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宇智波带土
“居然单枪匹马冲过来。”阿飞侧身挡开鸣人的攻击，接着右眼微睁，气流回旋，巨大的手里剑飞射而出。 鸣人张开五指，身上的查克拉立刻变化为九尾头部，猛地咬住了手里剑。 看着阿飞与鸣人的战斗，卡卡西终于勉强恢复一丝理智，他闭了闭眼，竭力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再次睁开时，目光一点点深沉。 如果是真的，他便一定要揭开那人的面具，证明一切。 “走吧。”卡卡西对凯说，随后两人冲了上去。 考虑到剩余的查克拉，神威只能再用几次，卡卡西一边跑向阿飞，一边紧盯着他的行动。 “这力量不能连续使用，况且，还是借来的。”阿飞看到奔来的卡卡西，冷冷地说，“就让你看看真正的，神威之力。” 说着阿飞跃到空中，高高地俯视众人，他睁开右眼，勾玉瞬间变化。 而同时，卡卡西也睁开了左眼。 两人的眼睛仿佛彼此呼应般，瞬间变化为同样形状的万花筒，同时发动瞳力。 阿飞右眼中突然回旋出一股股漩涡般的气流。 “如果吸收的时候会实体化，释放的时候肯定也会。”八尾趁阿飞没注意这边，挥动尾巴朝他甩去，“就是现在！” 然而，阿飞右眼的漩涡中飞出了数十根巨大的黑钉，连接着蓝色的查克拉锁链，狠狠将八尾挥来的尾巴钉在了地上。 八尾顿时便无法动弹了，它看了看连接着黑钉的查克拉锁链，转头对鸣人道：“鸣人！这上面附有能束缚尾兽力量的咒印，绝对不能碰到！” “知道了，麻烦再帮我挡一下！”鸣人放出分身，然后站在原地凝聚尾兽玉，分身鸣人则带着螺旋丸朝阿飞跑去。 巨大的黑钉不断从空中射下，鸣人一路躲避着，到达阿飞下方时，他猛地跃起，同时低头看了看卡卡西。 卡卡西立刻明白了鸣人要做什么，立即发动神威。 鸣人手中的螺旋丸渐渐消失。 “又是那一套的话，不让鸣人过去就行了。”阿飞看着冲上来的鸣人，右眼中飞出一道黑钉。 但鸣人却在碰到黑钉的一刻砰的一声消失了。 “影分身吗。”阿飞微微蹙眉。 卡卡西疲惫地倒在地上，暗红的血液从他左眼眼眶缓缓流出。频繁发动神威，他的身体已经不堪负荷。 “卡卡西，你没能转移螺旋丸，还浪费了瞳力。”阿飞讽刺地挑着眼角。 “还没完呢！”鸣人终于完成尾兽玉，他抬起头，巨大的玉弹瞬间便飞向阿飞。 “白费力气。”阿飞面无表情，就在玉弹吞没他身影的前一瞬间，他整个人已经移到了时空间里。 可刚进入时空间，阿飞突然察觉到不对劲，他迅速抬起头，瞳孔猛地一缩。 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的鸣人正从上方俯冲而下，手中的螺旋丸直直朝阿飞脸上打去。 瞬间的怔愣后，阿飞猛然明白过来，之前卡卡西的神威转移的根本不是螺旋丸，而是整个影分身！ “卡卡西这家伙……”阿飞心中震惊，但鸣人的螺旋丸已迎面而来，根本无法躲避。 “你到底是——” 砰然碎裂的声音，然后是飞扬的碎片在黑暗中泛着森然幽光。 “——谁！！！” …… 面具破碎的瞬间，就如已无法再掩饰的真相，那张连阿飞自己都已经陌生的面容再无任何掩藏。 空洞的回音中，仿佛又看到了深埋心底的回忆。那几乎占据他整个少年时代的过往，生生地撕破封锁的心，汹涌泛滥。 他仿佛看见了年幼的自己，截然不同，熟悉而陌生。还有那有着腼腆笑颜的女孩，容颜依旧清晰。以及，那个总是一脸冷酷的同伴，虽然合不来，却那么默契。 原来自己曾经也那么天真过啊。 所以最后，现实才那么残忍。 无法忘记女孩死去那一刻的样子，淌下的鲜血红得刺眼，以及，贯穿她胸口的同伴的手。 所有信念瞬间坍塌。 何为信任，何为同伴，何为希望。 一切不过是绝望的挣扎，无聊的现实他已经受够了。 他也不再是那个小心翼翼喜欢着女孩，傻傻地说要实现梦想的少年。 …… “带……土……” 眼前那张陌生却又熟悉的面容，好像幻觉一样，遥远得不真实。 即使心中是这样猜测着，近乎绝望地期待着，可当亲眼证明这一切的时候，卡卡西还是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近乎呆滞地看着那揭下面具的脸，心脏重重停了一下。 无数记忆汹涌浮现，浪潮般让人窒息。 众人全都一脸震惊。 鸣人回头地看了看情绪波动十分强烈的卡卡西，完全不明白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空气里一片死寂，谁都没有说话，耳边只听得到肆意窜流的风声。 