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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倾趁机说:“我例假还没有结束。”“哦。”他没有太失望的反应,眼底彻底清明下来,躺在她旁边,手漫不经心地摩挲她的手背。苏倾松弛地看着天花板,背后出了一层汗,无声地松了口气,反手快速敛起了自己的衣服。作者有话要说: 莫慌。玉京秋(十四)太阳朝西移动,江谚一直握着手机,手边的黑色书包被晒得发烫。“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额头上晒出了一层晶亮的薄汗,他略微眯了眼睛,眸中有些茫然。“嘀嘀——”桥上车辆越发密集,来往不断,在他面前连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他挂掉电话,垂下眼睛,指尖慢慢地扫过那个“好”字,这个号码明明是对的。他打字:“苏倾”红色感叹号冒出来:“信息发送失败”“苏倾”“信息发送失败”“……”脊背猛地靠在桥柱上,他发觉自己的后背都让汗浸透了。起开烟盒,心烦意乱地点了支烟,拇指虚划了几下,才反应过来,苏倾跟他换了的这个火机,是掀盖的。他冷眼看了看这只镶着碎钻的打火机,学她那样抵开盖,火苗浸润了烟尾,他却没有及时移开。他长久地睨着火苗,似在发呆,长而密的睫毛颤着。手机振动,他无声地接起电话:“江先生是吗?表演开始半小时了哦,A5,A6是还没有到吗?”他默了片刻:“帮我们取消了吧。”“票一经售出概不退换哦,确认取消……”“谢谢。”挂掉电话,他望着来往的车辆发呆,脸色很淡。抽完手上这一根,把烟屁股随意地摁进垃圾箱里,拍了拍手上的灰,背起书包往桥下走去。又骗他。车来车往,他逆着车走,车子掀起的呼呼作响的江风,扬起了他的黑发。他的外套敞开着,烈烈鼓着风。他面无表情地走着,最后一次拿起了手机。他几乎把这串号码背下来了。这回电话却通了。“喂。”那边的声音刺啦啦作响,信号很差,她的声音缥缈得像梦一样。不知怎么的,满腔的不满,听到那边呼吸的瞬间,全部变成了巨大的恐慌。飞驰而过的车不住地擦着他耳边过去:“我在江浦大桥上,下面是江,你在哪?”“……”绵长的,细弱的呼吸,似乎下一秒就要截断一样。凉意顺着头皮往下爬,他的手都抖起来:“没死说句话,苏倾——”“我在的。”小心翼翼的,细而怯的声音。她在他面前总这个样,那双眼睛抬起来一瞧他,就瞧得他没办法。她的声音平静而怜惜,好像对着陌生人说话一样:“快回去吧,风这样大。”如刀的江风刮在他脸上,还知道风大?他停了片刻,火全哑了:“衣服多穿点,外边冷。你从……”“嘀、嘀、嘀……”这通没头没脑的电话就这么挂断了。他咬着后牙,反拨回去。“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江谚用力抓了一下头发,觉得自己要发疯。*服侍阚天是一整套程序,现在连头都没开,便断了。苏倾见他烦了,反身抱他的手臂,阚天果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从身上扯下来:“今天算了,陪我躺一躺。”两个人和衣躺在一张那张粉红色的小床上,谁也没有碰到谁。阚天闭着眼睛,烦乱从皱紧的眉头泄出。“晚乡那条路修通了,从机场过来很容易。”他淡淡地开口。苏倾发觉他的口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从前那种宠溺和哄诱消失了,现在的口气,更像两个成年人之间轻描淡写的对话。“从香港,还是云南?”“缅甸。”阚天早起是靠贩毒和高利贷生意发家的,早年辗转于东南亚,后来家族分裂,他带了一批人北上,扎在晚乡。这一年来,他待在晚乡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了。“晚乡没什么市场,再走就是死路。”他闭着眼睛说,半晌,忽而问她,“这段时间死的人这么多,你怕不怕?”苏倾摇了下头,想起来他看不见,“不怕。”阚天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终于想起她毕竟还没成年。如果不是两年前的爆炸案扭曲了时空,他们所处的会是互不相干的两个世界,能有什么共同语言?苏倾七岁入学,他七岁学枪:苏倾十二岁上初中,他十二岁参与毒/品押运,十六岁的时候被流弹击中,险些丢了命。那一次使他神经受损,影响正常勃/起。此后他开始有严重的心理障碍,越发的洁癖,以及他的性/事,开始同别人不一样,要靠看,控制和赏玩。能让他兴奋的对象,不仅要漂亮和孱弱,还要从内而外的干净,完全从属于他。3.18爆炸案之后,他开始留意这个女孩。那一年她刚满十四岁,欺霜赛雪,瞳子黝亮,是天生灵物,本人比探子发来的照片还要漂亮。在招待所的小窗口咬着嘴唇,默不作声掉泪的模样,让人迫不及待地在她成熟之前,伸手采撷这朵尚幼嫩的花蕾。苏倾额头上的薄汗被风吹干。窗帘盈动,顶灯上面趴了一只飞蛾,翅膀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没有记错的话,这是阚天最后一次来这栋别墅。她今年满了十七岁,还有一年就要成年了。此时董健尚未倒台,上一世的她,只恨自己长大得太快,她想尽办法挽留阚天,注定事与愿违。他喜欢的永远只有小女孩,已经在别处找到了新的安琪儿。她崩溃,破碎,毁灭,她的一生已经毫无意义,沉了二中旁边的护城河。苏倾忽地想到江谚同她说的话——等五年,十年,二十年。她那样赤诚地相信他,女孩儿做不到的事情,留给别人去做,总会有人来做。——就放过自己吧。阚天平躺着,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