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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修又心怀戒备,不肯以神识沟通,因此实在难以交流。”千算万算,居然没有算到这一点。无数年两界分隔,纵然一代代下来,传承未断,可如今浮屠川的魔徒却早已不再是昔年背负污名背井离乡的那些人了,他们终究没能等到洗刷冤屈的一天,连曾经使用过的语言,也渐渐埋没于尘埃之中,甚至难以被后辈传人辨识。姜云舒也不禁有些迷茫,她的前世,真的是浮屠川的魔徒之一么?而如今越界而来的这些同道们,又究竟甘愿为了白栾州的众生做到如何地步?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一定不知道我是以怎样的心情打出本章第一句话的。一周之内经历了照顾病人,持续发烧,咳成风箱以及姨妈痛……BestChristmasEVER!!!如果本章有bug,请不要大意地抽打我,等我缓过来再来改QAQ小天使们新年快乐,祝大家身体健康,远离姨妈痛QAQ第152章证明休整数日,姜云舒并不曾私下去见过那些上一辈子的“故人”。但即便没有刻意会面,毕竟同处一地,也少不了打个照面。其中一个魔徒便抓紧了这一照面的工夫,抽了剑,在地上刷刷几下,画了一幅简陋却十分神似的图,竟是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树。姜云舒瞧见那人拿剑尖用力点了点树根,先是一惊,随即立刻明白了点什么——白栾州得名正是因为大地中央生长着一棵参天的栾树,据说是上古遗留,而历经千万载之后,更是在传说中添了几分神性。她就忍不住更犯了嘀咕,在丹崖的舆图上,妖修隐居的深山正在白栾州中部,说起来,或许离那棵大有来头的古木不太远,这位素未相识的“故人”特意指点了这么个地方给她看,也不知究竟支的是什么招。眼看着溧水已至,姜云舒也没想明白对方的意图,只得暂时把疑惑按下。虽然妖修所在的无名山在舆图中还算显眼,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浩浩荡荡一道溧水自东北向西南贯穿整个大陆,到了白栾州中部更因地势平坦而比源头宽阔无数倍,一眼看不到对岸,若非早知是一条河川,只怕要让人误当作烟波浩渺的大海,而这“海”中空无一物,连座被水淹了的孤岛都没有,更别提连绵山岳了。姜云舒便回头与同行者商议起来。她并非独自上路,陪着的还有陆怀臻和沈竹尘两个人,前者还好说,毕竟是同门师兄,又性情温厚,来打个圆场也在意料之中,可后者……姜云舒虽然与他有过几次接触,但毕竟了解尚浅,此时简直是满肚子疑惑,不知丹崖长老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直到此时,妖修的无名山仍丝毫不见踪影,面对同伴的迷茫,沈竹尘才轻咳一声站了出来:“不必担忧,掌门正是担心妖修愤怒之下不见来客,所以才派我来。”说着,从袖袋中取出一只小小的锦囊,解开丝带,敞开了总共也没有指头粗细的一道开口。他左手掌着锦囊,右手在开口前方虚虚捏住了点什么,开始往锦囊里塞。随着他的动作,面前水浪好似忽然平息下去了许多,连水声都浅了。姜云舒纳罕地看着他:“这是?”沈竹尘笑了笑,汤汤溧水仿佛是一片单薄的画皮,在盏茶功夫就被他塞进了锦囊里,而那小袋子居然还是瘪的。水声在锦囊中哗哗作响,而外头,本该是水中央的地方,银装素裹的山色已然显露出来。厚厚的雪裹满了每一棵树的大小枝杈,分毫不落,像是自古就未曾被什么惊动过一般,静谧安详得近乎于诡异。然而就在这么个清静的地方,一座黑沉沉的高塔却耸入天空,令人不快的阴郁气息即便在沉滞得过分的空气中,依旧流转不停。当日舆图上一观,已让人觉得心中压抑,如今身临其下,那种黑云压城城欲摧似的窒闷感更是翻了不知多少倍,让人连气都快要喘不上来。就算是性情沉稳的陆怀臻都忍不住吸了口冷气,隐隐觉得唇齿发寒。离近了看,那黑塔其实并不是塔,反倒更像是一根狰狞的尖刺,而四周弥漫的黑气,便如同刺上不停渗出的毒液,正在一分一毫地蚕食掉周遭的生机。忽然一声夜枭般的尖利啼鸣自头顶响起。紧接着,便是扑啦啦拍动翅膀的声音——这声音本该算是寻常,但奈何太过巨大,仿佛飞过的不是枭鸟,而是传说中不知其大的鲲鹏。几人抬头望去,正见到一道黑云似的影子落上了树梢,翎羽从它的轮廓上退去,渐渐显露出了个人形,竟是个高大而面容阴冷的男人。他站在树梢边缘,身体随着脚下枝条轻轻晃动,浑不着力似的,连一片碎雪也不曾拂落。他用锐利而冰冷的目光扫过下方三人,阴沉沉道:“擅闯无名山者——死!”不待他再开口,周遭寂静的雪地里突然冒出来了许多虚虚实实的影子,一张细密坚实的大网猝不及防地从天而降。姜云舒眉头微动,脚下轻轻一错,却及时收住了。几个人便被结结实实地罩在了网中。一众小妖悄无声息地从各处钻了出来,警惕地围着罗网绕圈,一个清脆的声音挑衅般问:“肖二叔,这里头有个魔修,要杀了吗?”姜云舒被裹成了一只蚕蛹,却并不很慌张,颇有余裕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总角小童似的小妖正一脸凶相地对着他们,眼神却隐隐有些躲闪,不由暗自失笑,索性好整以暇地往地上一坐,安心等人把下马威演完全套。枝头上的肖挑起一边眉毛,冷冷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他手中已扣上了一枚尺余长的黑色翎羽,血气寒光四溢,好似随时要来取人性命。抱朴道宗与妖修向来还算和睦,沈竹尘奉了掌门之命来此,也有一点依凭往日情面的意思,见状只得打圆场:“肖将军莫怪,此前之事恐怕只是误会,因此……”肖却不吃他这套,冷声截断道:“误会?哼!好一个误会!单凭一句‘误会’就能解释你们抱朴宗为何将这种脏东西带来我族?!”可惜他虽声色俱厉,对面回答他的却只有漫不经心的一声笑。姜云舒托着下巴,笑吟吟地反问:“既然这么义正词严,怎么还不动手杀我?”沈竹尘差点没呕出一口老血来,只觉这差事比他预想的还要糟心一百倍。姜云舒又不知死活地另起了个话题:“哎,你们这些精怪怎么跟人间的百姓似的,还要弄出个帝王将相来?只是不知你们这皇帝是世袭的,还是有能者居之?”那尾巴还没收干净的小妖闻言大怒:“肖二叔,这魔女竟敢侮辱陛下!侄儿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