一切真相终于揭开，却是如此让人始料未及。 阿飞，或者说宇智波带土，漠然地回视着众人，眼神平静得可怕。 他常年被面具遮掩的面容有些苍白，但让人惊讶的是，他的整个右半边脸，全是一道道扭曲的褶皱，而且还是一种奇怪的苍白颜色，甚至有些骇人，就好像右脸曾经被毁又重新长过。他的左脸则很正常，眉目冷峻，不难看出曾经面容完好时的俊气。 “他……真的是带土吗？”凯忍不住出声，仍然满脸震惊，“可他已经死了啊……” 看到卡卡西和凯都这么大的反应，鸣人不由紧张地问：“他是谁？” “不会错……”卡卡西艰难地张了张口，他看着带土的右眼，那里面有和自己一样的万花筒，“真的是你，带土……” “你愿意用这个名字称呼我，尽可以随便叫，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带土终于开口，但他的声音却变了，不再是之前刻意伪装的低沉，而是一种暗暗的沙哑。而这，才是他真正的声音，只是因为长期改变声线，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卡卡西怔怔地看着他，心脏似乎被一只手紧紧掐着，越来越窒息，越来越疼痛。汹涌不清的情绪冲击着他的意识，什么也思考不了，只能就这样呆呆地望着他。 仿佛过了很久，久到回忆翻涌了一遍又一遍，卡卡西终于艰难地找回声音：“你那时……原来你还活着……” “他到底是什么人？”听着这莫名的对话，鸣人更加疑惑了。 “和我们同期的木叶忍者，”凯缓缓说，“是宇智波的人。本以为死在了上次战争中，可现在……” 卡卡西忽然上前一步，身形有些不稳，呼吸也很急促，但他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带土：“既然你没有死，为什么，直到现在……” “我是不是活着，根本无关紧要。”带土淡淡地回答，“不过，也是，如果硬要说原因的话……” 说到这他停住了，眼眸慢慢变得深暗，眼底掠过无数冷光。 “因为你对琳，见死不救。”他的声音突然冰冷，随即却又慢慢恢复淡漠。 卡卡西猛地震了一下，神色变得有些难看。 “所以，才会这样吧。”带土接着说，不易察觉地冷笑一声，“还有，别露出那副表情，卡卡西。” “你……”卡卡西握了握颤抖不停的手，心脏一阵阵抽搐，脸色苍白，“你不骂我吗？” “如此无聊的现实，骂了又有什么用。”带土闭了闭眼，然后他抬起头，看着夜空中的红月，“我对这即将消失的世界没有任何兴趣。” 卡卡西几次张了张口，却最终什么也说不出，眼底满是无法掩饰的痛苦。 “我也没什么可对你们说的。”带土缓缓垂下眼睑，目光渐冷，“在现实的束缚中……死吧！” 话落，他的右眼中突然气流旋动。 “火遁，暴风乱舞！” 汹涌的火焰随着气流的卷动呼啸而出，漩涡般舞动着扑向众人。 突然几道光芒划过，火焰猛地弹开，然后消散了。 鸣人站在众人前面，全身被橙色耀光覆盖，而他身后，九条巨大而耀眼的尾巴缓缓摇动。 “九尾啊。”带土低声说。 就在这时，突然间一道影子闪电般从天而降，地面轰然一声炸开，瞬间扬起漫天烟尘。 尘雾中，一个身影在带土身旁浮现。 众人还未从阿飞的真相中缓过神，就被这一声爆炸再次惊了一下。 带土却仿佛知道他身边出现的是谁一样，只侧眸看了一眼，便回过视线。 “你好像玩得很开心啊，”低沉危险到让人本能畏惧的声音自烟尘中传来，“带土。” 烟尘渐渐散去，来者慢慢现身在众人视线里。 圆环纹式的紫色眼眸，邪肆的黑色长发，暗红色铠甲，孤傲的身姿给人无形的压迫，天神一样睥睨一切。 “那个是？”八尾愣了愣。 “他是……”鸣人疑惑了一瞬，随即神色猛地沉下来，“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凯诧异道，“真正的宇智波斑？” 鸣人点了下头，脸色凝重。 “竟然反抗秽土转生，”带土偏头看了看斑，“的确像你的风格。” “别说这个了，”斑淡淡地道，“你怎么磨蹭到现在。” 带土转回视线看向卡卡西等人，沉默不语。 “为什么，”看着出现的斑，鸣人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为什么那边的斑出现在了这里！” 之前从分身那里的传来的情况是，五影在那边的战场和斑战斗，阻止他和带土会合。可是现在，过来的却不是五影而是斑，这不就说明…… 斑垂眸看向鸣人，眯了眯眼，然后低声说：“这个也是影分身，本体在哪儿，带土？” 