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发现姜蕊的离婚协议书
泪眼朦胧，但不难看清她眼里的抗拒，谈毅黑眸翻滚，自己还是太急了，沉声道，“阿蕊，别哭，别怕我，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好吗？” 姜蕊抬眸对上那双含着柔意和执着的厉眸，她不明白怎么就变了呢，听着他请求的话语，她心里没有丝毫的做主感，只有无措和不安，只好偏过头表达自己的不愿。 “阿蕊，别想太多，好好养伤，好好休息。” 谈毅知道自己今天可以说把人吓到了，他没有逼人的喜好，至少对姜蕊是不会的，追求就得拿出追求的诚意，尤其自己还比她大不少。 先让自己恢复自由身吧！ 轻轻拍了拍姜蕊的肩，谈毅就离开了。 听到关门声响起，姜蕊擦掉眼泪，洗脸冰敷微红的眼睛。 晚上九点，姜蕊把谈乐姝哄睡之后，打开电脑拟定合同，之前世界里有过民事法律经验，结合这个世界法律拟写一份合同对姜蕊而言并不难。 ＊ 夜里，寒风凛冽。 呼吸之间带出的热气在空气里形成白雾，迅速消散。 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伫立着，看着楼上的灯光熄灭。 “走吧。”谈毅收起泄露的情绪，转身离开，坐进车里回老宅休息。 老赵瞄了一眼后视镜，看着谈毅略显疲惫的眉眼，暗叹铁树真是开花了，加班没时间也要过来，又怕太晚影响对方休息，也只站在楼下默默注视，更别说今儿一大早就去拜访曲老——中医圣手，约定过几天带姜蕊过去治病。 司机的想法谈毅并不知道，只闭目养神稍作休息。 回想朱管家告诉他，今天姜蕊心情还可以，食欲也和往常一样，只是时不时地出神，像是困惑什么。 第二天一早，田女士过来开始试岗，朱管家表示等到她这边稳定下来，确定乐姝的陪伴师没有问题才会回老宅，所以现在房子里有两个阿姨，她倒不太担心小孩的安全了，下一步棋也该走了。 姜蕊告知二人她想出去独自逛一逛街，就在附近商厦，因而没人跟着。 先拿着病历去派出所备案，谈思越那晚的行为撑得上家暴，接着赴约约好的离婚律师，因为在网上已经大概讲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律师直接开诚布公地目前离婚的优势和劣势。 就目前离婚，姜蕊需要有一份稳定工作才能拿到孩子的抚养权，至于过错方的财产是拿不了太多，公司和婚房都是婚前的，只能多拿一些婚姻存续期间共同财产——即谈思越的个人收入。 分析完之后，姜蕊给了咨询费，让对方再帮忙起草一份离婚协议书后，就去商场随意挑了一条铂金手链就回去了。 经过一天的观察，田悦确实不错，有耐心很专业，情商很高，相处不费力，厨艺也很好，姜蕊还是很满意的。 晚上8点，田悦下班回家了，朱管家在楼下打扫卫生，姜蕊在楼上开着电脑，浏览拟好的合同，乐姝在一旁看动画片。 “姜小姐，谭先生来了。”朱管家上楼告知姜蕊。 姜蕊把视线从电脑移开，转到楼梯口，看了一会，“让他进来吧。” 随后打开刚发过来不久的离婚协议书，然后把原来的合同覆盖在上面，起身坐到另一旁。 “爷爷，你来了。”谈乐姝看见谈毅，语气欢呼。 原来谈毅给谈乐姝买了一套益智积木，可以平成很多物体，比如火箭、火车、椅子等，对于小孩子来说，可以玩相当一段时间了。 “拆…拆，爷爷。”谈乐姝迫不及待想要打开这个新礼物，仰头看着谈毅，希望他能帮她打开。 “好，别着急，爷爷马上给你打开。”男人温柔回应，然后一点点拆开包装，逐渐露出彩色的积木。 “好…爷爷棒！麻麻看。”小孩看着新玩具映入眼帘，小手拍拍鼓掌夸赞着谈毅，还让mama看看，想第一时间分享她的新玩具。 “很好看，一会姝姝记得拿那个小车车放这些纸壳，明天拿下去攒起来。” 姜蕊这才和谈毅四目相对，视线相撞的一瞬，姜蕊迅速移开视线，温柔注视自己的女儿，告诉她记得攒好纸壳。 “嗯，攒…环保…卖钱。”小乐姝想起来之前姜蕊的嘱咐，回应着母亲。 “对，姝姝还记得，记性真好，好棒哒！”姜蕊看她记得自己的嘱咐，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没一会儿，爷孙一起收拾纸壳。 “爷爷和你一起，纸壳大。” 