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除夕求婚
除夕，谈致一家按照惯例来老宅和二哥团聚。 至于谈老太太，以前还有谈致会大年初一回去看看，后来她也怨他不帮她作威作福，自己的媳妇孩子也没到什么好脸，渐渐地，他也不那么惦记他这个娘了。 上午十点，谈致夫妻和他们的两个孩子回老宅了。 一进门，原以为会是二哥一人在忙活，没想到姜蕊在一旁给二哥递东西，在贴窗花和福字，气氛亲近，带着旁人融不进去的感觉。 一家四口，打了招呼，谈致就急忙想着干活。 “二哥，小蕊，你们这是在贴窗花，我看春联没贴，一会我来贴。”谈致心里有点奇怪，只当是姜蕊母女二人过年孤单，二哥喊过来一起过年的。 “早就写好了，等着你来贴，一会我们两个做饭，时欢和时锐挂这些小装饰吧。” 谈时欢是女孩，今年17岁，时锐是男孩，今年12岁，听着二叔的话，脱了外套，就开始摆弄这些装饰。 “这些装饰漂亮又精致，像是姜jiejie买的。”时欢摆弄着手里LED小彩灯，跟时锐猜测道。 “我觉得也是，二叔不像是这么有仪式感，富有生活情趣的人。”时锐点点头，认同地补充道。 没一会，两个人去厨房了，留乐姝在客厅软垫上玩手里的新玩具，见她玩得认真，也没人打扰她。 而谈致的太太楚枫晚正拿着手里的胶布，路过厨房时，不小心却看到了，谈毅给姜蕊系围裙，不仅如此，系完腰带的谈毅还偷香一个，惹得姜蕊瞪了她一眼，怪不得进来的时候，感觉他们亲近得不对劲，打招呼的时候姜蕊喊了两个孩子的名字，对他们夫妻微笑，她当时只以为这种关系年轻人不好意思，感情是这样。 没多做停留，楚枫晚收敛情绪，拿着胶布给在外面忙活贴春联的谈致。 谈毅在她走后，若有似无地看了厨房门口一眼。 还差两道菜就好了的时候，姜蕊就被谈毅“撵”出了厨房，眼尖的谈乐姝看见mama，也不想和哥哥jiejie一起说话，朝着mama就伸手要抱抱。 姜蕊走过去蹲下身把女儿抱起来，“姝姝，今天好乖呀！”说完，姜蕊就亲亲女儿rou乎乎的小脸。 “mama，要爸爸。”乐姝拦住姜蕊的肩膀，眼睛朝着厨房里看。 “好，我们去找爸爸。”姜蕊抱着乐姝在厨房门里站着，注意到女儿想要下地找谈毅，姜蕊温柔地和乐姝说道，“姝姝，爸爸正在炒菜菜，不能抱起你，一会再让爸爸抱，好不好。” 谈毅听见母女二人的对话，转过身，嗓音柔和极了，“姝姝，等等爸爸，一会儿就能抱你了，先和mama在沙发上玩一会儿吧。” 乐姝听完也不挣扎着要下地了，顺从地跟着姜蕊到沙发上一起玩。 这一幕可没被两个半大小孩错过，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款震惊，接着赶紧弄完手里的东西，出去找爸爸mama对齐颗粒度了。 在外头站着的一家人，脸上各有各的精彩，两个小的明显是惊着了，楚枫晚是又吃到瓜的惊讶，谈致是我没听错吧到恍然大悟。 原来之前周末早上给谈毅打电话，听到的慵懒软糯的女声，不是自己听错的，而是姜蕊的声音。 一阵冷风袭来，谈致的头脑清晰起来，淡淡道，“二哥一会就该跟咱们说了，能被咱们发现的都是人家让的，该改口就改口，进去吃饭吧。” 楚枫晚暗道，谁能想到昔日被瞧不上的孤女竟然一跃成了谈市长夫人，而眼高于顶的那位现在也只能看别人脸色过活。 几个人坐下，现在再看，老宅的风格已经有所改变，比如窗帘变成高密支提花的，沙发也换成新中式布艺沙发，不再是之前厚重沉肃的风格，而是大气清新的样子。 谈毅看着明显等着他发言的几个人，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坚定，“今年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和姜蕊在一起了，还有了乐姝这么可爱的女儿，以后大家就改口吧，来，一起干杯，希望大家幸福平安！” 说完，大家一饮而尽，气泡在舌尖炸开，谈致一家才有了尘埃落定感。 “那以后是不就该喊姜jiejie二伯娘，喊乐姝叫meimei了？”谈时欢很机灵，不确定地问道，眼神确实对着谈毅的。 “对。”谈毅此时唇角勾起，显然心情很好。 “好啦，一会菜凉了，尝尝你们二伯的手艺。”姜蕊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题。 “先吃饭，先吃饭！”谈致立马附和，他也怕谈毅让他现在喊姜蕊二嫂，他还得再做点心里准备才能喊出来呢。 谈致一家都是第一次吃谈毅做的饭，往年都是请人上门做团年饭。 就这样，一顿饭就在两个的小辈调和下，欢声笑语。 饭后，谈毅和谈致去了书房，楚枫晚和姜蕊交流育儿经，两个小辈陪着乐姝在后花园草坪玩。 姜蕊和乐姝下午三点才午睡，睡醒下楼已经五点多了。 刚醒不久的乐姝窝在mama回来，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懵的，谈时锐看着忍不住想跟人家说话，逗逗她，结果小乐姝不理他，扭过头去。 姜蕊见状，温柔含笑道，“姝姝刚睡醒，还没缓过神呢，她这会不愿理人，等等她开机成功再和她玩吧。” “没事，二伯娘，姝姝就这样也很可爱。”