听斑这么问带土，卡卡西立刻皱紧眉，心徒然沉了下去。带土和斑明显是认识的，并且，从斑询问时那随意自然的态度来看，他们的关系似乎不那么简单。 “喂，鸣人，”八尾对站在面前的鸣人本尊说，“既然那家伙出现在这里，那……” 鸣人握了握拳，猛地抬起头，看着斑：“那边的诸位怎么样了！” “那边啊……”斑挑了下眉，语气毫无起伏，身后的长发被风挑起，显得随意而漠然。 “我问你他们怎么样了！”鸣人怒道，风暴般的查克拉顷刻间从他身上涌出。 “他们啊，”斑依旧没什么表情，他抬眼看了看天空，“应该，不会安然无恙吧。” 鸣人紧紧握着拳，一想到五影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他却无法做什么，不由焦躁起来，体外的查克拉风暴也愈发汹涌。 但明白现在应该专心对付斑，鸣人努力平复下焦躁的情绪。接着，他身后那几乎实质化的查克拉尾巴挥动起来，一把抓住束缚着八尾的几道黑钉，瞬间拔出，接着用力一甩，黑钉猛地飞向斑和带土。 带土皱了皱眉。鸣人碰到了黑钉却没有被束缚，速度竟然已经比咒印之锁缠绕的速度还快。 随即带土取下连接着团扇的锁链，将团扇扔给斑，说：“这是你的，还给你。” 斑看也没看，只随意抬手便接住了团扇。顿时，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团扇上爆发。他敛下眼眸，身上骤然涌现火焰般的蓝色查克拉，然后瞬间凝聚成一道屏障，挡住了飞来的黑钉。黑钉砰的一声撞在屏障上，随即重重落地。 鸣人没有再贸然出手，众人也都沉默下。在这之前，仅仅是带土一个就让他们难以抵挡，现在连斑也参战，即使他们不知道作为传说的忍者的斑究竟有多强大，让人提到都畏惧，但也绝不会是他们能轻易对付的。 就在空气死寂压抑时，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传来，地面跟着颤了一下。 众人一惊，赶紧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复活的十尾。 十尾被笼罩在火炎结界里，看不到它现在究竟复活到何种程度。 而斑听到十尾的吼声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他抬头看去，微微蹙眉，随即回头看着带土，沉声说：“还没等到八尾和九尾，你就启动了计划吗？” 卡卡西听到这话惊讶地望着带土和斑，思绪更加混乱。斑竟然也知道那个计划，带土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急躁了，带土。”斑缓缓道，“让我以这种状态复活，也是因为这个吗。” 带土还是没有说话，眼神平淡得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算了，你就是这样，肯定有你自己的想法。”斑看了他一会，似有些无奈地收回视线，“之前你在做什么，长门怎么了？算准时机，用轮回天生之术将我复活，这才是原本的安排。” “那家伙背叛了。”带土淡淡地道，“他用那术复活了村子里的人。” 斑沉默了一下，随即神色有些冷然：“一个个都这样。”说着他闭了闭眼，“无所谓，反正现在开始也来得及。” 话还未说完，斑迅速抬头看去，就见鸣人带着尾兽玉从空中俯冲下来。 斑不急不缓地将团扇挡在面前，正好拦住玉弹，两股力量瞬间碰撞，巨大的冲击力从玉弹与团扇接触的地方弹出，顿时乱石激射，飞沙走石。 但玉弹却没有爆炸，而是被团扇慢慢吸收。 斑勾了下嘴角，轻声开口：“宇智波反弹。” 鸣人一惊，根本来不及退开。 团扇突然光芒炸裂，随即轰然一声爆发，玉弹的力量被反弹回去，鸣人一下子被掀到空中，倒地后砰的一声消失了。 “我去收拾八尾和九尾，”斑反手握住团扇，对一旁的带土说，“另外两个就交给你了。” 说完，他脚下一跃，直接掠向八尾和鸣人。 原地就只剩下带土，卡卡西和凯三人。但此刻谁也没有出手，只是相互对望着。 “带土，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卡卡西声音嘶哑，难掩话语里的痛苦，“为什么会和斑一起？” 带土却只是漠然地看着卡卡西，并未回答，沉寂的双眸让人无法看透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