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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抢劫,被劫犯杀了。抢劫犯一个礼拜就抓住了,判了死刑。”“抢劫。”他笑一声,眼底泛出利剑似的清寒,“他多聪明,法务人员的儿子,会在那种情况下挑衅劫匪?”“我去医院看过尸体,三十几处刀伤,每一刀都是为了泄愤。”苏倾的喉咙收紧了:“是因为你爸妈?”“没证据。”江谚漠然地看着遥远的红灯,鲜红的数字跳动着,斑马线上匆匆来去的路人满面疲惫。两人都沉默了片刻。现实太沉重,她以为他不会再说话,可他又说:“我的第一志愿是公安大学。”她有些意外:“你想……当警察。”警局于她没留下什么好的印象。江谚这样的人……她游神想,他可以选很多路,过很多种舒服的生活。“检察官太远,够不着。要去就去暴力机关,第一线。”风把他的刘海吹乱,他无谓地抬头看一眼天,细碎的云反映在他琉璃般的眼底,他对着天,吹了一声残缺的口哨,“死就死了,一抔土,一捧灰。”“苏倾,”他的腿一支,自行车猛地刹在路边,侧头看她,平静地说,“女孩儿解决不了的事情,留给男孩做,明白吗?”苏倾和他对视着,他很少正眼看人,全心全意盯着人看的时候,眼里那股疯狂的偏执的劲头,能将人整个吞没。她的眼珠似乎蒙了一层润泽的水光:“晚乡是个不**律的地方。”“会讲的。”他注视着她,心平气和地说。她低下头。下巴却让他强行抬起来,拇指印在她唇上,把她残存的唇膏印抹净了。低头盯着自己染红的拇指,掏出卫生纸仔仔细细地擦净,动作带着股干脆的狠劲,“等五年,十年,二十年,甭怕。”自行车又向前骑去,扎远远地把湾峡抛在后面。她蓦然想到刚才在办公室里,老校长同她说:“孩子,人一辈子会遇到很多坎儿。你以为过不去的,迈迈腿也就过去了。”当时,她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办公桌上放着的一盆翠绿的吊兰,支出来的叶子扫在她胳膊上,窗户上贴着的一张时间表,边角融化在光里。二中的老师办公室像是被喧嚣尘世排除在外似的,管他疾风骤雨,五年十年,永远是书山清净地。“想老师了,可以来躲一躲。但是前头的日子,是要靠你自己经营的。”他慈爱地笑着,“每个人活着,都得这么过,而且要越过越满,越过越红火。”她接过那张银行卡,揣在自己钱包里。想到上一辈子的苏倾,结束一切之后,真的把自己沉在了冰冷的护城河的底,当得起邪神一句“悲苦薄命”。但是她绝不。如果说她从过去的三个世界里真的学会了什么,一曰不贱命,二曰敬自己。高考,大学,工作,结婚生子,大把的好日子还在前头。她要越过越满,越过越红火。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真漫长啊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为卿不上凌烟阁2个;YaADston、Violet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YaADc15瓶;盈盈不会嘤嘤嘤10瓶;风流入画9瓶;开着飞机看鲸鱼、真能扯5瓶;nianwuluo、夜雪初霁、34002366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玉京秋(十二)期中考试结束的那天,陈阿姨给家里做了一桌菜,酱油素鸡,红烧鲫鱼。江谚扫了一眼桌子,都是用了心的菜。陈阿姨摘袖套的时候,听见他随意地说:“一块儿吃吧。”陈阿姨愣了一下,男孩生得清俊,说话字正腔圆的很干净,也不像他妈说的那么不成器。“哎呀,也不成。”她有些愧疚地笑,“我还得回去接我孙子。”江谚没再挽留,平静地垂下两排睫毛:“那您去吧。”盘子下压了几张纸,他拿起来看,声音已压冷了:“江慎来过了?”“噢,忘跟你说了。你爸爸来找你一回,你不在,他给你送几张票,让你跟同学去玩呢。”票是周末的玩偶话剧的前排观影票,江谚再不吱声,沉着脸摆弄着手机,过一会儿,陈阿姨听见“嘟嘟”的响声,明白他在给别人打电话了:“那我就走了?”江谚瞥她一眼,眸子里冷清清的,仿佛刚才那点温情全是错觉。陈阿姨走了。屋里静得出奇,一只苍蝇落在印花的盘子边,他皱着眉赶了赶。电话响了好几声才通,那边的人喘呼呼的:“喂?”压低了声音的招呼。“找我什么事?”“噢……”对方的声音有些哑,好像半晌才反应过来,“没什么大事,就是听你妈说你转班了……”“票是你送的?”江谚把冗余的开场白掐断了。江慎半天才心不在焉地笑了一下:“啊,是是。挺有名的剧团来巡回演的,你跟你们同学学习累了,可以放松放松。”“三张,匹诺曹?”江慎垂着眼,眼底是一针见血的讥诮,“你们一家三口不是正好?”“这不是悦悦发烧住院……”自知失言,话语猛地一停。江慎疲倦又烦乱地叹一口气:“忙昏头了。江谚,你听爸爸解释……”“不用了。”江谚扭头看着窗外,对面的公寓阳台上,一个男人把女儿扛在肩膀上玩大飞机,小女孩发出的咯咯笑声如银铃。小时候看大院里土泥地上的篮球赛,江慎也这么扛过他,那时候他多大,四岁五岁?江慎回了家里,逢人就傻笑:“第一个骑我头上的你猜是谁?我儿子。”“老大还是老二啊?”“那肯定是小的。大的多懂事,小的性子野,问他要不要骑他老子,他拍着手说好,这以后还能管得了?”听的人竖一大拇指:“那是福气。”手上电话换了个边,语气淡淡的:“您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