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她不喜欢的儿子是个疯子
第二章?她不喜欢的儿子是个疯子
白绮明曾经很喜欢自己的名字,可惜命运跟她开了个玩笑,让这些变得无比讽刺。在生产完的第二天,她的视力模糊,短短一周的时候变成了完全视力丧失,医生诊断是体质、先兆子痫、视网膜动脉阻塞、饮食等等因素共同造成的极小概率事件。 原本妊娠期间出现的任何视觉不适都应进行彻底的检查,也许能幸免于难,但周围人只告诉她:难受?孕妇难受都是正常的,忍一忍等生出来就好。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娇气,我当时生完第二天就能下地干活了,你还是在医院待的产...” “就是啊,我们那个时候哪有这么好的条件,还是不是....” 在确定视力损伤不可逆的这天,来探望的亲戚痛心的语气中还是一种带着嫉妒的训诫,好像如果白绮明多受点苦难就不会遭遇这种事,直到说教了半天发现没人应和他们才转而谈起两个孩子的情况。 在一旁换药的护士忍不住打量了几眼病床上面容憔悴的女人,只觉得这人实在平静得诡异。 在两个孩子的满月酒上,亲戚朋友都知道林家太太不幸瞎了眼,她丈夫主动说绝对不会抛弃发妻,会不离不弃,用心照料,真是个好男人。 时间一年年过去,那两个襁褓中的双胞胎婴儿也都长成了少年,身体健康,就读于初三年级,明年就可以直升高中部。 “妈——我回来了” 身穿校服的林文彬一进屋就把书包丢到了沙发上,就去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 过了几秒,一个与他长相一致的清秀少年也回到了家,只是额前的头发更长有些压眼。他看着玄关乱七八糟的的鞋子,弯腰将它们全部摆好才进屋,习惯性扫视了一圈屋内,朝着阳台上浇花熟悉的身影小声呢喃一句,将书包也放在了沙发上,准备加热冰箱里的蒸菜。 在餐桌上白绮明一边舀着汤饭一边听着大儿子说着最近准备参加的演讲比赛,流露出笑意,当用餐过半的时候,才对着一直的小儿子说了一句话。 “还有文柏,别再去学校心理咨询室,老师给我打了电话” “...我知道了,mama。” 这听起来并不是什么温情的母子对话,林文彬飞快瞟了一眼沉默的弟弟,过了一会后若无其事地提起了其他话题。 深夜,白绮明按照习惯开着灯等待,丈夫应酬完回到家,曾经帅气的面容有些发福油腻,身上还带着娱乐会所的香臭味,但她毫不介意,还盛好了一直保温的热汤,记住汤勺的容量这种事很简单。 可惜今天丈夫并不领情,反而拿出了自己书房的药酒,喝了两杯开始说一些不怎么好听的话。 “老婆,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也很难过,我也一直把你当亲人...最近公司出了事还牵扯到了法律问题,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最好先离婚,就走个流程,日子还是照样过...” 多么明显的谎言,多么愚蠢的借口,那些摸得到的发丝,总是应酬的说辞,明明已经很久没同房共枕却在客厅抽屉里出现的金匮肾气丸。 一开始她是真心爱着这个男人的,就算知道他是出于看重自己的经济条件才那么积极,没有出一分钱彩礼,还把她的嫁妆当作了创业基金。 她相信时间会让他们相爱,就算天生体弱的母亲病死前总说当一个男人心安理得花妻子的钱,最后他也会吸女人血喝女人的rou,白绮明也认为丈夫会是个例外,纵容那些可笑的小借口,可现在他还是要分开。 白绮明忍不住有些悲伤,她明明想要不是很多,结果丈夫还是要走这一步,为什么会连维持一个美好家庭的表象都不愿意呢?如此自私,如此浪费她的付出。 女人表面附和着,肯定着这出上不得台面的戏,手心已经被自己的指甲掐出了印。 “就知道你明事理,我们周一就去公证处。” “好了别喝太多酒,今天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学校组织的亲子活动呢。” 白绮明说话时的神情依旧平静,起身收拾碗筷放到厨房,听到孩子的房间有些细微的响动,她不甚在意,毕竟这个家庭终究要破碎了。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阳光温暖的刚刚好,丈夫带着两个孩子去参加了活动,活动地点是市中心的游乐场和动物园等,预计会从上午一直待到下午才回来。 这是个好时候,白绮明取出了鞋柜最里面的白手杖,上次出门还是在几个月前,盲道上突起的栏杆和乱放的自行车从来都没改变过,她走得很慢,摸索着纸钞进了几家药房,总共花了两个小时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她的丈夫和父亲都相信中医保健,却从来没有了解那些草药组合在一起会有多少种可能,破坏总是会比补救更简单,比一无所知更可怕的就是一知半解还盲目相信,也幸好他们不知道。 