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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时还抖个不停。“痛!”沈朝元猛地睁开眼,翻身坐起,竖起手刀警惕地左右张望。“小姐,这里没别人,只有婢子。”杨柳把杯子给她,“您终于醒了,醒了就好。”沈朝元接过她递来的手帕抹了把脸,下床穿好鞋子,换上衣服。杨柳出门,把郑婵等人叫进来,青宁为她挽发,梳了个髻。“今早要学骑术,打扮得利落些才好。”青宁讲解她梳这发型的理由,便挑衣服。郑婵先找出“答案”,从衣柜里取出一件水色劲装,分上下两段,上衣的腰身收窄,下衣则是裤装,方便上马。她将杨柳叫到身边,一边挑选一边讲解选择的理由。除了骑装,她还选择了一件青白色长裙和鸭卵青色广袖长裙。见其他夫子,郑婵建议她还要换掉骑装。沈朝元盯着两条裙子,边看边下饭,最后得出结论:“这不是同一个颜色吗?”“这怎会是同一个颜色呢?”青宁比郑婵还着急,“青白色比鸭卵青更深,青白色偏绿,鸭卵青偏蓝……”她还不如不讲解,等她说完,沈朝元更加费解:“偏……蓝?”“嗯……”青宁被郑婵瞪了一眼,不敢再辩解,可眼底的不甘心和不断蠕动的嘴已经深深出卖了她。“先吃饭,骑术夫子还在等您。”郑婵强行结语。郑婵的话很有用,沈朝元马上对什么青白什么鸭卵青什么蓝色顿时全无兴趣。但她连食欲也没了。最后沈朝元只匆匆喝了半碗粥,就催促众人赶紧出门。刚出卧房,院子里居然停着一顶坐轿。“我可以走着去。”沈朝元有话说。郑婵也有话说:“来不及了。”什么是来不及?沈朝元上了坐轿才明白,四个轿夫竟然是扛着坐轿跑。陪她上课的人是郑婵和青薇,这两人都迅速跟上了轿夫的脚步,独独第三人杨柳,迈着瘦削的小短腿努力不被甩得太远,就这么一路狂奔,冲过七个拱门才到达目的地,这么远,这么快,难怪郑婵说来不及。下车时是郑婵来扶,沈朝元一路左摇右晃,她是第一次上坐轿,下轿时都快吐了。偏偏下了轿连吐的时间也没有,郑婵扶着她继续走,沈朝元什么都不知道,光跟着迈步子,突然停下时她都有点郁闷,走路还舒服点,猛然刹住她又开始反胃。正要问怎么停了,郑婵就向她介绍起近在眼前的男人,此人身量颇高,穿着骑装,手中拎着两条马鞭,向她微微拱手。郑婵给她打了个手势,要她行礼,“这是您的骑术夫子何吕施。”“见过夫子。”沈朝元微微躬身,向何吕施唱了个肥喏。何吕施的声音与他的外形截然不同,十分清亮,他笑道,“今天只是见夫子,不是教习,见一面就行了,但如果大小姐不介意,可以先上马绕着马场这里走一圈,还可以选一匹喜欢的马,等到正式上课的时候,就没时间慢慢挑了。”沈朝元略动心,与郑婵对个眼色,回头朝何吕施点点头,“那就麻烦您了。”她跟着何吕施在马场里转了转,试骑了几匹,最终选中一匹性格温顺的白马,这也是何吕施推荐的。沈朝元骑上白马,绕着马场走了一圈,何吕施一直跟在身边,这白马果真如他所言,个性温和,即便沈朝元在何吕施指点下轻轻甩了一鞭子,它也只是稍微加快脚步,并未尥蹶子。下马时,沈朝元还有些意犹未尽。何吕施道:“看来大小姐在骑术这方面很有天赋,之后有空可以多来马场看看。”沈朝元答应,向何吕施告辞。辞别何夫子,沈朝元又上了坐轿,这次抬到了另一个很远的院子里,院中种满了竹子,满院绿竹间,沈朝元还能看到零星冒出土包的笋尖。杨柳不说话,她跟得相当辛苦,但一句抱怨也没说,除了呼吸急促,她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院外有几个小房间,郑婵带着沈朝元和裙子进去,沈朝元这才明白此处是换衣的地方。她换上长裙,低头看着拖地的裙摆,赶紧将裙子往上拎,再出小屋。过拱门迈入竹林。满满的竹林间只劈出一条路,铺满白色石子,通向院中,走不远,眼前开辟出的一块平地里,一位白衣男子静坐古琴前,闭着双眼,轻轻拨弄琴弦。郑婵将食指抵在唇中,对沈朝元示意,四人无声无息接近,在十步外停下。白衣男像是多长了一只眼般,敏锐地把双眼睁开,看向沈朝元,他起身合袖,微微躬身,将拢起的袖子抬到额前,“见过大小姐,我是你的琴艺夫子詹唯勤。”沈朝元连忙还礼,“见过詹夫子。”青薇捧着带来的琴,快步走进竹林里,郑婵低声叮嘱,这些东西夫子不会代为准备,但不必带来带去,把琴放在夫子这里,他会代为保管,等到上课时可以用。其余教具也一样,每位夫子都有极大的教习空间,自住和存放教具,绝不会没地方放,夫子也绝不会拒绝保管。和何吕施一样,詹唯勤也很热情,虽然他长着一张生人勿进的冷脸,还是很温柔地请沈朝元把琴放下,教她拨弄琴弦,拨出不同弦不同力会是什么声音,又亲自弹奏一首作示范,于是等他送沈朝元走的时候,她再次生出在马场时的感受,依依不舍,回味无穷。学这些东西,似乎很好玩,上课好像也不是多辛苦嘛?离开竹林,沈朝元又换了一条新裙子,才去见棋艺夫子严山期和画艺夫子徐绘花,这两人都像之前两位夫子一样平易近人,沈朝元本认为上课一定是件苦差事,认识了四位夫子后才另有看法。郑婵见她高兴,也笑眯眯说了几句好话,午饭时沈朝元终于吃了餐饱饭,不像清晨时那样郁闷,什么都吃不进了。午睡后,沈朝元迫不及待换上新衣,准备去上经义课。在青宁梳头时,沈朝元的情绪已经很稳定。郑婵道:“这次是正式上课,奴婢不能再跟去了,不过有青薇和杨柳陪着您,您可以放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读书明明很有趣嘛。”沈朝元笑着说。郑婵笑道:“那就好,不过佘夫子和其他夫子不同,为人更加古板,你在他面前,要谨慎。”“我明白。”沈朝元立刻答应。作者有话要说: 佘平敬:学堂夫子,教习经义詹唯勤:学堂夫子,教习琴艺严山期:学堂夫子,教习棋艺徐绘花:学堂夫子,教习画艺何吕施:学堂夫子,教习骑术☆、急转直下午睡后,沈朝元依旧是上坐轿去课堂,那里距正月园依旧不近。确切地说,该怪晋王府太大,去哪里都是长途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