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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倾的手攥着裙摆,闻言无奈地皱了一下眉,欲言又止。男生怔了一下,手里的水让江谚抢过去,扭开了,当着他的面咕咚咕咚喝了半瓶。还没喝完,刚扭伤的脚踝挨了重重一脚,他“嘶”地倒吸一口凉气,眼里猛地涌出戾气,伸手扯着趁机逃跑的男生的帽子一拽,狠狠把他摔了个仰翻。那男生顾不上痛,一个翻身爬起来,撒腿就跑。苏倾靠过来:“你的脚要紧吗?”江谚手里拎着水瓶,向后躲了一步,冷淡地警告:“别。”苏倾只得停住了,乌黑的眼珠倒映出他的影子:“你得去医务室看看。”“不用。”她好像有点急了,谨慎地左右看看,似乎在确认有没有人看着他们,随后按着裙子蹲下来:“你撩开裤腿我看看。”江谚让她顾盼的动作激怒了,冷眼睨着她栗色的发顶:“凭什么给你看。”他咬重了那个“你”字,矿泉水瓶在手里捏得咯吱作响,转身一拐一拐地回班了。走了十几步,他回头,苏倾还站在原地,无措地望过来。风扬起她的长发,背后是cao场上空的艳红晚霞。*江谚捱到了第二天中午放学,等人走光了,他坐在座位上挣扎了片刻,把烟盒掏出来在空中一抛。落下是正面,就去天台抽。要是反面,就去cao场抽。向上的两次都是反面,他不信邪地又抛了一次,烟盒立着落在桌上,他伸出指头一推,“啪”地正面朝上。江谚这才露了一丝笑,揣着烟走上天台。坐在巨大的排水管上,烟雾从指尖徐徐上升。慢慢地抽到第二根的时候,背后终于传来簌簌响声。他扭过头,苏倾抓着扶手上天台,骤然看到了他,眼里露出些惊异的无措。她站在那儿,进退两难的模样。少年垂下眼,没作声,当着女孩的面表演了一出娴熟的吞云吐雾。苏倾上来了,不过离他很远,脊背拘谨地贴在栏杆上,远远地将他望着。“我叫江谚。”他吐得字正腔圆。名字都不知道就敢递水,难怪叫美女蛇。苏倾笑了一下,马上就敛了:“我知道。”她往他脚上看去,校服裤子遮着,什么都看不到,“脚好点了吗?记得拿冰敷,一直疼要去医院的。”江谚看着她的脸,她总是这样,一朵飘忽的玫瑰。跟他说话这样柔声细语,不是叛逆少女吗?怎么突然这样会做人。苏倾注意到他的指尖在水泥管上哒哒敲着,据前几世的经验,这是不耐烦的表现。——不想同她说话了吧?她默了片刻,趁他出神,悄无声息地溜走了。心里一条条盘算着,回去要看语法书,做数学试卷,还要背今天的单词。“哎!”背后冷不丁一声唤。江谚火冒三丈:“话说一半就跑,什么毛病?”苏倾怔了一下,扭过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打扰到你了?”他从管道上跳下来,远远地倚着女儿墙睨她:“没。”二人隔着四五米的距离,江谚不同她搭话,却也不让她走。——那要跟他说些什么呢?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慢慢地靠近,身上的香水味飘到了他鼻尖,她终于咬咬牙,看着他说:“我问一道题吧。”“……”她从口袋掏出一本便携题册,颤巍巍递到他面前,手指轻点了一下其中的一道,眼睛看过来:“这个。”江谚扫了一眼题目,英语,且是道很简单的语法题。他嗅着苏倾身上的香气,瞥见她通红的耳根,轻而易举地得出了结论。她在勾引我。苏倾感觉到少年锐利的目光审视地扫过她的脸,脖颈和胸口,可就是迟迟不开口,她的睫毛动了动,在疑惑和不安中沁出了一额头的细汗。好在江谚接过习题册,平板无波地讲起来。苏倾的注意力马上转到了题目上。江谚讲得言简意赅,似乎觉得选项不够他发挥,举一反三地蹦了好几个易混词。苏倾的睫毛不住地抖着,额头上又冒出汗来:“等一下。”江谚皱着眉,冷眼看着她又从口袋里掏出本子和小铅笔,垫在手掌上翻开来,接着前面密密麻麻的字迹,飞快地写起来。“这什么?”苏倾抬起乌黑的瞳子看看他,小心翼翼地答:“改错本。”江谚睨着她,古怪地沉默了片刻。苏倾记完了笔记,江谚懒散地靠在栏杆上,转着自己的表带玩儿:“你数学怎么样?”“还可以。”“上一次月考多少分?”“九十五。”江谚锐利的目光瞥过来,含着清冷的讥笑:“满分一百五,你考九十五,还可以?”玉京秋(五)苏倾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从四五十分进步到九十多分,已废了她好大力气。江谚又说:“数学题也可以问。”苏倾有些意外,心底漫上些暖意:“谢谢。”江谚仿佛是故意要冷淡地顶回去:“不谢。”苏倾看了看手表,午休快结束了。她同江谚告别,小心地走下了天台。江谚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苏倾这个人太奇怪了。她看他的眼神,就好像那天她看着地上的麻雀,平静里带一点不谙世事的懵懂。还有那本记得密密麻麻的改错本。这些,同她的表象是完全割裂的。脑海里回响起杨露的话:“你有听说过dygirl吗?跟有钱的老男人各取所需,一个金主换另一个的那种。”是谁教她露出的诱人天真,难道是用惯了的诱捕猎物的手段?他侧着眼,把手上的空烟盒三两下叠了个烟标,照着垃圾桶“倏”地一丢。那天在cao场上,她左顾右盼的,在看谁?垃圾桶里响起清脆的“吧嗒”声时,他蓦然想起,苏倾还没有要他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