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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而每尾金娃娃,少说也有一两斤,加上罗开自离开寒潭后, 朝夕盘膝练功,如此每日修习不辍,功力比之那时,进境又更上一层。这时莫说 是这瓶酒,便是再重之物,他也能手到擒来。 罗开右手一探,便已握着瓶耳,旋即左手在桌面一拍,先前给他喝乾的酒杯, 蓦地自桌面弹跳起来,足有半尺高。只见罗开左手手掌一翻,掌心已托着酒杯底, 缓缓把酒注入杯中,才把酒瓶放下。 刚才罗开这一拍,虽没有翁雄如此细腻,而所拍之处,也是酒杯邻旁,实难 与翁雄相提并论。饶是这样,但酒杯重量非轻,比之那块鸭rou,又不知重了多少, 他这般一拍,酒杯竟能跳高半尺,足见其功力之深厚,已达至高无上的境界。 罗开掌心托着酒杯,暗运真力,没过多久,杯中所盛的美酒,缓缓沸腾起来, 无数小气泡越聚越多,直至「噗噗」之声响起,整杯美酒竟滚翻开来,腾腾热气 涌出杯外。 他这一手,又比徐峰高明得多了。刚才徐峰却是手持酒杯,再施以阴寒真力, 把酒凝结成冰块。而罗开却是手托酒杯,犹如把火在下烹煮,艰难之处,比之徐 峰实是难得多了。 罗开所练的内功,乃是至刚至阳的心法,刚好与徐峰的心法截然相反,自当 然无法与他一样,凝酒成冰。但罗开要以阳刚真气把酒煮热,以他目前的功力, 直是绰绰有裕,实无须费多大功夫。 直到罗开把酒杯放下,众人方回过神来,赞叹之声,登时不绝于耳。 翁雄和徐峰直至此刻,才知眼前这个少年,实在极不简单,光是这身雄浑的 内功,二人便知万万不及,恐怕在目前江湖上,能够超越罗开的人,相信少之又 少。 然而,二人左思右想,始终猜想不透,看罗开小小年纪,是如何练成这般深 厚的内功?二人刚才的鄙夷之气,立时一扫而空,换来只有错愕、惊服之色。 朱璎虽然知道罗开武功了得,却不知道竟厉害如斯,一时也看到目眩心跳, 犹如翻倒五味瓶,心里杂七杂八,乱作一团。暗想:「我和皇兄身边虽是高手众 多,若论武功,确实无人能及他。要是他与咱们为敌,确是个大大的忧患。唯今 之计,便只有加以重利,务须把他诱为己用不可。」她知父皇和兄长正是求贤若 渴,现得见罗开这等高人,又怎能轻易放过。 朱璎一念至此,当下拍手笑道:「罗庄主今日大颤神通,方知传言不虚。如 此厉害的武功,实个神钦鬼伏,本公主心悦诚服。」话后向一个丫鬟道:「把那 一罈「透瓶流香」取出来,再给两位换过新杯子,本公主要与众位畅饮一番。」 不消片刻,一罈美酒捧上,并换去罗开与徐峰的杯子。那个膳房大厨拍开封 泥,阵阵酒香,顿时盈满客厅。酒香醇醲扑鼻,虽非真的能香透密瓶,但凭那醲 郁芬芳的香气,便知是异常罕有的珍品。 膳房大厨先与朱璎斟上一杯,再挨次为各人陆续斟满,才放下酒罈退向一旁。 赵天生初时,确也不把罗开放在眼内,待得见他内力如此深湛雄厚,不禁另 眼相看,又是钦佩,又是怀服,当下咧嘴笑道:「没想罗庄主年纪轻轻,内力竟 窅不可测,当真天下少有,赵某先敬罗庄主一杯。」说着仰首一饮而尽。 罗开见他拳拳服膺,诚恳真挚,全无半点虚情之态,当下双手捧杯,谢道: 「多谢赵前辈。」便先啜了一小口,探明无毒,一口乾了。 朱璎见赵天生竟然鸠占鹊巢,喧宾夺主,心下老大不高兴,却碍于罗开面前, 只得在旁陪笑,丫鬟为二人添了酒,朱璎笑道:「本公主也敬罗庄主一杯,请!」 罗开落落大方,和她对饮一杯。接着余下众人,也举杯敬上,罗开来者不拒, 一概照单全收。 膳罢,朱璎亲自将罗开迎进内室。罗开一踏进房间,见房中简牍盈积,堆满 着古籍、古物和字画。罗开略看了一看,见件件皆是真迹,决非伪托假造的赝鼎, 一般富贵人家也极难拥有。 凌云庄石室之中,虽有十多箱财宝,然数量虽多,但说到珍贵,要和这房间 的收藏相比,又稍逊一筹了! 罗开赞道:「这里满室字画书牍,莫不是价值连城的古物,原来公主也是个 咏雪之才,文墨人儿,失敬,失敬!」 朱璎笑道:「你这次可猜错了,我直来对书画雅无兴趣,这房间书画,都是 我父皇宫中收藏之物,我见好看,便顺手取了一些来,权作点缀点缀。」 罗开微微一笑:「原来如此,这岂非金漆马桶,虚有其表!」 朱璎也不气恼,淡然笑道:「这等调墨弄笔,嘲风咏月的事儿,我看见便脑 袋发大,那比得上弄刀玩枪来得刺激。」 自从二人走进房间,朱璎对罗开显得异常亲热,再不像在厅上时的口吻,连 本公主这三个字也不说了,只是你我称呼。 罗开知她又想故技重施,藉故要和他亲热。他来四湖别庄之前,早便下了决 心,若非到逼不得已之时,任那朱璎如何色诱,罗开誓要做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再也不让她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