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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被她握着,粗鲁地伸入她的毛衣里,他不自觉闭了眼,眼睛酸胀到快要裂开。瞬间,手掌的触感让佟越的心脏急速地收缩了,他从未想到郑以晨的伤疤面积竟然如此之大,他的手足够大了,可手掌每一寸都能感受到那凹凸不平的肌肤,那疤痕像是炙热的烙铁,烫得他疼。佟越的手不禁颤抖着,明明闭着眼,却还是有guntang炙热喷薄。郑以晨握住他手的动作不够温柔,佟越却把自己这一生从未用过的柔情,全部放在了手掌上,感受着她背部肌肤与常人不同的纹理。明明没有亲眼见到,佟越却能获悉那伤口的每一丝每一毫。“佟越,把手拿出来。”郑以晨的话让佟越的手一缩,收了回来。于是他亲眼见着郑以晨站在他面前,伸手将围巾取了下来、又将外套和毛衣一一脱下。“不要!”佟越伸手,握住郑以晨要去扯打底内衣下摆的手,几近哀求。郑以晨不说话,只是甩开她的手,将自己最后的遮盖解了下来。佟越看着她胸口洁白如雪的肌肤,却并不带丝毫情/欲。他能预料到接下来的事情,他正说服自己控制情绪。郑以晨缓缓转身,将自己牢牢护住多年的伤疤,一分一寸都不再掩饰地展现给他。佟越的眼就像有了一个照相机,就在郑以晨转身的一瞬间,将她背后那张牙舞爪的狰狞给拍了下来,一辈子存在脑海里,挠得他又疼又痒、痛不欲生。佟越从来都觉得自己就是个冷血动作,大致除了出生的瞬间,就鲜少流泪。可最近就像是遭遇了连日暴雨的堤坝,终于决了堤,一泻而下,冲毁了他的整个世界。“佟越,你还记得你把黎笙抱出去的时候,说了什么吗?”郑以晨依旧背对着他,轻声细语:“你说,‘衣服裹好,不然烧伤留疤,以后可怎么跳舞?’”郑以晨已经没有泪了,她的声音平静:“后来你第一次来接佟阮,问我为什么不跳舞了,为什么要在幼儿园工作。答案其实很简单,你知道作为一个舞蹈生,身体和容貌有多重要的。”“可你到底有什么错呢?我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想来想去,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你是我心里的那串钥匙,可以打开每一个回忆箱子,哗啦啦抖出来的全都是可怕的回忆,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回忆就像背上狰狞的伤疤一样,一直在那。郑以晨看到伤疤早已不会挣扎痛苦,想起回忆也不会难受纠结,可佟越就像导火索一样,点燃了内心每一处的疼痛,那可怕的感觉放大了无数倍。伤疤跟回忆,全都拿着刀,用力的朝着她心上捅,血rou模糊。佟越眼睁睁看着郑以晨指若青葱,背过来摸着自己的伤口,纤长白净的手指与后背的狰狞产生了可怕的对比,刺眼到佟越几乎不敢看。“这就是我受的伤,我渡的劫。”郑以晨蹲下来,从地上捡起她的衣服,一件件穿了起来。“佟越,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事到如今,你我都没有必要再互相伤害了。”佟越感受到了她强烈的意志,恐慌的情绪达到最高峰。他猛然站了起来,颤抖的双手不可控制地握住了她的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你想跟我在一起?”郑以晨和佟越对视了好久,才正色问他。“想。”佟越郑重点头,一下又一下,坚定执着。“可是,你爱我吗?”郑以晨的脸上分明是嘲讽的笑。她的问话让佟越哑口无言。“你看,没有意义。”郑以晨再不与他多耗,将他一人留在黑暗的卧室里,独自离开。离开时,她细心地将那双白色拖鞋放回了包装袋里,整齐地摆回鞋柜。就像她从未来过一般。第28章郑以晨沿着回家的路走了好久,直到腿脚麻木没有知觉,她才拦车回了家。好不容易洗漱完,郑以晨累到极致,躺在床上却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白莲靠边站。郑以晨想起mama略带鼻音的声音,心里的不安剧烈翻涌。郑以晨的一颗心忽然提到了嗓子眼儿。如果不是大病,不至于要住院检查。往往越是可怕的预感,似乎越是容易成真。郑以晨给爸妈的手机都弄了定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姿,她还是找到医院去了。在医院的楼下,郑以晨打了电话给mama焦云,那边很久才接,鼻音却依旧浓重。郑以晨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她发现自己喉头干痒,连说话都觉得磨得慌。“mama,我在医院,告诉我,你们在哪儿。”“在……血液科……”电话那边的焦云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郑以晨震惊,声音拔高:“血液科?爸爸很严重?”“童童,你先上来吧。mama慢点儿跟你说……”焦云的哽咽让郑以晨的心跳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郑以晨仿佛一个人在一望无际的大海里飘着,孤立无援。好不容易躲过了狂风暴雨,下一秒却又遇到暗礁险滩。她上楼的每一步都无比沉重,像是去听自己的死亡宣判一般。郑以晨远远就看到坐在医院走廊上沉默不语的爸爸和默默落泪的mama,她就那么忽然顿了脚步,一步也迈不动了。她张了张嘴想叫爸爸mama,却发现自己已发不出任何声音。人生,为什么那么累。似乎感受到郑以晨的目光,郑林和焦云同时看了过来,两双无助的眼就那样盯着她,压迫得她几乎倒下。“童童……”焦云站起来迎,泪落得很凶。“mama,怎么了?”“你爸爸……白细胞是普通人的好多倍,所以明天要做骨髓穿刺,看看是不是会确诊……”郑以晨的眉一直皱着,胸口急速地上下起伏,她难以置信地问:“白血病?”焦云终于捂着脸痛哭了起来,身边的郑林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苦笑着说:“这不是还没确诊吗?我烧退了不少,也有可能不是呢。”“是啊,mama你别急,明天做完检查再说。”郑以晨开口,这才发现自己声音不可抑制地发着颤。医院这个地方总是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