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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打听出来了,因为这痘苗那边死了不下七八个孩童了。”耿大夫再次压低声说道,“那边如果不是官府压着,都要乱套了。”竟然死了这么多?早说过这什么痘苗根本就不可靠。江友树眼睛闪闪亮。“这么大的事,竟然还压着吗?”他沉声说道。耿大夫点点头。“那姓冯的压着呢,非一口咬定这是个例。”他低声说道,“还说痘苗本就是毒,孩童们身体状况不同,可能会出事,这出事可能是痘苗的缘故,也可能是本身有别的病,不能因为种过痘就说是痘苗的缘故,一定要经过核查之后才能定论。”江友树冷笑。“他当然要压着,他如今的一切都是靠这个得来的,人总是不甘心要失去,不服嘛。”他说道,“不过他不服,我们还不服呢,那些死了孩童的人家也不服,我要去替这些可怜人抱打不平。”耿大夫眼睛闪闪亮。“师父我们要怎么做?”他问道。“去告诉陆云旗,我要为民请愿。”江友树说道。为民请愿为什么要告诉陆云旗?耿大夫很快就想明白了,这天下没有瞒住锦衣卫的事,耿大夫去皇帝面前请愿,自然需要陆云旗来作证。“就凭陆云旗和君小姐的仇,他一定很乐意的。”江友树捻须冷笑说道。正如他所料,当报上自己的名号,北镇抚司的锦衣卫立刻恭敬的将他请进去。“师父能这样被锦衣卫相待的可没几个。”耿大夫受宠若惊的压低声说道。这当然不是因为自己医术高超陆云旗心生敬畏,不过是因为大家都有看同一个人不顺眼罢了。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江友树心里很清楚这一点。“陆大人知道我的来意吗?”所以当他看这那个坐在几案后阴冷的男人时,便开门见山说道。陆云旗点点头。“我知道。”他说道,“痘苗出事了。”江友树满意的点点头。“为君分忧,为民谋福是我等的职责。”他说道,“不能因为某个人造出的声势大,就任凭这等荼毒生灵的事发生。”陆云旗再次点点头。“是。”他说道。“那就有劳大人了。”江友树说道。虽然陆云旗对他很客气,但面对这个男人以及在这北镇抚司里,让人感觉很不舒服。“那就告辞了,我明日就回去上奏。”他说道,对陆云旗拱拱手,转身要走。“江大人稍等一下。”陆云旗唤住他,神情和声音一般的木然,“有件事正好要你帮忙。”帮什么忙?江友树狐疑的看着他。第一百三十章请你帮个忙盛夏炎炎,但走进北镇抚司的牢房,就如同进了冰窟,让人一阵阵发寒。脚下不知踩到什么,软软的,耿大夫不由发出一声尖叫,将身边江友树的胳膊一把抱紧。原本神情淡然的江友树被他吓了一跳,差点也跟着叫出来。前方领路的锦衣卫回头,阴冷的脸上毫不掩饰嘲笑。“别怕,这里耗子比较多。”他说道,“没想到你们当大夫的怕耗子,我还以为见惯了生死什么都不怕呢。”江友树自觉的丢脸,狠狠瞪了耿大夫一眼。耿大夫讪讪的站直身子,将药箱拎好。此时他们已经走进来牢房深处,两边黑乎乎的都是牢房,其内发出呻吟声,但偏偏看不到人。怎么还没到啊?他当然不是怕见这些犯人,他只是不喜欢这个环境。而且陆云旗这种人疯子一般,总让人心里有些不安。江友树才要出声说句话,前方的锦衣卫停下来,打开了一间牢门。“江大夫,就是这里了。”他说道。江友树嗯了声,站在牢房门口向内看了看,光线昏暗也看不清,只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不知死活。耿大夫忍不住再次抓住他的胳膊。“师父慢点。”他又怕江友树呵斥,忙补充一句。江友树没有理会他,走了进去。“麻烦点起灯。”他说道。锦衣卫应声是,果然将墙上的一个火把点燃。光亮是驱散恐惧的利器,江友树和耿大夫顿时心里轻松了很多,也看清了地上躺着人。也不知道这人关了多久了,毛发杂乱,散发着腐臭。江友树抬手掩了掩鼻息,这才走上前,粗略的看了一遍。北镇抚司的犯人能有什么病,除了刑讯的伤,就是被各种酷刑折磨的心理要发疯,这两样都能要了人的命。“这能治好吗?”耿大夫小声的问道。“给他上点药,暂时死不了就行了。”江友树皱眉漫不经心说道,“进了这里面还想活着出去吗?”耿大夫应声是,转身去拿搁在一旁的药箱,忽的叫了一声。捏着鼻子江友树没好气的回头瞪他一眼。“干什么。”他低声喝道。耿大夫这次没有立刻噤声,反而喊声更大了。“师父师父,门,门关了。”他喊道。门?江友树猛地站起来看向牢房门口。原本陪同而来的锦衣卫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牢房门也被关上了,拴着门的铁链子在火把映衬下闪着冰冷的光。“怎么回事?”江友树也喊道,同时扑过去,抓住牢房的门狠狠的摇晃,“来人,人呢?”他的喊声在黝黑的牢房里回荡,回应他的只有若有若无的呻吟,令人毛骨悚然。怪不得心里不安呢。这该死的陆云旗难道是故意要把他关起来?但是,为什么呢?江友树面色青白,耿大夫已经跪坐地上发出变调的喊声。“陆云旗,你什么意思?”江友树再次喊道,“你竟然敢私自将我下牢狱?你就不怕太后怪罪吗?”没有任何人回答。江友树又是气又是急又是怕,狠狠的踢向牢房门,铁链子发出哗啦的响声。陆云旗这个疯子,他疯了啊,难道为了跟自己抢功?妈的,脑子有病吧?“你是大夫?”一个干涩刮人耳膜的声音陡然响起。同时一张枯皱如树皮的老脸出现在眼前,如同鬼魅。江友树猝不及防吓了叫了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