高压锅里的药膳排骨还在一点一点沸腾,客厅电视里播放着婚礼时的录像带,屏幕上的年轻男女深情对望,致爱丽丝的背景音乐中是新郎的致辞。 “从今时到永远,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富裕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我都将...” “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白绮明开口复述着,她的声音与电视传出来的男声重合,一直到了敬酒的环节,录像的声音嘈杂而欢快。她闭目养神放空着大脑,等待着人回家,直到基本没响过的座机铃声突然响起。 “节哀顺变,关于这次意外,园区方面已经来人商谈精神损伤赔偿,监控?...也不是所有地方都有监控的。” 民警挠了挠头,这种意外其实用不着他来,都是一个路过不小心看见脑浆的游客被吓傻了报警,派出所才让人走一趟。 “是么,谢谢你通知我。” 白绮明的声音带着颤音,眼圈发红,仿佛遭受了巨大打击悲伤过度,心中则是无比愤怒,他怎么敢这样潦草地死去,从台阶上摔下来不应该只是骨折吗,那个男人居然比自己想的更没用。 就在她为自己的计划被打乱伤神时,一只手握住了她捏紧的拳头,那只手并不宽厚,少年成长抽条时的皮rou总是跟不上骨头的生长速度,但已经有了足够的力气。 “妈?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林文彬努力摆出了一副镇定的表情,牵住了白绮明的手。 “先陪mama去办个手续,应该要填不少东西,字你现在应该都认得了,”白绮明调整好心态,任由大儿子牵着,“文柏你也来,免得走丢了还有人打电话找。” “知道了。” 林文柏把准备递过去的温水连带着纸杯丢进了垃圾桶,跟了上去,长袖掩盖住了他手腕不明显的抓痕。 对于一个见证了自己父亲死亡过程的孩子来说,他平静得有些诡异,比起故作镇定的哥哥,这点更像他们的母亲。 闻了几个小时消毒水味道,确定了尸体存放和殡仪馆,见过了丈夫生前惯用的律师,一大两小回到了家,都没来得及吃晚饭。 家里炖好的汤跳到了自动保温,卤料包里的药材味化在了汤水中,开盖只能闻到排骨的rou香。 可惜在知道了那份将配偶排除在外的遗嘱后,白绮明已经不打算将这种东西入口了,半口都不想,她直接把锅里东西都倒掉,让两个孩子自己去随便煮面或者其他,自己则洗漱睡去,这一天实在是不如人意。 但即使在睡梦中白绮明也没有得到安稳,在凌晨她因为身体的异样被惊醒,几秒钟后她意识到自己的内裤被褪到膝盖处,而敏感的阴蒂被灵活的唇舌抚慰着,刺激着yindao分泌出半透明的体液。 于是她直接用脚踹了过去,爬起身准备去拿床头柜的台灯,玻璃的材质美观而有重量,同时准备大声呼救。 “mama,是我,不用喊了,哥哥还在睡觉。” 被踹了一脚的林文柏不在意肩膀的疼痛,飞快扑了上去,一手捂住白绮明的嘴,一手压制固定住女人挣扎着双手,动作熟练而稳,他已经在脑海中演练了几百次,在卧室温馨的暖光照耀下,仔细欣赏着母亲吊带睡裙包裹着的胴体。 “你知道吗,爸跟我说你们会离婚,会把你送到疗养院,他会给我们最好的教育,就算再娶也会把他的钱和房子都留给我们,”林文柏放弃了平时沉默寡言的伪装,回忆着父亲说的话,稍微总结了一下,嘲讽着笑了一声,“我不想继承,我只想取代他,他已经老了不中用了不是吗?” 白绮明停止了手脚的动作,突然有了一个关于丈夫身亡原因的猜想,而这如同一种肯定,让林文柏继续他的告白。 “唔..呜....” “你也觉得今天的意外很完美对吧?mama?” 林文柏眼中是无法掩饰的狂热,他打心底认为比起所有人更能理解母亲,同时也比所有人更爱她,怎么可能容忍有人想将他们分开呢,就算是亲生父亲也一样,况且自己也不是父亲十月怀胎生的,那个老男人只是射了次精而已。 感受到身下的人完全放弃抵抗和言语,少年忍不住感到兴奋,小心翼翼放轻了力度,凑到母亲耳边说道:“我也知道你做了什么事,这些秘密只有我们知道就好,现在抱抱我。” 说完他亲吻了一下白绮明的睫毛,松开了手。 在几秒中的时间里两人都没有动作,但白绮明最终还是给了跨坐在她身上的的孩子一个拥抱,短暂又僵硬,紧接着扇过去的一巴掌则自然得多。 “滚回你的房间!”白绮明难得涨红了脸,直接把人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别给我做梦说什么鬼话!” “好久没被抱过了,一个巴掌就可以换吗,那——” 砸过来的枕头打断了林文柏的话,他捡起枕头拍了拍,说了句晚安mama就走出了房间带上了门。在门口站了几分钟,透过地板的影子和响动的门锁让他有些小小的失望,但林文柏知道自己总会得到下一个拥抱的。 他们两个人有血缘关系,有法律义务,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有关于一个死人的秘密,回味着吞咽进嘴里的花液,他拿着捡来的枕头回到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