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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林吗?”她接着问。“你为什么会对他的事这么好奇?”斯内普强硬地打断她的问题,黑色的眼睛凌冽起来盯住她。奥罗拉沉默了半秒,没有回避对方的视线,说:“我在斯莱特林先生的密室里看到了他们家族的家徽,那上面有一颗很特别的宝石,我在那个人手上也看到了。就在刚刚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记忆里,那枚黑色的戒指。”斯内普愣了一下,然后听到奥罗拉继续问:“教授,那个人是斯莱特林的后代对吗?”“猜想不错菲尔德,的确是这样。所以你最好分清楚什么事可以跟那位先生说,什么不可以。”斯内普咬着音节说话的时候,总让人有种骨缝里发凉的感觉,“比如这件事,你就最好不要告诉他。”奥罗拉了解地点点头,抱起那几本书转身准备离开。走到台阶前的时候,她忽然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对方:“教授,我父亲死的时候很痛苦吗?”斯内普的笔尖勾破了羊皮纸,一排严谨优美的批语在最后被突兀的折断,飞溅出去的红色墨水如摇洒而下的大片残花。他的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埃蒙德被钻心剜骨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模样,还有滂沱灰蒙的大雨,其他人幸灾乐祸的尖锐讥笑。“没有。”他撒谎说到,语气平滑稳定,经得起任何推敲。斯内普说不太上来自己这么做的原因,他明明可以直接拒绝回答对方的问题,毕竟他也不是什么温厚怜悯的好人,但是他不想这么做。奥罗拉隔着灯火和空气倒映着他的眼睛里,有一星微弱的亮光,像萤火虫那么的脆弱。他不想让那星光芒消失,该死地,懦弱地,无法控制地不想让它消失,哪怕它闪烁得如此摇摇欲坠。“对他来说很快的是吗?就一个瞬间,他就解脱了。”奥罗拉想象不出来那种感受,但她希望这是个没有太多痛苦的过程。三个钻心剜骨咒下去后,埃蒙德惨白着脸已经站不起来了,只能咬紧牙齿蜷缩在地上,手里抓着布包不停地发抖。斯内普对于用魔咒折磨人没有太大的爱好,所以只是站在雨幕里漠然地袖手旁观,冷声提醒同伴别把他弄疯了,他还需要提取对方的记忆来交给黑魔王,之后他们想怎么样都无所谓。埃蒙德试图摸索回自己的魔杖,却被贝拉特里克斯一脚踩在手背上。她傲慢地看向斯内普,眼神狠戾:“你最好快点把主人要的东西拿回去。”斯内普把雨水和那些记忆一起装进玻璃试管里,退让开,消失在空气里。大雨在泥土里溅落起淡红色的水珠。“是的,很快。”他空洞地重复着奥罗拉的话,身体紧绷,听觉有一瞬间的紊乱,来不及捕捉奥罗拉又轻声说了什么,只听到她最后的话: “晚安教授,您早点休息。”斯内普看着办公室的门打开又关拢,继续低头批改论文。半分钟后,他烦躁地丢开了手里的羽毛笔,挥动魔杖熄灭了周围所有的灯。禁锢般的黑暗囚困住他。……接下来的几天,奥罗拉都没能想出来能够让斯拉格霍恩交出真实记忆的办法。她的思维老是乱糟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在冥想盆里知道了埃蒙德死亡的真相后,她总是做梦梦到对方。有时候是在下大雨的时候,她和这位从来没有真实见过的父亲牵着手一起跑到到普利茅斯的森林里,躲在那些茂密浓翠的树冠下面,和那些潮湿的青苔还有蘑菇们欢乐地挤在一起。他们会在暮色时分回家,玛丽安笑着抱怨他们不该在雨天出去,晚饭已经准备好,有他们最喜欢的菜。埃蒙德会单手抱着奥罗拉,再搂过玛丽安的腰在雨中和她交换一个亲密的吻。奥罗拉则吐着舌头笑嘻嘻地看着他们,搂住埃蒙德的脖颈亲在他们的脸颊上。梦里的湿漉渗透进现实里,奥罗拉好几次做梦醒来都发现自己在哭,身体倦怠到沉重。在一次去有求必应屋熬制魔药的时候,奥罗拉把邓布利多跟她说的话告诉了沃克斯他们,她相信他们不会外传。不过他们的反应的确很震惊就是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最好加入到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关系网里来。”贝芙莉一向冷静,她在短暂的惊讶后就不再发愣,而是很快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我们已经五年级了,很快就要面临择业,他会收揽更多将来可能会有所建树的学生。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下个月就要举办一次俱乐部的活动,我想他还会来邀请你的,你那时候答应是最好的。”“什么活动?”奥罗拉有点担忧地问。沃克斯安慰到:“也没什么,只是那里的一些人可能不太好相处。不过贝芙和比尔都在那里,你和他们一起就好了。”奥罗拉注意到他对贝芙莉称呼的变化,散发着一种亲昵的味道。比尔和她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点点头:“知道了。”然后她又奇怪地问:“你怎么没去?”沃克斯耸耸肩:“我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去了也是半路溜走,还不如不去。”这时,贝芙莉放下手里的蟹爪兰根茎:“我知道你不喜欢太复杂的人际交往和利益谋略,比起参与这些,你可能更喜欢和你的魔法生物们待在一起。不过奥罗拉,我觉得这些是没有办法被避免的,你用不着去喜欢它,知道怎么对付就好。其实也不难,别人说的你不必全信,也不要把自己的事轻易透露出去就好。”“那就是说,无论是谁的话你都不会彻底信任吗?”沃克斯略微有些不悦地偏头看着她。贝芙莉的神色依旧没变,熟练地把手里的材料丢进坩埚里慢慢熬煮,语调平淡:“该不该信自己有数就可以了。”他认真地看了对方一会儿,抿着嘴角没再说话。“可能这就是为什么我进不了斯莱特林吧。”奥罗拉调侃似地说到,“斯拉格霍恩教授根本不知道我在这方面可以有多笨拙,还好我一直遇到的都是你们这样的朋友,看来我的运气实在很不错。”“他想让你进斯莱特林吗?”比尔问。“他那次和斯内普教授一起开玩笑说的而已,你们知道的,斯拉格霍恩教授以前就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当然希望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都是最好的。”“那院长当时说什么了?”贝芙莉忽然抬头问。奥罗拉晃了晃手里的棕熊胆汁滴进去:“就随便顺着他的话说了呗。”贝芙莉沉吟了一会儿,说:“院长不会随便说希望哪个外院学生被分在斯莱特林的,奥罗拉。”“也许真的就是个玩笑?”沃克斯心不在焉地说。“你见过斯内普教授拿斯莱特林来开玩笑?”比尔假装惊异地眨眨眼。奥罗拉思考了一下比尔的说法,不得不承认,这个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