小乐姝看了一眼自己和纸壳，好像比较谁比较大，看了一会，好像确实纸壳大。 “好，谢谢。” “不客气，姝姝很聪明，mama教得很好。” 最后一句谈毅是看着姜蕊说的，金丝框也挡不住他眼里的认可和温柔。 姜蕊原本想躲开，注意到他眼里的认可，也就默默应下了他的话，只不过偏头也不难看出生晕的脸庞。 谈毅明显是想和姜蕊单独相处一会，把小车和谈乐姝都放在楼下了。 没多久，谈毅上来了，姜蕊此时坐回了电脑面前。 “阿蕊，在看什么呢？”谈毅走过来，好奇地问。 “这是合同，我今天去找律师拟好的。”说着，姜蕊把电脑侧过去一点，让他看。 男人于是坐下来，离姜蕊大约一个拳头的距离，她能明显感受到男人身上温热的木质香，带着莫名的稳重和安全感。 似乎是无法接受这样的气息包围，姜蕊动作极小地往外挪了挪。 谈毅通过反光的黑色电视屏幕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就像钓鱼一样也不能指望一下就会咬饵上钩，总是需要耐心和毅力的。 合同条例清晰，规定全面，没什么可说的，很专业的一份雇佣合同，这是谈毅看完的第一感受。 姜蕊听到他的认可，就微微倾身挪了一下电脑，关闭文件。 文件关闭的那一刻，姜蕊心猛跳了一下，开头加黑加大的字——离婚协议书，直接落入谈毅的眼里。 姜蕊抓紧想把文件关闭，可惜手被谈毅握住，只听他淡淡开口，“我先看看。” 莫名地，尽管他语气算不上生气，可姜蕊还是觉得他情绪不对，犹豫了一下抽出了被他握住的手。 姜蕊看着墙上的表一达一达地走着，像一把锤子一下又一下地敲在她的心上，也像是等待最终审判的丧钟，心脏咚咚地跳着，手心也逐渐黏腻。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蕊一直没敢多注意男人的动作和情绪，天生的警觉告诉她，他肯定会对她要离婚这件事生气。 “阿蕊，协议书写得有点着急，你想过你能顺利离婚吗？” 一直以来的养气功夫在看到姜蕊离婚协议书这一刻好像失效了，迅速产生的恐慌感和失控感让他不可避免地恼怒，在他看来，这份协议书如此着急，想来是最近产生的念头，这无疑是在说，我想逃离你，哪怕净身出户。 就在即将控制不住的时候，谈毅注意到她的紧张和无措，她的神情里带着即将被审判的心如死灰，他仿佛看到以前在老宅里被抓住错处的她。 这一刻，所有的怒火犹如被戳破的气球，溢满心尖的是心疼，他好像明白她的恐慌。 位高权重的公公有一天告诉没有存在感儿媳，我想追求你，还不收敛，虽然多有照顾，但远远不够，何况他的“太太”也还在，随时可以找儿媳的麻烦，甚至还可以正当地“抓小三。” 自己带给她的是强迫，哪怕他以为自己足够温和，在她看来，温柔地告知无意是换了一种方式通知。 思绪万千，最后也只问她想没想过能不能顺利离婚，纠结为什么离婚已经不重要了，父子二人带给她的…想离婚很正常。 “今天…顺便一起让律师拟的，想过但我知道可能太小。” 姜蕊垂眸怯懦道。 “我们都知道过错方是谁，可是谈思越…他会想尽办法拖延离婚或者让你净身出户。” 谈毅声音平淡地告诉她，最坏的结果。 “我知道，所以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就去找份工作…爸，我能求您一件事吗？” 姜蕊抬眸，含着水光的眼睛满满都是请求，眉宇的哀愁让人忍不住想抚平她的愁绪，没多思考，谈毅低哑着开口答应。 “如果走到净身出户那一步，乐姝的管教能不能由您来，思越他…您别怪我说话难听，我不敢把孩子给他照顾。” 姜蕊说完，谈毅迫不及待开口，定定地注视她的黑眸，“谈思越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准确地来说，我是他二叔，所以孩子你好好自己照顾，我最近比较忙，过段时间我让他跟你离婚，该给的都会有，别担心。” 说完，站起身摸了摸她的发顶，接着又拿出一个红色丝绒盒子，递给姜蕊，“一会打开看看，你的出院礼物，之前忘了买，今天乐姝的积木也是之前发烧好了之后该买的，我先走了，早点睡觉，好好休息。” 嘱咐完，谈毅就下楼和乐姝告别离开了，非常迅速，生怕有人不收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