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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笑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莫非我脸上画了花?”魏劭方一笑,不紧不慢地道:“我是有个好消息带给你。也好叫你放心。方前两日,流民首与薛泰战于芒山,薛泰于于阵中被取命。流民首已经占了灵壁全境。”小乔大喜过望,双眸蓦地放光,欢喜地嚷了一声,双手一下就攀住了魏劭的肩膀,从他膝上直起了身:“夫君所言是真?”她实在太过激动,不提防这么一下,魏劭顺势就被她给扑倒在了榻上。“夫君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我?”小乔又追问了一句。这几日,虽然她一直没再在魏劭面前催问灵壁的战况,实际心里总是牵挂着。虽然也知道比彘善战,但如今他与薛泰的兵力,相差实在过于悬殊了。这次薛泰压境而来,意图将他彻底绞杀,变数太多,结果如何,她也实在不敢往断定。却没有想到,非但取胜,战果竟还如此大捷!如何叫她不喜出望外?魏劭被小乔压在了地上,仰面望着小乔那双近在咫尺的蓦然间就变得喜气洋洋的美眸,压下心底里慢慢涌出的一丝怪异之感,抬手抚了抚她的发丝,朝她微微一笑:“当真。”第92章小乔拍了拍胸脯子,轻轻呼出一口气:“前两日我便想问你消息,又怕你嫌我啰嗦。姐夫取胜了便好。阿姐想必也放心了。她再没一两个月,就要生了。”魏劭一只手托住她的下巴,微笑道:“那你何时也给我生个孩子?”小乔没想到他忽然将话题转到了自己生孩子的上头来。不禁微微一怔。……最近和他关系突飞猛进,两人床事频繁。除了算着日子,尽量各种借口,避免在危险期内和他做事之外,她也没有什么别的能够避孕的法子了。更不用说他想要的话,又不会每次都听她的,指定什么时候行,什么时候不行。倘若哪天忽然发现自己有孕,也没什么奇怪的。但小乔现在,却依然还是完全没有要和魏劭生孩子的主观想法。除了年岁稍小这个客观原因之外,从她的深心底处来说,最重要的,还是魏劭依然令她无法放下那道戒备的防线。尽管他宠爱她。尽管这次为了接她回去,他说如此的奔波辗转。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感动。但哪怕就在片刻之前,当他揽她肩向她指点江山,甚至向她许诺未来的那个时刻,她在心底里最想说的一句话,却并非他日后会不会记住当时的这个许诺,而是有朝一日,当她希望他能放开心中魏乔两家的那段宿怨,放过自己的家人,他能否答应。但这样的念头,却只在她的心底里一次次地徘徊,从没有勇气问出口。甚至没有想过要问出口。至亲至疏夫妻。他越对她好,她越感到茫然,乃至惶惑。所以小乔从不否认,她其实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一个凡事总是习惯性地要往最坏处去想的悲观主义者。……小乔回过神,对上他一直望着自己的那两点漆黑眼眸,方意识到自己方才情绪似乎有些失控了。过于外露。有些不妥。便笑了一笑,若无其事地掠了下鬓发,从他胸膛上爬了下来,道:“好好的,怎突然说起我来了……”魏劭仰面躺在榻上,一只胳膊枕在脑后,若有所思般地望着她。小乔推了推他:“虽隔了层茵褥,地上还是有些凉的。别躺着了。起来吧。”魏劭依然不动。小乔便作势自己从他身边起来,才刚爬起来,魏劭忽抬腿,勾了下她的膝弯,小乔便又跌回到了他的胸膛上。他翻了个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拇指沿着她的眼皮轻轻来回抚了几下,惹她眼睛发痒,忍不住眨了几下,扭脸避开了他的手,嗔道:“好好的你又要做什么?”魏劭道:“我外出打仗,你也是如此关切于我?”小乔转回脸,见他似笑非笑般的表情。心微微一跳。道:“你何来的胡言?阿jiejie夫都是我的家人,我关切怎不对了?”魏劭道:“他们是你家人,我便不是了?何尝见你如此关切过我。”小乔咬唇,辩:“我知你兵多将广,又英雄盖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大姐夫如何能和你?何况,我如何就不关心了你了?便是想早些回去,我探了伯母的病,在东郡没住两天才匆匆就上路的。”魏劭嗯一声,语气漫不经心:“听闻你父亲从你走后便广发榜文,招贤纳士。你乔家倒忽然令人刮目相看了。”兖州若有动作,涉及招兵买马,不可能一直遮遮掩掩地在背地里行事。魏劭迟早会知道的。是以小乔早想过日后他若问及,自己的应答之法。只是没有料到,他这么快竟然就知道了。不可能是贾偲说给他的。因她走,贾偲也同走。而她在的那三两天里,父亲只是召集部曲将吏议事谋划,贾偲一直被安排住在驿舍,不可能知道的那么清楚。唯一的可能,便是魏劭这几天派人曾去过兖州,如此才知晓了的。小乔和他四目对望。中间咫尺之隔。片刻。她朝他笑了。说道:“我倒是不大清楚。不过回去时候,确实也听父亲提及过了一句,说兖州侧有袁赭、周群,本就如同虎狼围伺,一年之内,更先后遭遇数次攻伐。若非得到夫君你的襄助,兖州早不能保了!父亲感激之余,也深以为羞愧。魏乔两家既结姻亲,兖州若有难,夫君这里自然要有所牵扯。父亲却羞于往后事事皆都劳烦于你。是以痛定思痛,有意扩充人马,以求自保。如此,若再遇到周群、薛泰之流攻伐,既多些腾挪余地,也是为夫君解累赘之扰。”“夫君忽然问我这个,莫非觉得我父亲做法不妥?”小乔望着他。魏劭道:“非也。只是忽然想了起来,随口问一句罢了。”小乔轻叹口气,目露愁色:“我父亲其实心中也是雪亮。多年以来,原本只想偏安一隅,不料沉疴宿疾,败落至此。即便出榜招贤,未必也会真有贤能之人愿意前去投靠。如今不过死马当活马医罢了。夫君……”她忽然像是想了起来,轻舒两只臂膀,勾住了他的脖颈,睁大双眸望着他。“父亲虽说羞于再向你开口求助了。只是万一下回,兖州若再有难,夫君不会见死不救吧?”“若如此,蛮蛮会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