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2
冷的灰蓝色眼睛锐利精明如蛇。灯光扑落在卢修斯的身上,整个人没有一丝柔和的线条可言,看起来高傲到不近人情,锋芒毕露。法官对他的审讯很快结束。斯内普猜测除了刚刚在庭外碰见的两人“友好会晤”以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指控太过泛泛,没有一个清晰的罪名。紧接着,坐在那把椅子上的人变成了斯内普。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视线没有一点交汇,仿佛陌生。他刚坐上去,看到法官翻了下面前的白色纸页,然后用力抿了下嘴唇,嘴角朝下吊去。斯内普等着对方抬头,然后,法官看着他问:“你认识埃蒙德·菲尔德吗?”“见过几次。”斯内普不带感情地回答。“他放任了埃蒙德·菲尔德的死亡。”囚笼里的人抬起头,凌乱油腻的金褐色头发铺散在脸上,咧嘴露出牙齿,“他是帮凶。他当时就在旁边!”斯内普偏头看着对方,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对方的声音被破坏得不成样子了,整张脸也看不出来本来的样子,一时半会儿要想起来他叫什么名字还真有点困难。但是他确定,自己见过这个人。“也许西弗勒斯当时的确在旁边。”门开了,穿着银色巫师服的邓布利多从外面不紧不慢地走进来,语气沉稳而威严,“但是那并不代表他有那个想要杀死埃蒙德的意愿。事实上,他更有可能根本不在旁边,因为到目前为止,没有清晰直接的证据能证明这次指控的真实性。”“邓布利多校长。”法官的表情更差。“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辩护人。”邓布利多纠正。“就您一个人吗?”陪审席上有人发问,“我们记得埃蒙德·菲尔德有一个女儿正就读于霍格沃茨,她有权来这里知道真相。”“然而真相是,法院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什么是真相。”邓布利多接过对方的话,顺着说了下去,“仅仅只凭一个囚犯的无端指控?抱歉,我并不认为有这个必要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去揭开她的旧伤疤,徒劳增加她的困惑和悲伤。何况被诋毁的人是她的教授。她今年只有十二岁,噢,还有两个月满十三岁。”“他当时在旁边!他看着菲尔德去死,当时读取完菲尔德记忆以后说对方没有价值的人就是他!”囚牢里的人猛地扑到铁栏杆上,双手的镣铐撞击在笼子上,刺耳的响亮。“那就给出证据!”邓布利多高声说道,海蓝色的眼睛里仿佛有光焰在闪烁那样明亮,“西弗勒斯有我的担保,学校里其他教授的信任,也有魔法部长时间的检查为证。这才是真实,来自证据和魔法部亲自调查的真实。”斯内普一动不动,他看到法官的脸色几乎要变成青色了。辩驳和审讯还在继续,最后以邓布利多占据了优势作为结局。他从来都拿捏得很好,魔法部的态度强硬的时候,他也同样寸步不让,可是当魔法部开始松懈的时候,邓布利多很乐意给他们铺好台阶下。“那么,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是否指示并且造成了埃蒙德·菲尔德的死亡?”法官的脸孔呈现出隐忍的扭曲,语气压抑到恨不得把这些词汇咬碎了,再和着鲜血吐出来摆到斯内普面前。“没有,法官先生。”斯内普冷静地回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漆黑的眼睛里进不了一丝光亮,封冻冷硬如凛冬长河下的石头,能够压碎对方全身骨头那样的笃定有力。时间滑过凌晨一点,斯内普停止了对白天魔法部经历的回想。他依旧没有找到可以暂时替代的魔药药剂,但是却看到了上次和那支小苍兰一起被猫头鹰叼过来的茶包。斯内普看了那盒很明显是出自于手工制作的茶包一会儿,挑出一包,满手清淡安神茶香。……今天是周六,雪后初晴,阳光灿烂。奥罗拉从餐厅吃完饭回来,看到小獾们挤在休息室叽叽喳喳讨论着什么,许多份预言家日报在他们手里传来传去。寒风和霜雪夹杂着飞落进来,擦过窗户上的魔法玫瑰花球,赫奇帕奇的休息室满屋温柔歌声。“早上好。”奥罗拉照例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准备回到宿舍里去。意外的,她这次没有得到回应,因为大家都在看着她。“怎么了?”奥罗拉奇怪而警觉地问。塞西莉亚犹豫地看着她,语气十分不确定,湛蓝的眼睛充满关切:“你还好吗?”她眨眨眼,“有什么东西让我不好吗?”卡洛琳和塞西莉亚对视了一眼,没说话。“发生什么事了?”奥罗拉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追问。“你看吧。”卡洛琳最终将手里的预言家日报递了出去。奥罗拉接过来打开一看,抬头的黑色粗体标题就让她愣住了——副标题——落网食死徒的指控,斯莱特林新院长的指使?报纸把埃蒙德还穿着拉文克劳院服的照片,和法院门口抓拍到的邓布利多和斯内普的照片放在了一起。“噢,这……这……”奥罗拉匆匆看了两眼,顿了半天没能说出来下个词,满眼的犀利黑色词汇密集到嚣张刻薄。塞西莉亚轻轻搭上她的手腕,“奥罗拉?”半晌后,奥罗拉抬头,晃了晃手里的预言家日报:“我能把它借走一会儿吗?”另一个赫奇帕奇连忙说道:“当然可以,它是你的了。”“谢谢。”她说完,转身走出了赫奇帕奇的休息室。她走得很快,在地下走廊穿行的时候单薄飘忽得像个幽灵,经过拐角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某个斯莱特林,激起对方的一声闷哼和咒骂。“喂!你没长眼睛吗?”对方反手揪住她的围巾猛地一拉,几乎要把奥罗拉勒到窒息,“撞了人就走?!”奥罗拉干脆把围巾解了下来抓在手里,和眼前的斯莱特林学生僵持在一起,柔韧的黄黑色围巾被两股力量绷成一张纤细的网:“抱歉,我刚刚走太快,没看到你,实在不好意思。”这时,那人的同伴轻蔑地哼了一声,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嘲讽地说道:“跟一个饭桶学院的人计较干嘛,我们还很忙啊。”“说的也是,层面不同沟通不了。”说完,她将手里的围巾朝奥罗拉脸上扔过去,转身和身旁的同伴开始朝走廊另一头走。奥罗拉站在原地,慢慢把围巾重新围好,眼睛注视着那两个时不时回头厌恶看着自己的女生,淡黄色的柏木魔杖握在手里。不要在惹恼一个斯莱特林以后马上就用后背对着她,这是同样生活在地下一层的赫奇帕奇们心照不宣的惯例。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两个女生了以后,奥罗拉才倒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