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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和以往一样,昏暗而阴冷。地板上蒙盖了一层薄薄的灰,被一根金属丝勾着的灯从天花板上垂下来,里面的蜡烛在魔法的作用下点亮,很快在地上投下一团模糊晦暗的光斑,把地面的灰尘描绘出一种类似磨砂纸的毛糙视觉效果。光线在这里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削弱,即使外面还是白天,这里却感受不到什么明快鲜活的色彩。压抑从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爬出来坚韧生长,把这里的空气都凝固住。苍白的日光游荡在厚重而毫无花纹的纯黑色窗帘背后,泄露进来的微弱锋芒落在墙根边缘,晕开一层薄膜似的明亮。这里的每样东西几乎都被贴了来自魔法部的封条,此刻又在魔法的驱使下自动卷起然后掉落地面。斯内普手里的魔杖一挥,所有的封条都不见了踪影。书架上的书被动过了,斯内普缓慢地将每个书架查看完毕,意料之内地发现自己从学生时代收集的几本不见了。看样子魔法部的折腾可以暂告一段落了。他厌恶地皱了皱眉,将被弄乱的书架很快恢复原状。自从黑魔王倒台以后,整个巫师界对于打击他的党羽都十分热衷。而在当时的审判中,本以为会被毫无悬念地投进阿兹卡班那群摄魂怪怀抱去接受它的死亡之吻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却在邓布利多的保释和周旋下全身而退,还甚至当上了斯莱特林的院长。这在当时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也让一些因为食死徒攻击而丧失亲人的巫师家庭开始集体仇视斯莱特林。在斯内普还没有被保释出魔法部的那段时间,蜘蛛尾巷这间房屋就被列入了魔法部的重点搜查地带。而在他回到霍格沃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魔法部的人都还在试图抓到他的纰漏之处,将他关进那个海上监狱。显然,魔法部最后没能成功。而斯内普在挂职院长后又隐匿了大半年,也就顺利地按照他和邓布利多之前的计划,留在了霍格沃茨任教。只是……他轻轻解开袖口的一排密集扣子,把衣袖卷到臂弯处,显露出苍白肌肤上一个极淡极淡的黑魔印记。黑魔王还没有死,斯内普很清楚。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去到对角巷选了几样庞弗雷夫人要的魔药的制作原材料,想起被魔法部收走的几本黑魔法咒文研究书,他又掉头来到了翻倒巷。那几本书用来研究和备课是个不错的选择,尽管邓布利多还没有表明态度,但是斯内普很清楚他应该明白,整个霍格沃茨没有比他更适合当这个老师的人了。如今魔法部已经被迫停止了这样的频繁查询,解封了自己的住处,那么邓布利多也不用再因为这个原因而拒绝自己的申请。斯内普盘算了一会儿,对这次的申请结果有了一个基本的自我忖度。翻倒巷街的博金博克店一如既往的大门紧闭毫无生意,但是如果有人因此而看不起这家店,那一定是他犯过的最严重的错误。这家店和其他店铺不一样,三年一开张,开张吃三年。顾客这种东西根本不需要担心,只要这里的东西足够有吸引力,那么博金博克就永远会存在下去。还没走到大门口,斯内普先被店主在巷子拐角的黑酒馆门口叫住了。对方手里端着一个像是用某种动物的骨头打磨成的光滑酒杯,将滑到眼前的像是从油里浸润过的头发朝头顶抹平,可惜他的头发并不打算如他的愿,仅仅只是一个起身扬酒杯的动作就让他的头发重新掉回了眼前。斯内普看着对方咕哝无奈的模样,微微挑起了眉毛:“博克先生。”“斯内普教授,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博克先生朝他伸手感慨,夹着骨色酒杯的手指细长枯瘦,有点像某些魔幻派雕刻家的作品,“这太让我惊讶了。”斯内普听出对方话语里的隐晦寓意,脸色不变,不着痕迹地回应了回去:“是的,我也没想到会在店外面就遇到您。您不担心错过生意吗?”对方微微一笑,狭长细小的眼睛里流转着犀利精明的光:“既然您站在我面前了,那就说明我没有了。”说着,他放下酒杯,掏出几个银可西放在了酒馆守门童的掌心里,将头发重新朝后一撩:“让我来看看,能为您做点什么?”“我需要几本书。”斯内普回答。博克先生的目光落到斯内普手里拿几样明显出自对角巷优质店铺之手的魔药材料,明白对方一定是去过或者没有选择丽痕书店,然后了然地笑了笑:“那一定是很麻烦的书了。您跟我来吧。”最终,斯内普买到了他要的几本书,顺便欣赏了一下博克先生发现窗户锁被打开后暴跳如雷的样子。听对方的言辞之间,像是丢了一个连他都一直没有办法驯服的危险东西。斯内普原本以为他会马上将整个翻倒巷都扒开找一遍,却没想到博克先生只是阴冷森森又扭曲无比地笑着,朝进店后就捧在手里的骷髅头嘴里丢了一枚闪闪发光的金加隆,用那种让人听了起鸡皮疙瘩的阴滑声音诉说着希望那个小偷不得好死的单纯愿望。他付了钱后很快离开了店铺,外面此刻开始下起了小雨。斯内普没有带伞,不过下雨这种事对英国来说实在太过平常,左右不过一个干燥咒的问题。因此当他走进雨里的时候,连步调都没慢一点。翻倒巷最不缺识货的店铺老板,当然也就不缺识货的小偷。这种事实在是太正常了,如果哪天这里没有发生盗窃案那才是新闻。不过不得不说那个小偷很有胆量,敢朝博金博克的店铺下手,而且看起来装备精良。要知道这里的锁芯都被施过特殊魔法,可以免疫任何开锁咒,只能用钥匙打开。这么想着,斯内普很快地拐过几个角后又走了一段,然而当他看到那个熟悉的小金毛身影被围堵在角落的时候,确实确实惊讶了一下。因为这里怎么看都不是她该来的,这毋庸置疑。奥罗拉这时也看到了他,抱紧怀里的雨伞和先一步钻进袖口的茶卷,惊恐地朝斯内普大叫:“教授!帮帮我!”女孩缩在墙角,看起来就要被周围的阴暗人群吞没进去。灰蒙蒙的雨水和暗沉坠落在她盛满惊惧慌乱的清澈眸子里,一点点掩盖住她头发的清朦色彩。她看着自己的样子,就像看见了黑暗里唯一的光一样。斯内普皱了皱眉头,面无表情地朝围拢在奥罗拉身边的落魄巫师和流浪汉看去。他停留在原地没动,但是眼神里的冰冷压抑却让周围的人全都不由自主地退让到了两边,后背紧贴着墙壁。像有人拿着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那么有效而快速。奥罗拉愣了一下,没想到这群人竟然这么快就让开了,连忙快步跑到斯内普身后,不由自主地抓上对方的长披风。斯内普微微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