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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裴大人倒是不介意家里聚众赌博,但要是赌得翻了天,他就要重振家规了。丫鬟们马上趴在地上捡起麻将来。裴义淳跨上桌子,吓得大家急忙躲开。他踩着裴三嫂刚刚坐过的凳子跳下去,三两步出了门。裴大人慢悠悠地从院门外走了进来,身边跟着裴三和裴四。三人都穿着朝服,处理了一天政务挺疲累的样子。“爹啊——”裴义淳哭喊着冲过去,跪在裴大人面前将对方一把抱住。裴大人吓了一跳:“做什么?!”“小六,快起来!”裴三道。裴四往里面看去,见裴三嫂和裴四嫂扶着安阳走出来,急忙走过去请安,问:“这是怎么了?”“她们骗我钱!”裴义淳扭头控诉,哭兮兮地对裴大人说,“她们做局出千,故意坑我!”“输了就输了,怎能冤枉长辈?”安阳道,“只许你赢,不许别人赢么?你赢的时候,谁说你出千了吗?”裴大人颔首:“正是。”“哪里是了?”裴义淳叫道,“爹啊,你可得好好管管她们!这内宅的事都归她们管,孩子都归她们教,她们却心术不正、坑蒙拐骗,又不好好cao持家务,整日里就知道聚在一起打牌,如何做个好榜样?这家迟早要因她们败了!”裴大人听得头疼,对安阳道:“将钱还他!”裴义淳不是第一回因为钱闹了,赶紧将钱还给他就能消停了。裴三却怒了,指着裴义淳道:“你说什么呢?有你这样说嫂嫂的吗?你嫂嫂哪点不好了?”“好你个裴义淳!”裴四也怒了,转身进屋,将安阳墙上的刀取了出来,“你成天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不事生产……你居然还敢说别人?”“这是做什么?!”安阳大惊。裴四嫂急忙去拉人:“夫君,你快住手!”“娘子你闪开,他竟敢说你?他有何脸面说你?我早想砍他了!自己不做事,全家人惯着他,他还想拐带我们儿子!”“你看看——”裴义淳拉着裴大人,“我说什么?这家就因为她们乱了!”裴大人正要发怒,裴三道:“爹!他刚刚还说娘了!”裴大人一顿,挥起袖子在裴义淳脑袋上一拍:“你胆子肥了啊!输了钱不认账,还敢指责长辈?”“我……”裴义淳捂着脑袋委屈,“你惧内!不讲理!”“我——”裴大人抬起脚想踹他,差点摔倒,还好裴三将他扶住了。他一把将裴三推开,又指着裴四:“干什么?我还没死呢!从小教你们要兄友弟恭,你们倒好,竟然动起刀来了……都给去我跪祠堂!”第61章夜深人静,裴家三兄弟整齐地跪在祠堂里,门口连个值夜的小厮都没有。前方祖宗牌位肃然排列,香火缭绕;屋外夜风袭来,树影幢幢,颇有一点阴森之感。裴四叹口气,伸手揉了揉肚皮,望着香案上的瓜果流口水——裴大人心狠,居然不准他们吃晚饭!裴义淳跪在中间,听到他的动静看向他:“你去拿吧,我绝不告诉爹。”裴四瞪他一眼,往旁边挪了挪。裴三闭着眼,仿佛老僧入定:“再忍忍。”片刻后,外面传来沙沙的声音,初听不真切,再听好似脚步声。渐渐地,那脚步声近了,伴着钗环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裴三睁开眼,屋外有光线晃进来。裴义淳哼地一声闭上了眼。“夫君?”外头传来声音。裴三和裴四同时扭头,看到了裴三嫂和裴四嫂,二人身后跟着一群丫鬟,丫鬟们打着灯笼、提着食盒、抱着棉被,浩浩荡荡。裴四笑道:“我就知道娘子会来。”“爹和娘睡下了吧?”裴三问。裴三嫂:“放心,都睡下了。”裴四嫂:“你们先吃东西。”裴义淳急:“这可是祠堂,吃食是祭祖用的,你们岂敢?”裴三、裴四伸手在他脑袋上一拍,异口同声地道:“那你别吃!”丫鬟打开食盒,裴三嫂和裴四嫂各端了一碗食物递给自己的夫君。她们送来的是饺子,另有燕窝汤。裴义淳气极。他从前罚跪的时候,都是滴米不进硬生生熬到天亮,哪有他们这样的?有娘子了不起啊!“我明日要告诉——唔!”裴四塞了一个饺子在他嘴里。裴四嫂一笑,将一碗饺子递到他面前:“六弟快吃吧,吃完了我们还要收拾碗筷。”裴义淳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多谢二位嫂嫂。”裴三嫂正叫丫鬟将被子铺在地上,对他道:“被子怕是不够,不过一会儿捧砚应该会来。”虽然入夏了,但晚上还是有些冷。裴义淳心里很不是滋味。就算捧砚会来,那也不一样啊!他每次罚跪都跪得苦哈哈,哪像三哥和四哥,竟然有点乐在其中!裴四狼吞虎咽,率先将饺子吃完。裴四嫂道:“你慢点!”她伸手收回碗,将燕窝递过去,裴四趁机在她手上摸了一把。她脸一红,慌忙看了看四周,嗔怪地瞪他一眼。裴义淳:……我看见了。过了一会,裴三也吃完了,裴三嫂收碗时,他小声道:“外头黑,你回去时小心些。”裴三嫂点头:“过一会就躺下睡吧,真跪一夜,如何受得了?”裴义淳:……怎么就受不了了?我每次都是认真跪到天亮!裴义淳气呼呼地将剩下的饺子塞进嘴里,没胃口再喝燕窝了。裴四道:“别浪费,给我!”裴义淳一听,马上抢过来,不喝他不是亏了?!待裴三嫂和裴四嫂离开,裴四马上扯了床被子披到背上,又拿了一床塞到膝下,膝盖顿时舒服不少。他满足地叹道:“有娘子就是好呀!”裴义淳:“……”裴三也将被子披到了背上,看了眼裴义淳,将另一床推他面前:“别着凉了。”总共就四床被子,本是给裴三、裴四垫一床、盖一床用,还都是他们自己房中的。裴四问:“你不垫膝盖?”“兄友弟恭。”裴三居长,比两个弟弟都沉稳,“你起开,把被子横着放,我们三个人都可以跪。”裴义淳默默地听他安排,片刻后也披上了被子、跪上了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