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
的表现来看,奥罗拉更倾向于相信是他们活该的。不过有一点他们说对了,这具身体确实有一些异于常人的地方。而且也是托他们的福,奥罗拉才被动知道的。事情发生在奥罗拉从那场“溺水事件”醒过来的一个月后,奥罗拉记得那是自己最狼狈的一次,提着一篮子的土豆和卷心菜摇摇晃晃,然后被他们的宠物蛇吓到慌不择路的摔进旁边因为刚下雨而形成的浑浊泥塘。大汗淋漓还浑身湿透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她由此对蛇的恐惧更深了。同时那三胞胎对她的厌恶也更深了,“小妖怪小杂种”的口号嘹亮得就像伦敦大轰炸时从飞机上投下来的炸/弹,嗖嗖响个不停直到炸开了花,恨不得让整个英国都听到。不怪奥罗拉反应过激,只要是个正常人,突然被一条从天而降的金黄色小型蟒蛇砸倒在地都会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更何况那时她才“只有”六岁多一点,趴在地上伸手一摸,蛇类的鳞片光滑冰凉到像在摸一把刀的锋面,鲜红信子艳丽得像刚舔过血那样触目惊心。奥罗拉尖叫着在地上哭喊挣扎,手里篮子也在不知什么时候被扔了出去,里面的东西骨碌碌地撒了一地。她发誓自己这辈子也好上辈子也罢,都没有爆发过这么大的求生欲和潜力,不仅从那条蛇毫无温度的躯体缠绕下成功挣脱出来掉进泥坑,还用她刚从集市上买来的土豆和蔬菜把它砸得晕头转向。一连从树上滚下来的还有彼得森家的三胞胎。他们脸上的惊恐不比奥罗拉少。然后奥罗拉发现那些蔬菜和土豆不是被自己砸出去的,而是它们自发地飘起来像一枚枚长了眼睛的小炮弹一样,朝那三个可恶的小男孩的屁股和脑袋狠狠地撞过去的。其中有一个已经布满裂缝的鸡蛋和三胞胎中的老大的裤子同归于尽了,留下了鲜黄色的印记在裤子正中央,以彰显自己的壮烈牺牲。还有一个体型太胖的土豆来不及追上去,在原地跳了跳好像在表达自己的不满。而在黄金蟒抬头张嘴的一瞬间,胖土豆义无反顾地把自己朝它的嘴里弹射过去,卡在獠牙之间。黄金蟒犹豫了一下,似乎不想把这个东西吞到肚子里。因为这种玩意儿对它的冬眠一点帮助都没有。奥罗拉彻底哭出来了,连篮子都来不及捡就从泥坑里灰头土脸地跑出来直奔家里,裹着毯子缩在壁炉边,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母亲摸索着走过来,摸到奥罗拉身上的泥泞和潮湿,指腹慢慢贴上她的脸颊,温热的泪水让她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紧紧抱住瑟瑟发抖的小女孩,亲吻着她的额头。直到太阳下山了,奥罗拉才想起来自己把未来几天的食物都弄丢了。尽管母亲一再说不必再去,家里剩下的发软面包还可以帮她们熬过今晚,奥罗拉依旧在几番挣扎以后,提着马灯沿着原路返回到那个泥坑周围。没有蛇,没有讨人厌的三胞胎,只有几个碎裂的鸡蛋和两个脏兮兮的卷心菜,几个零散的土豆。奥罗拉用树枝戳了戳那几个土豆,确定它们不会再动以后,颤抖着用手把它们捡了回来。后来的几天,奥罗拉看着母亲用它们和其他食材慢慢熬成浓汤的时候,心情都无比的复杂,喝汤的表情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真庆幸母亲的眼睛看不太见,奥罗拉从来在找借口这门古老圆滑的艺术上都是天赋缺缺的。很意外也很幸运,今天回家的时候,奥罗拉没有遇到那令人厌恶的三胞胎——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才是被镇上的人厌恶得最多的一个——这会让她一直到明天早上都保持着好心情。四月份的英国,阳光是绝对的奢侈品。绵软而没什么温度的风吹干了奥罗拉的潮湿发尾,也顺带卷走了她身上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热量。平心而论,她对阳光明媚的天气没有那么狂热的渴望,何况在英国这样的地方,你永远不能指望太阳会对这里慷慨大方。所以她也并不期待甚至有点不愿意春天的到来。冬天多好啊,没有蚊虫没有蜘蛛,最重要的是没有蛇。除了寒冷以外,简直完美。推开家门以后,奥罗拉照例逗弄了一会儿蹲在门外等着迎接她的棕斑短毛犬,卡特。卡特见到她很开心,凑上去一个劲儿地舔奥罗拉的手,试图温暖她冰凉苍白的手指。奥罗拉轻轻揉了揉卡特的头,用口袋里上次还没喂完的一小块熏rou干喂了卡特一会儿,却忽然瞥见在房屋后院的空地里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那个人有着一头墨黑色的浓密卷发,深灰色的眼睛像沉淀着雾霭的灰水晶那么深沉而闪亮,脸上有几道明显的伤痕。毫无疑问,他是个很英俊的少年,十七八岁的年纪,少华正好风华正茂。前提是,如果他把身上那套有些破洞的外套换一下的话。奥罗拉看了他一会儿,不明白他在看什么。然后环视了一圈后,她开始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在看自己。也许……他是真正的奥罗拉的朋友?看年纪有点不太可能。那是……以前认识奥罗拉的人?她实在不愿意去联想“父亲”这个字眼,这个少年太过年轻了,根本不可能。少年站在那里停留了好一会儿,奥罗拉抱着卡特跟他对望着僵持了一会儿,还没想好要不要走过去问问他是否需要帮助的时候,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奥罗拉身后响了起来。“请问是奥洛娃·菲尔德家吗?”说话的是个男孩,和奥罗拉差不多大的样子,棕色短发有些滑稽地四处翘着,眼睛是温暖的金棕色。“奥罗拉。”奥罗拉开口纠正了他,然后转头朝那个奇怪的高大少年的方向看过去,却发现对方已经不见了踪影。“噢,抱歉。”男孩挠挠头,似乎在因为第一次见面就叫错了对方名字而有点尴尬。奥罗拉打量了对方一下,“请问有什么事吗?”“我们是刚搬来的,就在你们家对面。”男孩指了指对面还不断有搬家工人进进出出的原木色房子,“我叫杰拉德·沃克赛尔·谢瓦利埃。”“奥罗拉·罗斯·菲尔德,很高兴见到你,谢瓦利埃小先生。”“叫我沃克斯吧,我爸爸这么叫我的。”沃克斯说着,将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拿着一盒贴着卡片的东西,“爸爸让我送过来的,祝邻里愉快。”一般来说非正式的称呼都是直接用正名的,中间名昵称用得很少,除非那个名字有什么特殊意义。“谢谢,叫我奥罗拉就好。”奥罗拉接过盒子,请沃克斯进到客厅里稍微等一下,她去包一包昨天刚烤的野莓小饼作为回礼。可是当奥罗拉进到厨房的时候,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