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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过问的。”他又瞥了沈迟意一眼,微嘲:“我又不是衙署大牢的牢监,你问我牢里的事,我焉能知晓?”他一说完,沈迟意果然住了嘴,只是眼底难免泄出几许担忧焦虑,他的铁石心肠霎时软了三分,挪开视线,轻哼了声:“你兄长是大案要犯,有的是人不想让他出事,现在不过是咳嗽几声,他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事?”沈迟意心中忧虑,嘴上敷衍:“多谢世子。”她说完才觉着不对,卫谚不是说没留意衙署大牢的事儿吗?怎么对她哥的状况了如指掌?卫谚被她一看,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面上微窘,漠然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便拂袖去了。沈迟意若有所思,没有卫谚的命令,那药自然是送不进大牢里的,关键在于…该怎么让卫谚点头呢?……王府众人在佛寺拢共待了三四天,卫谚和卫询都有正事在身,也没时间一直在佛寺耗着,反正祈福的心意已经尽到,祁阳王不久之后又会来蜀中,卫询第二日便忙碌接应事宜,第三天的时候卫谚便决定返程,沈迟意自然是无甚异议。林侧妃脸上还有伤,要在佛寺多留几日,这也是个奇人,她自己不打算走,又怕瑞阳王的其余姬妾早一步回去分她的宠,便强压着其他姬妾一道在佛寺多留几日为王爷祈福,独沈迟意她招惹不起,只得由着她走了。一行人来的时候浩浩荡荡,等回去的时候,正头主子就只有卫谚和沈迟意两个。卫谚早就备下了马车,就见马车里暖炉裀褥毯子都一应俱全,便是外面风雪呼啸,马车里照样温暖如春,样样俱是周到妥帖。沈迟意面色不觉松了松:“多谢世子。”卫谚撇开眼,淡然道:“周钊弄的。”这马车是卫谚亲自打点的,周钊张了张嘴,只得认下这口‘黑锅’,干笑:“侧妃娘娘住着舒坦就行。”沈迟意不疑有他,微微一笑:“多谢周护卫。”这一笑让她容光大盛,夺目逼人,周钊看的都有点走神,痴痴地也回了个笑容。卫谚又在背后冷哼了声:“后面护着。”周钊:“…”世子真是越来越怪了。一行人动身的时候,天上不过飘了点细雪,并不影响行程,谁知走到半山腰,这雪陡然大了起来,转眼山道上便覆上一层银白,马匹走起来也有些不稳,沈迟意被颠的有些反胃,人眼看着蔫了。周钊与卫谚商议:“世子,这条山道多是陡坡,咱们要不要改道吧?”卫谚一行护卫骑的俱是精良军马,倒不惧怕几个陡坡,不过沈迟意的马车却不方便,他很快做出决定,颔首道:“好。”山上还有一条道,多少密林掩映,不光路远还偏僻,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平整,一行人转向之后上了这条道,沈迟意脸色终于好看些。就在卫谚暗自纠结要不要去马车关怀一句的时候,密林中突然静了静,无数飞鸟从林中飞跃而出。卫谚脸色一沉,厉声道:“有刺客!”他当即道:“护住沈迟意!”他带来的人都训练有素,他话音一落就团团把沈迟意的马车保护起来。密林中不知从哪里射出一只利箭,直冲着沈迟意的马车飞了过来,卫谚脸色一变,抽出长剑反手一撩,将那支利箭挡开了。这是树上,石峰和山洞里,冲出了几十个黑色的身影,他们也不知练的是什么功法,身影一个个如同鬼魅一般,悄没声就接近了卫谚一行人。卫谚带来的人虽厉害,但他不过是护送女眷回王府,拢共也就带了二三十个护卫,这里埋伏的刺客却是护卫的两倍多,局面转眼就胶着起来。沈迟意知道卫谚这个男主肯定不会有什么事儿,她此时倒还镇定,轻轻把车帘掀开一角,看了眼外面的局面。卫谚独自迎战对面的三个高手,刀光剑影之间,沈迟意瞧了都是心惊rou跳。这帮刺客说来也怪,他们倒不似来刺杀卫谚的,反而对沈迟意的马车颇感兴趣,一波又一波地靠近马车,所幸都被卫谚和一众护卫挡在外圈,始终不得突进。这时,一道幽影悄没声贴近了卫谚,看她体态身量,应该是个女子,她动作轻盈迅速极了,眼瞧着就要贴到卫谚身边,而卫谚和其他护卫至少一人对战两个刺客,竟一时没能觉察。沈迟意呼吸骤急,想也不想地大喊道:“卫谚小心!”一边说一边扯下头上的步摇,重重砸向那女刺客。女刺客迅速躲开,步摇砸落在一块大石上,珠玉‘叮当’碎了一地,但声音却让众人知道了这女刺客的方位。她这么一躲,也给卫谚提供了反应的就会,他长剑一斜,好悬没看下女刺客脑袋,霎时间,她脖颈上血流如注。女刺客眼看着是不能活了,神情怨毒地看了沈迟意一眼,嘴巴鼓起,吐出一枚精巧的竹管,她用力一吹,竹管里便飞出一枚毒针激射向沈迟意。沈迟意心里知道要躲开,身子反应却远不及习武之人,她只能拉下车帘,毒针却刺破了车帘,在她肩头划破一道口子,这才掉在了地上。卫谚面上罩了一层寒霜,很快解决了正在对付他的三个刺客,一个纵跃向沈迟意过来了。刺客没想到卫谚这般厉害,在人数悬殊的情况下,他们却马上就要败了。女刺客脖颈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自知活不长了,心下又是绝望又是怨恨,从怀中取出几只褐色圆球,她重重往地上一砸,圆球发出轰隆巨响,转眼间场上就弥出了一股灰败的粉尘,让人一时间难以视物。卫谚一行经验丰富,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却没想到这药粉不是对人下的,而是对他们□□马匹下的,除了卫谚的嘲风还算镇定,许多马儿都人立嘶鸣起来,场上局面更加混乱。沈迟意还没来得及让清涧查看伤口,拉车的两匹马儿突然往前疯跑了起来,清涧坐立不稳,直接从马车里跌了出去。卫谚当即催动嘲风在后追赶,她这两匹拉车马不过寻常家用马儿,这时候发起疯来竟比嘲风还快了两分,两匹马跑到一处陡坡上,受了惊似的猛然刹住,前蹄人立而起,却直接把身后的车厢给甩下了陡坡。卫谚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冷峻,见沈迟意被甩下马车,他足尖一点,毫不犹豫地飞身跃下陡坡,高声道:“沈迟意!”他沉声道:“快从车里出来!”沈迟意人在车厢里,被晃得不着四六,卫谚这么一唤,她才恢复了几分甚至,勉强打开破破烂烂的马车门。她看着四周飞速变幻的景物,头皮一阵发麻,闭了闭眼,心一横才从车厢里翻了出去。卫谚速度极快,几乎是她刚一出车厢,他手臂就揽住她的腰肢,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