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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另一个小镇敖溪镇。“敖溪镇这几天都不允许外人通过,你们赶紧走吧。”男人冷冰冰的粗嗓门震的荆希醒了过来,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僵痛的脖子,听见车夫的争辩声,“官爷。我们这都走了半晌午了,你总得让我们吃个饭休息休息再走吧,这到清溪县还有大半天的路程呢,你总不能让我饿着肚子在山路上走吧,会出事的!”“出事?你留在这儿才会出事呢,这里面可都是感染了疫病的人,你进去了你看你还能活着出来不?”守城人嗤笑着不耐烦赶人。车夫一听就吓到了,战战兢兢问道,“东家,要不我们就走了,疫病可是会死人的,饿一顿也没个啥。”“什么疫病?”荆希没理会车夫,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看见关隘处站着四个守城官兵,负责拦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不能出也不让进。或者,进去了就出不来了。“你这人听不懂人话么?”守城官兵看荆希的眼神就差拿个苍蝇拍赶了,“就没见过上赶着送死的。”“怎么能是送死呢?”荆希笑道,“我可是大夫。”“大夫?”闻言,守城官兵更加鄙夷了,“你一个女人家家的,就别出来招摇过市了,赶紧回去相夫教子,啊。”荆希一脸卧槽,“啥,你看的出我是个女的?”守城人嗤笑,“那咋了,你以为你穿上一身男装,你就是个男的了?说实话,你好歹把你声音变变再说啊。”荆希:“……”果然电视剧都是骗人的,人家古人眼不瞎耳不聋!“我真是大夫。”荆希打算据理力争,“来来,官爷,你看看我这脸上戴着啥?”“戴着啥?”守城官员鄙夷的看了荆希一眼,“面具?你是太见不得人了吧。”我可是为了你们好,才把脸遮起来的。荆希给了守城官兵一个沉痛的眼神。可惜他们没收到。她沉重的开口,“你们要知道,我戴的可不是普通的面具。”“那是什么面具,还能上天不成?”“不能,但你们看,看这精致的花纹,看这美丽的纹路,看这神圣不可侵犯的高贵,你们瞅瞅,这是什么动物?”四个官兵看得满脸认真,半晌,顶着荆希灼热的目光,一官兵犹豫道,“……猫?”。荆希:“……”痛心疾首!荆希恨铁不成钢,“怎么能是猫呢?你们想想,有一种动物,它能驱灾厄,降福瑞,通百事,还能给你们家当门脸,快想想,它是啥?”总算有个见多识广的官兵脑瓜子转了过来,想起了他家门上贴的那幅年画,试探道,“……白泽?”“对啊,就是白泽!”荆希一击掌,甚是欣慰。“那你把年画贴脸上干嘛?”见多识广小伙儿一脸懵。荆希:“……”“管你是白泽还是猫,”还是最开始的那个守城的兵黑了脸,“你以为你戴个面具就成白泽了?赶紧滚蛋,别妨碍我们办事!”荆希:“别啊,我真的可神了,能带来福瑞的啊啊啊!!”荆希最终尖叫着被人扔到了一边!“靠!”荆希一脚踹飞一颗小石子,“丫的,不识好歹,老子好心给你们看病,你们就这么对我!我还不干了呢!”“那,东家,我们现在走吗?”“走走走,不走等着他们来撵我们吗?”几个官兵瞧马车驶远了,就又回了岗位,恪尽职守的守着城门。荆希躲在草丛里,猫着腰偷看那几个官兵,心里暗骂自己真特么是多管闲事,明明都准备走了,可一想到那些得了疫病的人又于心不忍,都是一条条命啊!也不说她本事就有多大,其实是因为在古代疫病也就那几种,现代的治疗方案怎么也得全面一些,何况,温病学说是在明清才发展起来,现在应对温病那么不成熟,她才想去看看能不能治,哪怕不能治,她一个大夫,怎么也帮的上忙吧!猫了一下午,荆希发现有几类人会被放出来或者再进去,其中之一就是背着药篓采买药物的医者,他们无一不是腰间挂着行医令,荆希看见守城官兵查验那玩意儿好几次了。要不要抢一个?荆希认真的想。“喂,你窝在这儿干嘛?”头顶忽然响起一个沙哑的男声,像是被砂石堵住了嗓子,声音格外的粗噶难听。荆希被吓了一跳,一回头,出乎意料的看见一个与声音严重不符的十七八的少年郎,面皮白净甚至是有些苍白,眼睛颜色有些浅淡,瞳仁比常人大,猛地这么一看,还有些骇人。身形有些单薄,穿着一身黑衣,衬得他的脸更加惨白,他正背着一个药篓,两手紧紧的抓着药篓带子,腰间挂着一个菱形的腰牌,勉强能辨认出一面刻着的隶书的“令”字,此时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问你呢,你来这儿干嘛?”少年有用他那粗噶难听的嗓音问了一遍,语气听起来竟然有点熟稔。等等,熟稔?莫不是真的是认识原身的人吧。于是荆希张开了笑脸,只是她忘了在别人眼中她永远都是面具上那一个高冷酷霸拽的表情,“嘿,小朋友,你认识我?”少年闻言以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了荆希一会儿,然后别开了视线,“……不认识。”“不认识啊。”荆希语气低落,用一种可怜巴巴的语气继续道,“那你可以带我进镇子吗?”“可以。”出乎意料,少年竟然想也不想就答应了。惊喜来的太快,荆希有点反应不及,“真,真的?”“爱来不来!”少年说完就走。“来来来!”荆希从地上一蹦而起,乐颠颠的跟着少年往城内走,“喂,小朋友,jiejie问你啊,你叫什么名字啊?”少年步子一顿,回过头再次看了荆希一眼,“……时及。”“及时雨啊,好名字,不愧是叫及时雨,瞧瞧这,不就是我的及时雨吗?”时及:“……”此时距敖溪镇半日路程的清溪县上,百姓们站在主街道两旁,围观着一队穿着黑红色战袍的将士,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脚步声铿将有力,行动整齐划一,一看就是精锐部队,后面跟着三辆马车,最后一辆后面又是一队军人。清溪县县令一早就得了消息,从早上起床开始就等在门口,这都下午了,他们等的人才姗姗来迟,可县令不敢有一丁点怨言,谁叫人家官大呢!而且大的还不是一星半点!这队军士在县衙门口停下,前两辆马车挺在了衙门侧边,最后一辆停在了正中间。停在正中间的马车一停下,县令就赶紧小跑着走过去,殷勤的端来脚凳,“王爷,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