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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底不断扩大,让他战栗恐惧某个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他听见自己用不协调的声音问:“只是,我想知道,师妹究竟喜欢怎样的人?”错了。不该这么问。太直白生硬,他本应该循序渐进,天长日久不着痕迹地摸清唐依的喜好,看似再自然不过地取悦唐依,让她最终爱上自己。他问了一个曾经试探过的问题,慌不择路地犯了这样低级的错误。“师兄……”唐依忧虑地望着他。这问题祁沉星之前问过,看来他确实早有感觉。那点微乎其微,依托于情蛊而生情的拙劣猜测彻底烟消云散。“唐突了。”祁沉星如梦初醒,气息紊乱了好几拍,都没被他成功收敛,连修为低于他的唐依都察觉到了,“师妹好生休息,我先告辞了。”祁沉星转身离去,步履匆匆,不复往日的从容自持。书里书外,唐依从没见过他这样。……伤到他了。唐依呼吸一紧,一口气提起,又徐徐吐出。希望男主继续专心搞事业,不要被这点感情牵绊。想想短时间内自己接连拒绝了两个人。唐依心里又道:希望大家都专心搞修炼吧。大道广途,我辈可登。作者有话要说: 没接受这事有人说女主渣,有人假定接受提前说男主坏(不太能准确概括)确实各有所感,但文案也一早说好了,感谢各位的投雷和支持,看得开心最好,实在不开心我们以后见嘛☆、第六十五章下山一趟,御岭派的弟子遭了暗算。洛蕴没让祁沉星和唐依露面,一手包揽了所有事。趁着各城各派的人还没走,顺藤摸瓜地往下查,众人发觉原本要暗算的其实是温颜。洛蕴生气,温知锐更生气。要不是两人好歹都是年纪大了,顾念着身后的一派一城,换做年轻时,直接提着武器就去魔域打架了。——温知锐已经表现出对柯繁笙的无限怀疑,并且数次蠢蠢欲动要先杀了柯繁笙拉倒。相比之下,洛蕴要在众人面前状似无意地说出唐依与祁沉星并未发生任何事,则需要稍微按捺自己的情绪,以免将情况复杂化。琼这几天连祁沉星的想法都读不到半点,单方面被切断了联系,它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不难想象祁沉星现在心情有多坏——大概是因为洛蕴的“澄清”行为破坏了他的计划?事实上,祁沉星原计划就没打算让这件事扩大,洛蕴的到来与出手刚刚好,可以把事情控制在一个缩小的范围内。他要的只是加深众人已有的印象,而非纵容地发展成近乎逼迫的局面。就算洛蕴不出手,他也会想办法去调整。祁沉星心绪难平,只是在想唐依的拒绝,以及,自己为什么没能在当场进行合理的思考,做出合适的反应举动。回想起来,最清晰的是那一刻近乎毁灭性的打击与沉痛。可他分明早就算到,现阶段的唐依大概率不会顺理成章地接受自己。是因为当面听到,更具有真实感,磨灭了那点侥幸么?不对。祁沉星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指尖轻微地蜷缩了一下,朝着掌心聚拢,形成合围困杀之势。摊开掌心,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他的睫毛颤了颤。-唐依正在练剑。剑修的修炼分两头,剑招和灵力,既要熟练掌握剑招,又要勤于修习灵力,两者相辅相成。唐依原本是要专心凝聚灵力,可纳灵石就放在身边,她却没办法沉心静气,索性不暴殄天物,直接出来练剑。宁衍风见到唐依,以为是自己头晕眼花,还是唐依喊了他一声,方才回过神来:“你怎么又过来练剑了?”这句话并非是宁衍风在嫌弃唐依,而是对于短时间内,频繁见到提剑而来的唐依的一种惊讶表现。“对啊。”唐依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她现在浑身燥得很,如果不做点什么,脑子里反复想她拒绝人的事,特别糟心,“师兄,你现在方便吗?不然我再学一招,就回去自己练?”她之前已经学会了一招秋水剑,不仅是会使,还经过了无数次的苦练,已经能运用得炉火纯青。完全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踏实派代表。“我这里没什么事,你要待就待。”宁衍风说完,感叹道,“师妹,你真的是很喜欢练剑啊。”他当初那会儿确实潜心修炼,但他那会儿没经历这么些事,总是一个人不起眼地做各种尝试,算是冷板凳坐出来的。可唐依不一样,她是每次都能从很热闹的事情中清醒抽身,然后坚定地继续练剑。对比之下,唐依的练剑决心显得尤为闪亮。“当然了。”唐依已经拿起剑,摆好姿势,随时蓄势待发,“练剑是我的事业。”宁衍风:“事业?”唐依:“就是我该去做的事。”宁衍风似懂非懂,看唐依干劲满满,不再打岔,执剑站起:“我们学下一招吧。”唐依心无旁骛地开始学,快到晚饭时刻,她眼疾手快地往嘴里塞了颗饱食丹。准备让她歇一歇的宁衍风:“……”察觉到他的目光,唐依还笑了笑,随口解释:“我努力,马上就不用吃饱食丹了。”宁衍风扶额:“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看了看唐依,没办法了,好声好气地劝:“……你稍微休息一下好不好?”唐依很诚恳地说:“师兄,你当初说你很严厉,完全就是骗人的。”宁衍风失笑,无话可说。他给唐依倒了杯茶,等着唐依喝下去半杯,才问:“师妹,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唐依一怔:“我应该没走神吧?”“是没走神。”宁衍风道,“我看外界事情不小,你却不像往日,还说上几句,完全不闻不问,有些……”唐依小声嘀咕:“有些刻意。”宁衍风本想严肃一些,听见唐依这“不打自招”的话,有些无奈:“你若心里不舒坦,有话能同我说,我便听着;若你不能说,也不要这样成天的练剑,随便去找个什么有趣味的事做都好。”唐依动了动唇,把话憋回去。宁衍风本就注意着她的反应,又不是全瞎:“你想说什么?”唐依顿了一下,音量放低:“我觉得练剑就很有趣。”宁衍风:“……”要不是他练过剑,差点就信了。但唐依明显不是在开玩笑,或是避重就轻地扯谎。她额上还渗着汗水,可双眸明亮,手指紧紧地攥着剑柄,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