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玮玮的回答是,他要等我。那时我想骂他傻,可却发现自己没这资格——我不也是正在痴痴等那个人吗?有时我在想,世界是物质的,物质是运动的,运动是有规律的。A等着B,B等着C,而C转了一圈等着的却是A。如果人人都爱那个爱自己的人,那就天下太平了。我正想着,忽然听见手机铃声响起——陌生号码。怕是会场工作人员找,立马接听。然而那边的声音却刺了我一下。今天的游戏,你准备在哪进行?是和一。sao扰电话什么的最无聊。我正准备挂上,和一却在那边制止了我。你要是挂上,一定会后悔。我没有听和一的话,挂上了手机。谁打来的?玮玮问。无聊的恶作剧。我轻描淡写。可看玮玮的样子是压根不相信,太聪明的人,也不省心啊。继续走着,忽然听见身后一辆车急速驶来的呼啸声。玮玮警觉,赶紧着护住我向人行道内靠。那车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只觉得一阵飓风从身边刮过,那动静,能惊出人一身冷汗。情况稳定后,抬头往前一看,竟发现那是和一的车。他就停在那,待我抬头看见后,才一踩油门,扬长而去。挑衅,十足十的挑衅。幸好玮玮没受伤,大幸。我大绮也是个心里憋不住事情的人,下午趁人不注意溜出了会场,打电话给和一,约他见面。他拿大,给出了一个地址,让我去。那是市中心的一家酒店式公寓,到了15-5,门是开着的,我推开门便进去。屋子内的装修是黑白灰为主,时尚简洁,100平米的屋子全部打通,没有一堵墙,看上去开阔极了。中间一张柔软大床,黑色被单,感觉上像是堆满了黑色的羽毛。屋子里唯一的密闭空间就是浴室,在靠近阳台处,磨砂玻璃挡隔着,里面一具rou色的身影正在洗浴,水声哗啦,热气蒸腾。就算是他脱了衣服我也认得,就是和一。没时间客套,我直接冲过去,将磨砂玻璃推开。里面的场景很诱人,和一全身不着片缕,水流在精壮的肌rou上股股蜿蜒而下,他的脸正迎着喷出的水,面颊隐在水雾之中。他听见了动静,但身体却没一点反应,只是开口道,你来了。我们俩的游戏,不应该牵扯到其余人吧,我问。是你先把他牵扯进来的,我提醒过你挂上手机便会后悔,只是你不信,一意孤行。清洗完毕,和一将水关上,拿起白毛巾擦干脸。他对于自己的裸^_^体暴露在我面前没有任何的不适。不过我也是极品一枚,看见了不该看的地方,也没什么尴尬,找个经纪公司就可以组个淡定二人组了。作出这种伤人的危险举动,只会让我觉得你很幼稚。见他很平静,我的话开始重了。唐宋是我兄弟,我不会对他做什么,可是那个姓谭的,我不敢做出什么保证。我是指,倘若你继续和他接触的话。和一终于用毛巾将□围好。我和谁接触,不属于你管辖的范围。那么我要伤害谁,也不属于你管辖的范围。现在的我与和一像是死对头,大家都冲起来了。如果你不想事情变坏,大可以与他保持距离。和一似乎是给出了最后通牒。我会和他保持距离。当我说这句话时,和一放松了嘴角,可是紧接着的下一句话让他腮边的肌rou跳动了下。我说的是,和一,同时我也会和你保持距离。你觉得,我和他是一样的?和一问,他头发全湿,发丝贴在颈脖上,水珠一行行滑下。当然不一样,我对他的感情,比你深太多,对他,我是愧疚,对你,我是厌恶,十足十的厌恶。说出这句话之后,才晓得,一个人的心会有多狠。我不过是仗着和一喜欢我,再用他给予的喜欢来伤害他。我是真的狠,真的毒。和一轻笑了一声,垂下头用毛巾擦拭头发,这个动作让我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说道,大绮,最早在我们家菜馆遇见时,我劝杨杨那些话,相信你和谭唯一都听见了。我让他别对范韵动心思,那不够哥们,打兄弟女人的算盘,算什么男人。没错,上次他确实是这样劝杨杨的。我隐约觉得,和一似乎是在准备什么重型武器。那么为什么我会追你?你想过吗?和一继续擦拭着头发,毛巾吸水性能很好,水珠似乎是一瞬间就不见了。我知道自己不用回答,和一自己会给出答案。当然不是你有多美,我看过的美女多的是,大绮,你压根排不上号。大绮,我爱你,可是并没有爱到会因为你而背叛兄弟。之所以追你,只是因为,你不是范韵,你不是唐宋心里的那个人,我们压根就不承认你是唐宋的女人。所以我追你,并没有违背自己的原则。和一抬头,细长眸子里照旧漂浮着桃花瓣,可那一汪水,凉得冻人骨头。我早说过,和一与我是同一类型的人,他也狠,他也毒,我们找准了对方的软肋,使着劲向里面捅。我不怪他,因为是我先出的刀,再痛,也是技不如人,活该。从和一那出来后,我整个人有点迷糊,在会场也是精神不济,好不容易下了班,正做着饭,却接到唐宋手机,说晚上有应酬,不回来。一听这话,我切rou的菜刀切到了自个手指,鲜血直淌,赶紧包扎好——每个月连续几天流血已经够倒霉了,哪里禁得住再淌血。饭也不想吃了,打开电视,却听不清里面一句台词,打开魔兽,却连续被小怪灭掉,跑尸体都跑了半小时。什么也做不了,干脆就睡觉。多想一梦三四年,不醒不觉。迷迷糊糊中,感觉唐宋回家了,见我躺着,便轻手轻脚去浴室盥洗。我起身,悄悄打开了浴室的门,唐宋正在淋浴间,水哗啦啦地流淌,没意识到我的进入。我将眼睛移到洗漱台上,看见了那根手镯,那么刺目。唐宋洗澡时,怕化学物质浸损手镯,必定会将其取下。鬼使神差地,我伸出了手,接下来,像是进入了一场魔咒,当回过神来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怎样的事情——手镯被我丢到了屋外的垃圾桶中。和一是个鬼,他下午说的话搅乱了我的心智,令那些可怕的意志出现,我变成了自己最不想成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