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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母拿出盒子:“林纾啊,打开看看喜不喜欢,我们年纪大的人眼光怕是有点过时,不过我觉得跟你今天的衣服倒很搭。”林纾一个劲儿的推拒,罗晓谕看不过去,直接把盒子拿了过来,打开盖子。一块Rolex的黑水鬼安静地躺在里面,日期已经设定好了今天,正在滴滴答答宣告它的工作状态。林纾不认识,也看得出它一定不是便宜货。“防水夜光的呢,快谢谢大伯母啊。”罗晓谕推了推林纾,把表拿出来带到林纾手腕上,“哎呀,得卸两节表链,他太瘦了。”说完又把表从他手腕上褪下来,装回盒子,塞进她的帆布包里。“男孩子的东西我也不大懂,买衣服吧又怕尺寸不合适,想来想去还是表这东西好,能用个十年八年的。”大伯母拉着林纾的手,那孩子不住嘴的“谢谢”都让她不好意思起来,唉,多好的小伙子,长得精神智商应该也挺高,要是年纪大个十岁,倒配她家的晓讴正好。大伯母放过了林纾,他又被罗晓谕的爷爷拉去聊天,老爷子是个有学问的,平时最大的爱好是到知网上浏览国内外最新发表的论文,正好对于林纾所感兴趣的新能源开发也很有兴趣。桌上的菜逐渐多了起来,罗晓谕面前几个小碟,都是奶奶帮她夹的菜。林纾被大伯父灌着,尝试喝了一杯啤酒,结果整个人红得像是熟透了的螃蟹。大伯父哈哈大笑:“这孩子嘿,以后成了家肯定是个好丈夫,滴酒不沾的,喝这么点你看这脸红的。”老罗跟他碰了碰杯,啤酒沫子满得溢出来:“孩子还上学呢,咱们哥俩喝。”吃到一半,包厢门被人推开,罗晓谕的堂姐,罗晓讴风风火火进来,把包扔到空椅子上,坐到给她特地空出来的位置上。“我就知道你们不会等我。”她目光逡巡一圈,落在林纾身上,他也感觉到了,站起来自我介绍。“堂姐好,我叫林纾。”不用过多介绍他的来历,罗晓讴已经笑容满面地也站了起来,热情地跟他握了握手。“欢迎加入我们家。”两个人握完手,又坐下吃饭。大伯母的状态就跟刚才的罗奶奶一样,迅速填满了罗晓讴的盘子。“姐,你最近很累吧,又瘦了。”罗晓谕体贴地给她倒好橙汁,又拿了湿巾放在她手边。“数钱数到手抽筋呗。”罗晓讴把右手弯成鸡爪子的形状,“以后可别进银行。”罗晓谕笑:“我是想做记者的。”吃饱之后,罗晓谕和堂姐坐在包厢的沙发上聊天,林纾安静地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不远处偷听。大伯母本来想刺探一番昨天她给女儿安排的相亲结果,正要走过去凑热闹,被罗奶奶拦住了。在她看来,罗晓谕平时也是个沉默寡言的孩子,今天好不容易两姐妹能有这么多话聊,不应该被打扰。大人们吃饭总是很慢,尤其是在谈论起他们知道的那么点国家大事新闻政策。“姐,最近相亲怎么样?”罗晓谕憋着笑,问起了那个老生常谈的问题。罗晓讴刚洗过手,正涂护手霜,两只手背贴在一起摩擦。“没戏,要不是你大伯母以死相逼,我才不去呢,我是想好了,过几年房子贷款还完,我就去jingzi库买个优质的,生个自己的孩子。”罗晓讴大学毕业以后,考进一家股份制银行,从柜员做到客户经理,收入颇丰,自己买了车房,却没想到,在婚姻市场上,女方太强,算是个劣势。“姐,你是说,你不想结婚,却想生个孩子?”“是啊,男人么,可有可无,但一个人老了也会寂寞,再说我也希望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基因的延续。”罗晓谕揪着她包上小马挂饰的鬃毛:“可你没觉得,生孩子就是在制造一场活生生的悲剧吗?”罗晓讴拍掉她的手:“怎么这么悲观?”“那我问你,你活了快三十年吧,觉得人生是痛苦多还是欢乐多?”“有时候,确实很艰难。”她点点头,“可也有快乐的时候啊,哪有天天无忧无虑的,可我们不都这么活着。”“那你不觉得,再把一个小生命带到世界上,他总会有痛苦的时候,而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罗晓谕叹了口气,其实她也说不清这其中的逻辑,“很多根本无法预料的意外,发生的太多了。而且,如果是我,我没办法保证能做好对一个人的人生负责。”“那你是不打算结婚了?”“可能吧。”罗晓谕神情超乎她年龄的认真,“但应该会谈很多场恋爱,无疾而终的那种。”罗晓讴笑了:“不大点的小孩,人生态度这么消极,这小脸蛋,怕是要伤了多少男孩的心。”说完,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大牛皮纸袋递给罗晓谕,“,黑胶唱片。”罗晓谕抱着纸袋,笑得甜蜜蜜:“谢谢jiejie。”“90后的小孩喜欢这么老的歌,也不知道谁轻轻的一个吻,能打动我们小鱼的芳心。”吃完饭,因为老罗喝了酒,就把车停在了饭店门口,三个人打车回家。罗晓讴开着自己的小车,送四个大人回去。一家子人告了别,林纾拦下一辆出租车,坐在副驾驶。老罗满嘴酒气,眼神迷瞪,坐在后座上喃喃自语:“真好啊,真好,成了一家人了。”罗晓谕扶着他不断往下滑的肩膀,一边帮他擦擦烫手的脸。车直接开到了楼下,林纾付完钱,跑到后排打开门,直接把老罗背了起来。走到电梯前,罗晓谕摁了半天都没反应,抬头看楼层,却看见大大的“维修”两个字。没办法,爬楼梯吧。林纾的体力比看起来好很多,背着一百五十斤的小胖子,一口气上了八楼,步伐终于开始缓慢。罗晓谕在后面跟着,以备在林纾体力不支把背上的老罗放下的时候,他不会直接顺着楼梯滚下去。她紧走几步,掐了一下林纾的大腿:“多亏你啦,要不我们俩就得住在一楼走廊里了。”还有四层,林纾咬咬牙:“应该的。”到了十二楼,罗晓谕掏出钥匙开了门,林纾挣扎着脱了鞋,跌跌撞撞把老罗背到了卧室,放他在床上。老罗被颠了一下,轻微咳嗽了几声。罗晓谕从柜子里拿出老罗的睡衣就出去了,拜托林纾给他换上。安顿好老罗,林纾瘫坐在地上,听着他的呼噜声。罗晓谕的家人比他想象中还要亲切和蔼,就像罗晓谕说的,他们一家都是好人,只是想到自己的身份,他自嘲地笑了。算什么呢?养子吗?那这家人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