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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艳的错觉。被吸引而去的观众出场便哗然。因为这部电影里确实讲了八个女生的故事,但她们却都是社会的底层人:发廊妹、站街女、洗脚城服务员。她们长相普通,但经历过的事情惊心动魄,涉及一些社会黑暗面,他只点到为止,不着意说教,而是把镜头都用于表现人物的美感上,他的镜头语言那样细腻无声。把那种东方式的风尘美表现得淋漓尽致:疲倦、讨好、漠然、毫无羞耻心的性感和一点脆弱的感性。片子出来,立刻在电影评价网站上得到了两极分化的评价,有人说这是中国最好的艺术电影之一,有人说拍的甚么垃圾,想看名妓你给我看野鸡?热议只持续了两天,就被官方掐断了。因为这部电影被封杀了。除了一些敏感镜头和不良的社会导向以外,“永江”就是真实存在的地名,会有损城市形象。就这样,秦淮一气之下,从鬼才导演变成了个平面摄影。苏倾问一个圈内朋友要了的录制版连夜看,那画面昏暗又晃得厉害,她不知什么时候就枕着手臂睡着了。她是让顾怀喻的电话给叫醒的。迷迷糊糊一看表,竟然已经十点了,顾怀喻的声音冷淡地响在电话里,带点嘲笑的腔儿:“起了吗?”苏倾还愣愣地趴着桌子,想着自己怎么没听见闹钟声,赶紧拂了拂贴在脸上的发丝:“嗯。”她“嗯”得带着点弱弱的鼻音,骤听上去有些失态的撒娇感,电话那头的顾怀喻停顿一下:“别来了,接着睡吧。”苏倾夹着电话,开始着急地换裤子:“这怎么行?”顾怀喻的语气有些不耐:“我想休假,下午三点以前不许来。”说完就挂了电话。苏倾裤子还没套好,一双又细又白的腿踩在地板上,正在蒙着,又接了一个电话,竟然是好几天前的陈立:“苏倾吗?”“是。”“是这样,这次没合作成,我觉得挺遗憾的。刚好我们最近要参加一个大投资商的生日会,虽然是私人场合,但是大家默认可以相互交换资源,我想着……要不你带你们家艺人一起来吧,挺好一机会。请柬我给你发邮箱了,记得打印一下。”苏倾怔了一下,连忙打起精神:“谢谢陈总。”陈立在那头笑了一下:“不谢不谢。”电脑屏上的还暂停着,阳光铺满了电脑桌。苏倾查看一下微信,置顶的顾怀喻在九点钟给她发过一句“苏倾”,没标点的轻轻慢慢的称呼,她没有回,难怪他知道她睡过了。还有一条,是秦淮通过验证了,发了一条默认消息:“接约拍,片酬可商量,其余事情不约,非诚勿扰”苏倾凝眸一想,这可能不是默认消息。她的朋友圈开放着,全都是顾怀喻的相关宣传,秦淮翻过她的朋友圈就知道她是做什么的,故意发给她看的。秦淮,他还在跟影视行业赌气呢。苏倾想了想,咬着唇发了一行字:“秦先生,明天下午可以约拍吗?”对方立即“正在输入”,却过了好半天才回过来,似乎打了又删:“拍谁?你吗?”“也可以。”“生活照发一张看看。”苏倾犯了难,找遍了相册也没找到一张自拍,就现场打开前置摄像头随便拍了一张,她站在白窗帘前面,窗帘上满是阳光。照片发过去,对面却诡异地沉默了。苏倾已去洗漱完毕化了妆,还对着手机干等了半天,他才回复:“明天下午四点,新城SOHO不见不散。”苏倾把的碟片、顾怀喻的简历、还有那本黑红的原著都准备好,拎着包去了顾怀喻的工作室。她来的时候,顾怀喻正窝在沙发里抽烟,面前的液晶屏幕上放着一部法国的老电影,光线偏黄。光影落在他脸上,满是寂寞的迷离。顾怀喻根本没想到她会来。平时她在工作室里,他都去天台抽烟。看到她之后,他才从电影里抽了神,掐了烟,有点恼了:“怎么回事?”苏倾急着坐在电脑前工作,有些歉意地冲他笑笑:“我来有事情跟你说。”她笑起来软和沉静,没卷过的头发柔顺地披在肩上,身上好像散发着一股天然的植物气味。打印机里咔嚓咔嚓吐出两张请柬,苏倾伸手一接:“后天你有空吗?我们一起去个生日宴会。”顾怀喻默了一下:“谁过生日?”苏倾也是这会儿才开始看请柬上的名字,磕磕绊绊念出来:“缪……旗天。”顾怀喻再次沉默了,直到苏倾的目光看过来,他吐出两个字:“不去。”“为什么?”顾怀喻扬起下巴,瞥着她手里的请柬:“你认得他?”苏倾摇摇头,又急忙点点头。顾怀喻见她两颊发红,看着他的黑眼珠里写满希冀,他淡淡扫她:“我要不去怎么办?”苏倾想了一下,听陈立的意思,参加这个生日会的有好多业内大佬级人物,都是自愿,哪怕递个名片也好。“那也没关系,我去。”顾怀喻移开眼光,猫儿样骄傲的眼瞳里盛了一点冷光,不知是答应还是没答应。“还有一件事。”顾怀喻转头看她。苏倾说:“我想请明天下午的假。”顾怀喻微怔:“怎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工作日,苏倾感冒发烧痛经,都没跟他请过一天假,都是要他赶才走的。苏倾不想拿导演的事情惹他心烦,就说:“我约了人拍一组照片。”顾怀喻看她半晌,骤然问:“约谁?”苏倾停了一下:“一个摄影师。”顾怀喻默了一会儿,垂眼说:“你要拍照片,怎么不找我。”几个心里有分镜、有构图的从业者拍不好人像的?苏倾怔了一下。他毫无征兆地拿出手机,照着她咔嚓拍了一张,照片里苏倾站在窗边,穿一件小翻领厚外套,头发披在肩上,乌黑眼睛猝不及防地微微睁大。他刚才拍得仓促,现在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