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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他记得没错,这水玉连珠弩是武林第一世家蘅州陈家的传家之宝,陈洛,也就是现任陈家家主爱护得紧,专程将其藏于府中某处并亲自设置机关。多年来,陈家府邸每日均有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但至今仍无一人觅得其所在。那么多武林高手都没能找到,更何况他一个连去都没去过的人?唐寅初难得据实以告:“我不知道。”郑澜转身就走,对门口一守卫吩咐道:“饿他三天。”唐寅初两眼泪汪汪地看着大门被人关上。天地可鉴,他是真的不知道啊!往前走了两步,复又想起什么,郑澜回身,补充道:“告诉刘明,给陈家去信,叫他们拿水玉连珠弩换儿子。”守卫点头如捣蒜,表示自己听明白了:“澜大人放心,小人马上去。”初晨微寒,到了午时却天光大好。两岸煦风,一川好意,恰是出游好天气。郊外的一座凉亭内飘出缕缕茶香,香气跨过泠泠流水,向更远处散去。亭内坐着两名年轻男子,两人之间的石案上放置一套价值不菲的精美茶具,炉上正烹着茶。虽然升起的袅袅烟气模糊了两人样貌,但举手投足间的那份洒脱写意使得破旧的亭子熠熠生辉。偶然路过此处的姑娘们都会偷偷朝亭中瞄上两眼,然后在罗迦的灿烂笑容中害羞地低头掩面跑开。翩翩少年郎这一笑,耀眼而不自知,恐怕今夜又将会有不少怀春少女辗转反侧夜不能寐。风止安凝视这张笑容爽朗的稚嫩脸庞片刻,垂眸间闪过疑惑,将斟好的茶水推至他面前:“这是我特地寻来的君山银针,罗迦兄尝尝。”罗迦啜饮一口,赞道:“清香醇厚,齿颊留香,真乃上好的君山银叶!止安兄找寻它想必费了不少心思吧。”风止安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缓缓答道:“费些心思若能换得想要的结果——比如罗迦兄满意,也值得不是?”“哈哈,确实值得!”罗迦笑言,“既然止安兄赠我千金难求的好茶,那么我以这枚琉璃双鱼玉佩作为回礼可好?”风止安摇头。罗迦认真地劝道:“这应该是我全身上下最贵重的东西了。你别瞧它看起来普普通通,它的特殊之处在于能感知人的体温,一旦感知到你的体温下降,它就会自动发热。我自三年前偶然觅得它便一直佩戴至今。怎么样,要收下吗?”风止安依然摇头,失笑道:“我又不是女子,收你贴身佩戴玉佩作甚?况且这君山银叶我也喝了,算不得赠。”话落,看出他执意再劝,抢在他开口前继续说道:“如果罗迦兄执意要回礼的话,那么由风某来讨要可以吗?”罗迦爽快地一口答应下来:“可以啊!你要什么?”风止安顿了一瞬,又如常道:“我要……”话音未落,风止安突然手腕一翻,向一旁泼出茶水。这杯茶是刚倒的,还冒着热气,准确无误地泼在了来人的脸上,一滴不落。那人本已冲到罗迦近前,尖叫着丢了刀,捂着脸跌跌撞撞地向水边奔去。“可惜了那一杯好茶啊。”罗迦低叹一声,放下手中茶杯,无奈地起身,走出凉亭,对他剩余的同伴说道,“止安兄舍得用少见的好茶与你们打招呼,我可没那么大方,一起上,我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你们身上。”这些人受他言语刺激,互相对视一眼达成共识,一齐攻向他。九把窄背长刀压下来,罗迦不慌不忙地一一避开,风止安见他应付地游刃有余,又重新倒了一杯茶,一边看着他们一边慢慢喝起来。每一次刀锋皆与他擦身而过,但就是伤不到他分毫,这些人不由得更加恼怒,出招更快更狠,也更加毫无章法。罗迦侧身灵活地避开从身后砍过来的一刀,那人收势不住,身子向前倾去,罗迦顺势一手刀劈在他后颈处,那人眼前一黑栽倒在地。在吵闹的打斗声中,风止安静静地打量着罗迦立在石凳一侧的佩剑。这柄剑的剑鞘上面没有任何花纹或装饰,普通至极,花十文钱就可以在任意一家铁匠铺买到。与他相识这几日,他从未见他拔过剑,不知这里面是否也如外表一样简单呢?这些人的目标很明确——杀死罗迦,见凉亭中坐着的男人并没有出手相帮的意思,他们当然也不会主动去招惹。但是,有一人除外。这个一步步正悄悄靠近风止安的正是之前被泼了一脸热茶的那个倒霉鬼。凌乱不堪的头发湿答答地贴在他红肿不堪的脸颊上,使他看起来异常狰狞。他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盯着风止安,发现对方似乎在发呆,心中冷笑一声出其不意地挥起长刀向风止安砍去。他抱着一击必胜的想法,挥出这一刀的速度已达到他的极限。但是,风止安以更快的速度完成了起身和躲闪两个动作,整个过程一气呵成。随着哐当一声响起,无辜的石凳被削掉一半。眼见着一刀落空,那人恨得牙痒痒,愤怒地提起长刀再次向风止安砍去。风止安在后退的过程中碰倒了罗迦的佩剑,剑身露出一截。剑身上端靠近剑柄的位置刻了一片枫叶,虽然很小,但足够风止安看清。细小的叶子纹路脉络清晰,足可见镌刻之人画功深厚。刀从侧面横向砍来,风止安下腰从地上捞起剑,起身以剑鞘挡住了迎面而来的刀锋,同时一脚踢在那人的小腹处。那人跌下凉亭,在草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刀也随之散落在一旁。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最后因胳膊脱力又趴回地上,瞪着凉亭的方向大口地喘息着。罗迦解决掉那些人,甫一转身,恰巧目睹了风止安用他的剑挡刀的那一幕。罗迦几步走回凉亭,风止安迎上去,双手托着剑,面露歉意地说道:“抱歉,擅自拿了你的剑,还弄坏了它。”罗迦低头看去,剑鞘上有一道长约五厘米的划痕,但划痕并不深,剑身不会有损伤,见此罗迦身子放松下来,反过来宽慰他道:“止安兄不必内疚,当时情况紧急,我理解。剑鞘坏了就坏了,不打紧的。能救到你,它也算死得其所了。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还要多谢止安兄你呢。”长长的一番话将风止安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但请罗迦兄放心我保证修好它”堵得结结实实。而且,比起他的剑鞘,罗迦显然更在意别的东西:“幸好那壶茶和茶具都安然无恙,否则我才真是内疚不已。”两人继续坐下喝茶谈天,完全无视地上躺着的横七竖八的人。“罗迦兄方才打斗时身形潇洒轻巧,下手强硬果决,防守与攻击宛若两人,在下行走江湖多年,不曾见过这种打法,不知罗迦兄师从何人?”“我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