叠帐,却更像是销金窟。但这仅仅是一楼大堂如此罢了。踩着旋折木梯走上二楼,迎面扑来的便满是书香雅气,每一个雅间都被题了名,分别是“琴棋书画诗酒茶”。一楼歌笑觥筹,二楼琴瑟茶香,俗雅相隔,却又相辅相成,并无半分冲突。林婉宜跟在红衣婢女的身后,绕开富贵晃眼的大堂,踩着红木楼梯直接上楼。题字为“棋”的雅间屋门虚掩,林婉宜看了眼侧身退至一旁的红衣婢女,伸手推开屋门。“吱呀——”开门声不轻不重,但屋里人早听见动静。“你可算是来了。”云髻半堆,步摇琳琅,身穿锦绣衣裳的女子挑帘从内室出来,言笑晏晏地看过来,“婉宜。”柳叶眉,丹凤眼,虽嘴角眉梢含笑,但眉目之间却有一股难以掩去的凌厉。林婉宜怔了一下,对上女子含笑的眼,迟疑地开口,轻声道:“你就是……宝盈jiejie?”“我还以为你早忘了jiejie,没想到还记着。”薛宝盈喜得眉开眼笑,上前亲昵地拉了她的手,一双凤眼上上下下地把人打量了一番,方笑呵呵的道,“都说女大十八变,咱们的婉宜真真出落得如花似玉了,教我瞧着就稀罕。”她话里揶揄,林婉宜红了脸,半嗔道,“宝盈jiejie……你怎么还是这样喜欢打趣人。”薛家和林家从前是比邻而居,两家关系好,林婉宜除了跟着自家大哥玩,就喜欢跑到薛家去寻薛家姐弟。薛宝盈比她大了六岁,一直很照顾她,但也喜欢陪着弟弟薛斐捉弄她。想到幼时的事,林婉宜轻轻地撇了下嘴角。薛宝盈拉着她到里间坐下,吩咐人去准备菜肴点心和茶水后,方看向她,有些歉意地笑道:“按理说,我们久别重逢,做jiejie的应该请你去家里坐坐才是。只是府里正修缮宅子,闲杂人多,怕冲撞了你,倒还不如这里清静。”因见林婉宜面上有些许茫然,薛宝盈恍然反应过来,含笑指了指自己的发髻。青丝挽起,是妇人髻。“原来宝盈jiejie你已经出嫁了……”林婉宜有些意外,也有些怔忪。看着薛宝盈容光焕发的模样,林婉宜知道,她的亲事定是极好的。只是……她蓦然回想起小时候的一些画面来,不由微微翕了翕唇。她所有的心思写在脸上,薛宝盈一眼看穿。“人都有年轻不知事的时候,我做了该做的,既等不回来他,又何必白白地蹉跎岁月?”说着,她无奈轻叹一声,“你可是怪我?”“不,jiejie没有错。”林婉宜连忙摇头,轻声道,“是哥哥他不好。”一走十年无音讯,凭什么耽误旁人的人花期?薛宝盈笑道:“也不关他的事。”那时候年纪小,少女慕艾朦胧,一门心思扑在林珵身上。可林珵是把她当meimei看的,离开前也未尝承诺过她什么,她又何必将那一份求而不得怪罪在他头上?“好了,今儿我们姊妹说话,不提他了。”薛宝盈笑着把话题揭过去,转而询问起林婉宜这些年在江南的境遇来。因听她说的风土人情有趣,倒忍不住道,“人人都说江南好,改明儿得了空闲,我也要去江南走走。”林婉宜莞尔轻笑,“等春天吧。江南景色最好还是烟花三月,杨柳翠,江水碧,更好乘兴呢。”正说话间,门扉被人轻敲了两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