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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晶体,朝贝芙莉说道:“走吧,我们去吃饭。”因为学生大部分都走了的缘故,而贝芙莉作为唯一的斯莱特林又没有什么高傲尖酸的架子,就是话少了点,所以小孩子们干脆挤在了一张餐桌上热热闹闹地吃饭。当最后一道泰式咖喱鸡端上来的时候,沃克斯的猫头鹰黑斯廷斯正好从门外带着一身雪花飞了进来。游荡到餐厅的皮皮鬼无时无刻不喜欢折腾学生和那些猫头鹰,黑斯廷斯凄凉地成了他的受害鸟之一。小家伙被冻得一个哆嗦后,在孩子们的惊呼声和皮皮鬼尖利刺耳的笑声里,一头栽倒在奶油爆米花堆里,嘴里衔着的深色硬壳信封跳出去,正好一角卡在咖喱鸡弯曲的脖子中间,旗帜一样高高竖起。“呃……”沃克斯看着已经早就没影儿的皮皮鬼,连忙朝黑斯廷斯身上施了几个温暖咒和一个清洁咒,然后摸摸它的毛喂了点东西,让它回到猫头鹰棚里。“给菲尔德?”一个围着格兰芬多红围巾的女孩好奇地歪着头,几乎要让自己的视线和那只烤熟的咖喱鸡平行,“奥罗拉,这是给你的信。奇怪,怎么只有收信人的姓氏,连个寄信人都没有。”奥罗拉吃完最后一口布丁,将信封取下来。被咖喱酱汁和植物油浸透的信封依旧边角又尖又硬,她打开被火漆封住的取信口,斜着将里面的厚实信纸抽出来,信纸已经走了一半,却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她愣了愣,干脆将整张信纸都从信封里抽离而出,抖落开的羊皮信纸上蔓延着大片的单调淡棕色,像是被烈火燎原后衰颓的不毛之地,荒凉冰冷到起不了一丝生机。唯一的短语矗立在信纸正中央,色彩浓重笔锋锐利,肃穆得让人想起某些碑刻铭文。“MerryChristmas.”没有一般信件开头惯有的称呼问候语,没有结束时用于寒暄客套的结束语,甚至连一句表明身份的话都没有。整张信纸,这是唯一的话。奥罗拉几乎是看到的一瞬间就明白了寄信人是谁,然后她不动声色地将信纸塞了回去,放进包里。“奥罗拉,谁给你的信啊?”沃克斯好奇地问道。小姑娘耸耸肩,用叉子叉起面前还流淌着香甜汁液的蜜色鸡rou,面不改色地回答:“梅林吧。”餐桌一下子变得诡异的安静。奥罗拉一边吃着鸡rou喝着南瓜汁,一边回想着那封信上简洁得没有办法再简洁的短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能把圣诞快乐写得这么阴气森森的人,大概除了他们那位同样阴气森森的魔药教授以外,不会再有别人了。他就是有那种把任何句子都写出碑文味道的能力,这毋庸置疑。可是教授,您写两个表示您名字的缩写在结尾都这么困难吗?不怕您的收信人认不出来是谁寄的信?奥罗拉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脑海里莫名其妙有一个细微的声音在回答:你总会认出来的。好吧,确实是这样。有着这样写信风格的人,怎么可能会认错。可问题是,她不应该知道对方的写信风格的不是吗?那么自己到底知不知道?奥罗拉一下子有点迷茫了。……圣诞节以后,学校又恢复了正常的上课程序。有了前半学期的适应,后半学期的课程应付起来就相对没那么困难了。时间在复活节彩蛋和慢慢回春的大地散发出的各种花香里度过,斯莱特林在这一学年里得到了学院杯。整个餐厅上空的旗帜在邓布利多挥手之间,变成了满眼的丝绒绿和银色巨蛇,绿色的悬垂彩带招摇得像外面新抽条的柳枝。奥罗拉将自己缩得更低,专心应付眼前的螃蟹壳,不去看头顶的绿色旗帜。不是她对斯莱特林有什么偏见,只是她对蛇这种东西有很大阴影,尤其是当满屋顶都是蛇的时候,她只感觉头皮发麻,脖颈爬满鸡皮疙瘩。这绝对是彼得森家那三胞胎给她留下的最大阴影。童年创伤总是很难被治愈。霍格沃茨的暑假就要来了,大家相互之间都在招呼一定要在暑假保持通信,要么三三两两约出去玩。卡洛琳一边收拾着寝室的行李,一边问奥罗拉暑假有什么打算。奥罗拉想了想还真没有,不过她有意向去对角巷看看能不能找个不太复杂的兼职,毕竟她想要在霍格沃茨上完学的话,不去找工作是不行的。就是不知道巫师届有没有“童工犯法”这个概念?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就迎来了暑假。结束的那一天,除了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课和麦格教授的变形课还算得上纪律尚可以外,其他老师根本压不住这群早就已经把心思放飞得和窗外的白鸽一样自由的学生。最后一节课是斯普劳特教授的草药学,宽和善良的院长很理解孩子们的心情,即使课堂再闹也没有扣分,只要那个学生没有失控到跑出教室,或者把手伸进还没来得及换盆的曼德拉草的嘴里。尽管已经是夏天,这片漂浮在大西洋的绿色大陆却还是算不上多热,最高温也就七十华氏度(二十摄氏度多一点)左右。奥罗拉来上课的时候还穿着刚来霍格沃茨的那件套装,浅灰色长袖T恤和松绿色工装立领短袖。茶卷充当起了小姑娘的头绳,把奥罗拉的一头淡金长发松松地圈在背后,留两片碧绿的叶子时不时动一下。其实沃克斯倒是和奥罗拉说过一起回家的想法,毕竟如果只是因为学费的问题,那么完全可以选择就在他们家的汽修店打工。不过奥罗拉在了解了一下麻瓜货币和巫师货币之间的汇率后,果断枪毙了这个提议。于是在假期开始之前,奥罗拉去了一趟斯莱特林休息室,当然只是站在门外等着,她还没有那个勇气敢一个人走进去,而且斯莱特林们看起来也不愿意让这个外院的学生进到他们的休息室来。奥罗拉一直不太明白这是不是斯莱特林的传统,明明赫奇帕奇也是在地下,但是他们的休息室非常明亮,奶酪黄的主色调和斯普劳特院长时不时拿来装点用的新鲜花朵,让整个休息室看起来温馨极了。窗外随处可见摇曳的蒲公英和各种鲜花。可是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却总是很阴暗——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在水底的原因。事实上不只是休息室,包括他们那位年轻院长的办公室和魔药课教室,都透露着一种让人压抑的阴暗。奥罗拉站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苏尔就像只花蝴蝶一样飞落了出来。她今天穿着一身银蓝色的短裙,浅棕色的头发被随意妩媚地扎成一个辫子垂在左胸前,有许多银色的小星星点缀在发丝上,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漂亮。当她穿过斯莱特林的休息室的时候,几乎将整个阴暗的水下世界都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