时锐很喜欢这个meimei，说话软软的，rou嘟嘟白嫩嫩的，还香香的，聪明又可爱。 “宝贝，我们喝水水好不好，让爸爸给你奶瓶。”看着谈毅拿着装着温水的奶瓶过来，乐姝自然地伸出手，来到谈毅怀里，被爸爸抱着，紧紧握着两个把手吨吨喝水。 “看来真是渴了。”谈致看着咕嘟咕嘟喝水的乐姝忍不住道。 喝完水不久的谈乐姝开机成功，站在客厅的软垫上，让姜蕊坐下来和她玩拍手游戏。 这边三个大人调了四种饺子馅，准备合作包饺子呢，两人擀皮，两人包，时锐偶尔打个下手，递个东西。 晚上7点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饺子，乐姝也坐在宝宝餐椅上吃着mini饺子，热气熏腾，窗外的路灯被水汽氤氲着，难以进来。 “好好吃啊，这些饺子，香鲜多汁。”姜蕊率先夸道，她和乐姝在一旁玩，人家忙活很久，该夸得自然要夸。 何况确实味道很不错。 “韭菜鸡蛋是阿晚调的，荠菜猪rou是二哥调的，玉米鲜rou虾仁是我调的，二嫂你认为谁的最好吃啊？”谈致接过话茬，开玩笑地问着。 “这要怎么说呀，都没少吃，硬要说的话，自然是你二哥的最好吃，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姜蕊纠结了一瞬，含着羞意睇了一眼谈毅，对方一直注意着她，索性握住她的手摩挲着。 “那就祝二哥二嫂百年好合了！”谈致举起酒杯，敬了两人一杯。 这下谈毅终于移开在谈致身上发着凉意的目光了，楚枫晚也移开了掐在谈致腰间的手，两个小辈喝着饮料挡住勾起的嘴角。 饭后，姜蕊拿出一箱仙女棒和几个烟花泡泡机，邀请两个小辈和她一起放。 “哇，这么多！”时欢和时锐同时惊呼，以往过年，老宅拘束多，也不敢提出放这个。 “嗯，一会可以好好玩了。”姜蕊抓起一把，分给两个小辈。 没多久，三个人就开始点火燃放，噼里啪啦的声响为寂静的夜空带来几分热闹，彩色的灯光和泡泡让无尽的夜空多了许多绚丽。 似乎是被这三个人快乐的氛围感染了，几个大人也开始燃放仙女棒，玩着泡泡机，一时间，大家都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的新年时光。 乐姝被谈毅抱着，玩着手里的小型泡泡机，情不自禁地欢呼，露出几颗小米牙。 不知何时，谈乐姝已经离开谈毅的怀抱，正和时欢在一起。 姜蕊的眼睛里倒映着盛放的璀璨，流露着细细碎碎的闪光，谈毅喊了姜蕊一声，她回头，微微上扬的大眼睛里眼波流转，恍若星河。 “怎么了？”姜蕊目光温软，隔着人群和喧闹注视着他，好像在好奇他为什么叫她，在被她目光锁定得一瞬，他已经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了，眼里心里都是她的身影。 疾走几步，来到她的身前，繁杂的思绪被她温柔目光荡平，只有一个念头，他想在这一刻求婚了，之前预设的所有场景好像在这一幕面前瞬间失色。 回顾半生，他没有真正的家，他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晰地清楚，有她在，有家在！ 清晰的念头让人做出果断的动作，姜蕊注意到身前的人情绪波动，也看到他眼里的她和化不开的深情和执着，突然，他单膝下跪，从外套里拿出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 他的突然动作，吓得姜蕊微微后退了一步，目光时刻放在姜蕊身上的谈毅自然也注意到了，微微发抖地打开盒子，露出闪耀的光——是一克拉左右的水滴形切割钻戒，四周环绕着密镶钻石。 其他人也注意到谈毅的动作，停下动作和嬉闹，安静地注视着他们。 前所未有的紧张让男人凌厉的眉眼显得愈发紧绷，微哑的嗓音裹着他虔诚的话语，伴着冬风送到其他人的耳朵里。 “阿蕊，从决定定制戒指的那天起，我想过很多求婚的场景，前几天我拿到戒指，我激动了很久，我想我得好好想一个求婚场景，可是，今晚的一切，让我清楚地意识到，有你在的地方才会有我的家。所以，尽管仓促冲动，我还是想现在和你求婚，想和你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阿蕊，你愿意吗？” 最后这一句的问句比起前面的剖白带着不确定的小心。 姜蕊听完眼圈微红，其实他们和夫妻也不差什么，该给的财产都给了，也不欲为难他，含着微微的鼻音，缓缓开口，“说起来，谈毅你也给了我一个家，让我变得勇敢、自信…我愿意和你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 听见姜蕊给出的答案，谈毅眼眸里都是惊喜，长久地相处，他知道她是个有仪式感的人，这样仓促的求婚，他根本没有把握她会答应，与其说这是一场求婚，这更像是他个人情感剖白，她知道就可以了，她不需要接受这样仓促的求婚。 微凉地，发抖地终于把戒指套进姜蕊的右手无名指上，细白润腻的柔荑更显精致、璀璨。 看着姜蕊戴上求婚戒指，周围爆发了掌声，恭喜祝贺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