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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很清楚地跟斯内普说过这边的天气变化。所以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冰冷的魔药瓶被长久地握在手心里,奥罗拉感受到自己手心的微弱温度正在将瓶子里的魔药一点点温暖起来。她忽然很想他,没有任何理由和征兆地,很想。事实上,她想过很多人和事。想过霍格沃茨,想过普利茅斯,想过对角巷和禁林。想过英国春天的万花灿艳,夏天的温阳翠雾,秋天的萧索寒霜,冬天的深雪冻雨。还想过西里斯,莱姆斯,贝芙莉,沃克斯,比尔等等。然而没有任何一种想念能比得上对斯内普的。她明明身在另一片大陆,却总是时不时就会想对方现在做什么。为此她甚至没有将自己的怀表调整到美国西五区的时间,任由它依旧跟着英国的节奏滴答滴答地走,固执地保留着五个小时的时差。这样每次她低头看看表针就会有个大概的答案,好像能看到斯内普在大西洋另一端的模样。所以,你现在在做什么呢?她想。“奥罗拉?”一个熟悉的声音突兀地从身后传来,打断了奥罗拉的思绪。她循声转头,有些迟疑地选了一个模糊的方向:“吉迪恩?”“你怎么没等着我就一个人过来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焦急,“你现在看不见,这样出来很危险的。”他刚刚还担心奥罗拉是否在这里迷路了,在森林里找了好一阵,直到远远地瞥到对方的身影正坐一棵落满积雪的横卧红杉上,那一头标志性的淡金色长发即使是在雪雾森林里的深青色暗朦光线下是如此显眼。“没事,我看洛佩兹先生刚刚找你应该是有什么交代,所以我就想正好也省得麻烦你,自己过来让它们去捕猎也没什么问题。”她说着想要站起身,然后猛然想起萨拉查的日记还在自己膝头上,连忙拿起来,顺势让宽大的衣袖垂下来遮盖住它。“它们还没回来吧?”他说着坐在奥罗拉旁边。“应该还得再等一会儿。你其实不用特地过来的,太麻烦你了。”“我本来也要过来的,艾伦马上要冬眠了,我来再看看它。”“它还醒着吗?”明明都已经下雪了。“毕竟还没真正到冬天,不过也快了,它最近一直懒洋洋的不怎么爱搭理人。”说着,艾伦已经从半结冰的湖水里游窜了出来,顺着冰寒空气里早已熟悉的人类气味找过来,将头搁在伊莱亚斯的膝头上。伊莱亚斯用蛇语逗了它几句,奥罗拉茫然而警惕地看着身旁,条件反射地蹭一下站起来,周围全是一团团苔藓似的模糊黑绿影子,分不清哪里是树影哪里是裸露的岩石。“它在这儿?”“别害怕。”伊莱亚斯安慰她,伸手去碰到她的手。青年的手指修长而干净温凉,指骨凛硬,扣住她的时候,掌心处带来的细腻触感让她想起在初春夜里,被裹着浅浅白霜的柔冷花朵抚过皮肤的感受。“它没有恶意,也很乖的。”伊莱亚斯说,力度轻和地把她朝艾伦的方向带过去。奥罗拉把手抽回来,连连摇头:“还是算了,我觉得我克服不了这种恐惧。你们继续。”“我向你保证它不会伤害你的,奥罗拉。”“我知道,我相信你。只是……我觉得我最好还是离它远一点,不然我和它晚上都会做噩梦的。”“好吧。”伊莱亚斯无奈地耸耸肩。一旁的艾伦歪着头看了看这两个人,然后将注意力放在了被奥罗拉抓在手里的那本日记上。它无声地游到她手边,伸出信子试探了一下那个东西。奥罗拉被水蛇突如其来的接近吓了一跳,想都没想就直接将萨拉查的日记朝它扔了出去。日记砸在艾伦的头上,摊开着掉在雪地里,里面空无一物。奥罗拉脸色一白,连忙想要去捡,被伊莱亚斯率先捡起来拍掉上面的雪粒,然后合拢递给她,眼光垂扫到封皮上的银色锋利字母:“S。这是你的日记?”“呃……”奥罗拉将它接过来抱在怀里,“是啊,刚买的,还没想好写什么。可能会记录一些这里有意思的事。”“噢……它看起来挺旧的。”“……这个是最近的流行,故意做旧的,看起来有年代感。”艾伦被砸了一下倒也不生气,反而继续很好奇地朝奥罗拉蹭过去,想要舔舔那本日记。伊莱亚斯用手拦开它,惊奇地说:“它看起来还蛮喜欢你手里这个本子的。”“哈哈哈……可能是吧。”该说果然不愧是斯莱特林的魂器,所以自带吸蛇体质吗?“话说回来,我记得你上次说艾伦不是你养在这里的,那为什么学校要养一条水蛇在这附近啊?”“在伊法魔尼建立之初,这里就有一条水蛇了。我刚到这里上学的时候,艾伦还是一条刚破壳不久的幼蛇。”伊莱亚斯伸手轻轻挠着它的下颌鳞片,“虽然这个说法可能听起来有点怪,不过可我们的确是一起长大的。”“完全不会怪。”奥罗拉感同身受地点头,“我也是和咖啡豆还有茶卷它们一起长大的。”“跟你说话果然会轻松很多。”伊莱亚斯叹口气,旋即又解释道,“至于你刚刚问的关于水蛇的来源,他们说是伊索·瑟尔在创立这个学校之初的时候,将自己养的一条水蛇放生在了这里,也是为了驱逐和吓走试图靠近的麻瓜。为了标记水蛇的位置,伊索·瑟尔后来在它的栖息地旁种了一棵蛇木。”蛇木。这个词从伊莱亚斯口中被轻巧地说出,闪电般地划过奥罗拉的脑海,让她瞬间回想起自己那些重复梦境里的细节。她也经常梦到自己在绕着一棵蛇木不停地转圈,被那些羽毛状的树叶落下来深深掩埋住,溺死在一片幽绿色的泥潭里。她断断续续地喘出一口气。“你怎么了?冷吗?”伊莱亚斯注意到她的异样。“没什么,只是我刚刚想起来,好像我上次没有在艾伦常出现的那片湖旁边看到什么蛇木?”奥罗拉摇摇头,她庆幸眼纱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粉饰眼神是个技术活儿,她一向不太擅长。伊莱亚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用一种不太在意的漠然语气说到:“它已经被毁掉了。”“毁掉了?为什么?”奥罗拉惊讶地问,同时心里猛地一沉。“被之前在伊法魔尼上学的一个学生毁掉了,这大概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说完,他似笑非笑地抬头看着奥罗拉,“你为什么会对这个感兴趣?”“啊,没什么,就是挺好奇的而已。”还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森林里的光线忽然间更弱了,沉重的昏暗从天空垮塌下来,将本就奄奄一息的光丝全部压碎。新鲜的苍白雪花一朵一朵地飘摇下来,穿过头顶的稀疏的树叶层粘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