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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这里来想看什么?”奥罗拉有点好笑地问。“就是……”男孩犹疑了半晌,脸颊微微泛红。奥罗拉看着他的样子基本懂了个大概:“你喜欢的女孩子在这里吧?”查理瞬间僵硬了,连忙否认。奥罗拉看他这个脸红紧张的可爱样子就更想逗他了,歪着头去看他一直盯着地面的眼睛,笑容灿烂:“能告诉我是谁吗,如果我恰好认识,我可以去帮你打探一下。”见查理依旧红着脸不说话,奥罗拉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安慰着说:“别介意,我就随便问问。不管是谁,祝你早日成功。当然啦,如果你过几天想通了,想要我帮你冲锋陷阵一下,我随时等你的消息。”“我……”查理握住奥罗拉的手腕,刚说出一个词,面前的铃兰花帘突然被一股外力掀开了,卷带进来一股混合着花香的清苦魔药气息。这个气味对奥罗拉来说实在太过熟悉,她根本不用转头看就知道是谁。“教……教……”韦斯莱家的男孩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黑衣男人,舌头打结一样说不出完整的句子。空气好像和头顶的冰晶雪沫一起凝结了,变成一种难以承受的压力封锁下来,连带着附近的人都受到了影响,纷纷停下了各自的舞步,不约而同地朝这边望过来,退让开,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你完全无法想象是一种什么样的气场,能让那些少年少女能够如此整齐划一地从舞会的绮丽气氛里突然变得静默恭顺。奥罗拉迟钝地偏头,连发尾擦过肩膀的微小触感都是如此清晰。她看到那位斯莱特林的院长就站在两人的不远处,从影子到全身都是那种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漆黑。他逆着光的脸孔表情难以捉摸,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是那双冰冷黑色眼睛里酝酿着的阴沉,浓郁得像极了暴风雨即将垮塌下来前,已经接近黑暗极限的天空。斯内普的目光落在两个人拉在一起的手上,刀子一样锋利地碾过去,激得奥罗拉连忙抽回自己的手,感觉一股透骨的寒意正尖锐喧嚣地顺着刚刚两人接触过的皮肤窜上头顶。“如果我没记错,这个舞会似乎并不朝三年级以下的学生开放。我说得对吗,韦斯莱先生。”斯内普刻意地拖着自己说话的调子,嗓音是浸了冰川水的冷滑丝绸,绞紧在面前的红发男孩脖颈上,每说一个词就收拢一分。“是……是这样,先生。”“那我是否能认为,你是明知故犯着偷跑进来的?”斯内普步步紧逼。“我……”“教授,其实……”奥罗拉斟酌了一会儿开口,“其实查理是我邀请来的舞伴。”她知道斯内普的性格,如果让查理违规还落在他手上,至少一个月的禁闭和扣十分起步。“舞,伴?”斯内普皱着眉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刻薄尖锐的语气像是要把这个词削成碎片再丢到奥罗拉面前。“我很好奇你们两个在这个角落里怎么跳舞。”他阴风阵阵地冷笑。“……”奥罗拉很明显能发现他在生气,这是一定的。但是她没想到对方的怒火会比她想象中的严重得多,尽管他似乎一直在克制着不让那种情绪表露出来。于是她尽可能地放柔语调说:“我们没有打算跳舞,不过查理想来看看,所以我就邀请他了。反正,只要低年级得到邀请就可以来参加了,也不一定必须得跳舞……”说着,她和查理对视一眼,迅速交换了个眼色,打算一起咬死这个说法硬撑下去。斯内普察觉到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微妙动作,顿时脸色更加难看,说出来的话也愈发讽刺难听:“于是你们就干脆一起缩在角落里愉快地创造着二人世界,还能顺便欣赏一下这些美妙的音乐来调动气氛,又可以躲开那些外人对你们的打扰?”所以斯莱特林的院长之间都是有很明显的共通性的,萨拉查每次被奥罗拉惹怒的时候,也喜欢像这样用上一大串华丽冗长到让人完全跟不上节奏的尖酸措辞,不把对方贬损到一无是处决不罢休。奥罗拉凭借着这几年来和这位蛇祖的相处心得,虽然谈不上段位封神,但是立刻抓住对方的核心嘲讽点的实力还是有的。因此她在听完斯内普的话后,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意识到对方的爆发点是她和查理在一起这件事。这个认知让她有点迷茫,因为怎么理解好像都有很诡异,和她一开始设想的原因差得有点大。到底是她的理解出了问题还是斯内普的重点出了问题?“不是这样……”少女的犹豫被斯内普草率地归类于撒谎,他不耐烦地打断对方,周身的气压沉淀得更冷更低:“那是什么?菲尔德小姐对此还有更引人入胜的解释吗?我还以为你并不喜欢被周围的人当做下饭调料来讨论,然而介于你们的行为,看来是我理解错了。”这句话里的嘲弄意味就太刺人了。虽然三年级的时候奥罗拉就已经知道许多人在说她和查理的种种,但那是别人,他们的看法奥罗拉从来不在意。可眼前的人是斯内普,这不一样。“我没有其他的解释,教授。”奥罗拉抬起头直视着对方,手心抓揉着身上的红裙,“但事实是,我们确实只是在这里说话而已,不是您想的那样。”“我知道您之所以会这么看待我,是因为您之前也这样看待过其他人,在您眼里,我也许和他们没有任何区别。”奥罗拉的这句话声音不大,在舞会高昂的音乐声和其他学生的密集谈话掩盖下,只有角落里的三个人能听见,却让斯内普不由得怔愣了一下,连她身上的红色也突然变得刺眼了起来。我在你眼里跟他们没有任何区别。这句话是多久以前听到过的了?红发的女孩穿着睡袍从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的画像背后走出来,抱着手臂,翠海般美丽的眼睛里找不到一丝柔软的同情,一如她的声音:“不是故意叫我泥巴种的,对吧?但是你管我的每个朋友都叫泥巴种,西弗勒斯,我在你眼里跟他们没有任何区别。”一种绵软的窒息感在斯内普的胸腔里翻搅,眼底的尖锐愠怒和那种摄人的威压却骤然间收缩到无影无踪,脸孔呈现出一种最空洞的表情状态,眼神毫无感情地注视着奥罗拉,好像在看一粒尘埃那样。那是一种脱力般的死寂,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掩盖住心底的波浪滔天,外在就只能剩下苍白的形状来勉力支撑。他站在那里,凝固得像雕塑,却让人觉得一碰就会碎掉。这种时光重叠的感觉太过鲜活可怕,斯内普甚至有一瞬间都分不清到底是面前这个人说的话给了他这么大的冲击,还是被这些话勾起来的回忆。它们交缠在一起,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