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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上,要么一起上。眼下张天师毛遂自荐,想成为首当其冲的那个,无所谓,让他上,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真出了事,那也是张天师自不量力,跟他们没关系。其余大师在原地站得很稳当。卿衣也站得很稳当。老总则如同他的话里所说,很相信张天师,闻言立即说拜托各位大师了,就急忙带着人往后退,保镖们也迅速跟上。这期间,卿衣没注意,一直关注着于准的系统倒是发现,于准又和张天师碰了个眼神。是真的实锤。很快,棺材前的空地上,只留各位大师,以及抱着七星剑的廖则。张天师看了眼廖则。许是看出廖则只是个普通人,不知道张天师凭此联想到什么,眼里升起点轻蔑之色。但下一瞬,他看向卿衣,轻蔑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谨慎,还有点试探。他道:“奚观主可要先上前?”卿衣答:“在场论年龄,我算是小辈,诸位可先上前。”不消说,卿衣这么一谦虚,张天师很受用地把手里拂尘一甩,道:“老朽不才,且先上前一观。”他文绉绉地讲着,端方方地抬步,几步就到了坑边。卿衣和剩余的几位大师都没动,只抬眼瞧着。只见那凹陷下去的大坑中,一口漆黑的棺材上洒满了纸钱,跟前还供奉了瓜果酒水。香也在燃着,不过那烟却不像寻常那样形成条直线,或是被风刮散,而是像有谁有一搭没一搭地吹着气般,忽而往上升,忽而散开来,诡异极了。不知道其余大师看不看得到,总之开了天眼的卿衣看到吹那烟的不是谁,正是一个女鬼,即这口棺材的主人。女鬼身上的寿衣做工十分精美,生前应当出身大户人家。且看那寿衣的用料、色彩、样式等,距今少说也有千年。——诚然,这是个千年女鬼。此刻这女鬼坐在棺材上,一头乌发长及地面。她手指勾着头发,时不时鼓起嘴巴吹一吹飘到面前的烟,好似童心未泯。张天师这会儿没开天眼,哪里知道自己面前蹲了个女鬼。他只对着那被女鬼玩坏的烟左看右看,面色极其肃重。看了许久,他肃然道:“此地有异。待我启开天眼,再行一观。”听见这话,卿衣说:“他还知道开天眼啊。”系统说:“敢拿天师的名头在外面混,多少还是有点能拿得出手的真本事的。”他们看着张天师开天眼。天眼一开,张天师面色剧变。似乎是发现他终于能看见自己,女鬼抬头,朝他露齿一笑。这笑容森然极了。张天师不由深吸一口气。后面老总喊:“张天师,怎么样啊?”张天师道:“噤声!”然后拂尘一甩,他当机立断地施法,想要以雷霆之势制住女鬼。可女鬼在棺材里待了上千年,就他那哄哄普通人还成的三脚猫术法,哪里能镇得住她?于是原本只开了天眼的大师才能看到的女鬼,就那么以普通人意想不到的姿态,在这青天白日里现身出来。老总当场就晕了。几个股东也接连晕过去,只剩保镖们还勉强能顶得住。注意到这会儿连廖则也能看得见女鬼,卿衣抬手画了个符,往廖则身上一拍,掩去他容易招鬼的特质。接着她转回头,继续看张天师斗鬼。对鬼而言,天师是猫,鬼是老鼠,天师斗鬼那就是猫戏老鼠,没有半点技术含量。可放在张天师和女鬼身上,却变成老鼠戏猫,张天师连完整的术法都没施展出几次,被女鬼穷追不舍着,躲得狼狈极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张天师想着,索性把心一横,在确定了某个方向后,他没有再躲,而是生生挨了女鬼一爪。这一爪不仅撕裂了他身上的道袍,更是堪堪见血露骨。剧痛传遍全身,张天师更狼狈了。事已至此,张天师只能咬紧牙关,将全身法力灌注在拂尘里,一面喊道请诸位助我一臂之力,一面把拂尘高高抛起,手印一结,拂尘迅疾冲向女鬼。女鬼又是露齿一笑。她微微侧头,长发瞬间暴涨,像是尖刺,又像是利刃,与拂尘缠斗起来。张天师趁此机会后退。看张天师实在独木难支,其余大师互相对视一眼,正待出手,那边犹如琴弦崩裂般的声音响起,竟是女鬼的长发把拂尘生生搅断了。拂尘乃是张天师的本命法器。法器一毁,张天师嘴一张,喷出好大一口血。体外体内皆是剧痛,眼见女鬼丢开拂尘,又朝自己冲来,张天师无法,继续后退。这一退,就退到了卿衣跟前。似乎是才注意到自己身后竟然是卿衣,张天师道:“奚观主,快躲开!”卿衣站着没动。张天师又道:“躲开!”音落,女鬼已经冲到近处,张天师下意识往旁边一躲。他是成功躲开了,却把卿衣给露了出来。他急道:“连我都重伤,足见此鬼极凶!奚观主,你年纪尚轻,身后又有道观,绝不可逞强乱来。快些离开此地,待我……”待我什么,张天师没能说出来。但听“锵”的一声,七星剑已然出鞘。卿衣仗剑,二话不说,对着那正扑来的女鬼直挺挺就是一剑。这一剑既出,霎时黑影狂舞,在场众人皆骇然变色。只因卿衣这一剑下去,没让女鬼灰飞烟灭,也没让女鬼魂飞魄散,而是让女鬼那一头极乌黑极漂亮的长发,险险挨着头皮全削掉了。狂舞着的黑发被风吹走,重新展露在众人眼前的女鬼,俨然成了个秃子。这种难以预料的反转,让得女鬼呆愣不已,也让得在场众人惊奇不已。张天师更是瞠目结舌地望着。这,这……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过了足足半分钟,“呜”的一下,女鬼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