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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逗了圆圆一会,余慧心忐忑地对陈氏说:“嫂嫂,我有事跟你说。”陈氏看了看四周,见丫鬟都出去了,顿时凝重:“怎么了?”余慧心有点心虚:“就是今天中午,我本来打算在外头吃饭,结果没吃成……我进了食肆,被一个少年郎掀了帽子!我不知道他发什么疯,但是我气呀,一脚就踹过去,将他踹到了楼梯下。”“踹得好!”陈氏小脸严肃。“但是……好像是裴六郎。”陈氏一呆:“谁?”“车夫看见他上了裴家的车,那肯定是裴家的人啊。你说裴家有谁做事这么颠三倒四?不就是裴六郎吗?”陈氏忍不住笑:“那倒是。”“嫂嫂啊,你怎么还笑得出来?”余慧心可是觉得脑袋悬在了脖子上。“怎么了?”陈氏不解,“你若是觉得被他看了不好,咱们就去讨说法!”第13章“讨什么说法?”余慧心没领会她的意思,也是因为和古代人观念有差,“我踹了他啊!他不会报复吧?”陈氏紧张起来:“踹残了还是踹瘫了?”“应该没有吧?我看他自己爬起来了,还能走呢。”“那他报复什么啊?”陈氏松口气,“他出身世家,又有才学,虽然比寻常才子多了点铜臭味,但也就这点不好了,别的方面还是为人称道的,不至于就报复上了。”“才、才子?”余慧心懵逼了,她推导出来的人设里没有这条啊!陈氏惊讶:“怎么?你不知道?”余慧心认认真真地回忆了一下,确定余七巧不知道,便摇了摇头。陈氏奇道:“你上次托我给你买的字画呢?你没看?”“看是看了……”但余七巧对字画没什么研究,只是拿来做装饰品,根本没细看过。余慧心取下来的时候倒是瞅了两眼,可她的欣赏水平估计还不如余七巧,也没看出门道来。“你再去看,其中一幅就是裴六郎作的。”余慧心惊了:“他还会这个?他不是纨绔吗?”“谁跟你说他是纨绔了?”“……咳!”余慧心不敢说了。她脑洞大,自己想出来的,但好像想岔了。她马上起身去找画。原先的余七巧虽然会读书写字,但并没有书房,所以从王家搬回来的书籍和文房用品都还没摆出来,等着她自己来布置呢。刚刚她找书的时候看见了字画,知道在哪里,直接走过去拿起,一边打开一边问陈氏:“哪幅是他作的?”陈氏端起水喝了一口:“一看落款便知。”余慧心见她还卖关子,也是好奇,打开第一幅,是一幅字。可惜是草书,从头草到尾,落款比正文更草,几乎完全认不出来。看了半天,勉强认出第一个字是“裴”,后面就实在不好猜了。而且大家提到裴义淳都是用“富贵闲人”或“裴六郎”称呼,余慧心还不知道他真名,想拿现成的字去套都不知道该拿哪个字。不过这字飘逸灵动,看得人极度舒适。她感慨:“想不到他那样一个人,字却写得这么好看!”“噗——”陈氏拿扇子挡住脸,乐不可支地笑道,“你不要看到裴字就是裴六郎了。裴家还有三郎、四郎呢,他们可是以书法博得才子之名的。至于裴六郎嘛,他擅长丹青。”余慧心记得只有一幅画,赶紧扔了字去看画,是一幅兰花图。兰花图她上辈子在网上看过不少,感觉都差不多——花朵盛开、叶子细长,这幅也一样。她上辈子虽然职业是写,但是理科出身,艺术水平有限,勉强能判定一个好坏,还是极好和极坏那种差距;都好的,她就不知道到底有多好了,眼前这幅就是这样。所以她也懒得细看,直接去看落款——只有一个年月日和一枚印章,印章上是“聚宝散人”。“……”难怪说一看便知呢。陈氏走到她身旁,看着画道:“这是他的号,现在外头都叫他裴聚宝呢。”余慧心无语了。这人是多爱钱啊?不会是出生的时候跟余家这样的人家抱错了吧?“这画是他身边的书童偷出来的,落款不全,只两百两银子。”“啊?”余慧心惊了一跳,这是什么cao作?“听说他天天画,也不知是嫌画得不好,还是怕画得多了不好卖高价,便天天撕、天天烧,剩下的一千两银子起卖!”“资本家。”余慧心脱口而出。“什么?”“我是说他故意抬价!”“我看也是。”陈氏摇着扇子,“他不要的,很少落款,有时连年月日都没有,书童一般偷他一枚印章盖上,再叫其他人题字补款,看起来也是一幅完整的画了。就这样,还一金难求呢,现在更是没有了,大概被他发现了。”余慧心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心下疑惑:陈氏怎么对裴聚宝的事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莫非……有过什么芳心暗许的桥段?“你看着我做什么?”陈氏问。“没!”余慧心赶紧移开眼神,“我是想……他还真不是纨绔啊!”陈氏不知她何来此误会,不过想她嫁进王家后不曾对外交际,不知道也不奇怪,便说:“他若是纨绔,我家里那些兄弟就都是恶棍了。他就是脾气怪了点,加上父兄早就声名在外,又不像他这样有怪癖,自然备受推崇,就显不出他来了。大家提到他便是富贵闲人、裴聚宝,谁还记得他有才情的事?”余慧心笑:“这倒怪不得别人。”“对!他这叫‘自作——’”陈氏噗嗤一声,没将话说完,“不过他好好地掀你帽子做什么?”余慧心一愣:“我也不知道呢。”陈氏想:难不成裴六郎看上小妹了?总觉得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裴聚宝身上,他看上小妹身上的钱差不多!……余慧心起床时,发现豆腐蜷缩在床头。她一动,它也睁开了眼,打着哈欠喵呜一声,配着张嘴的动作,看起来凶萌凶萌的。余慧心高兴极了,将它抱在怀里揉搓了几下:“你昨晚到哪里去了?饿不饿啊?”“小姐?”红梅从外面进来,“你和谁……哎呀!小姐,你怎么把它抱上床了?小心有虱子!”余慧心浑身一僵。虱子是什么,二十一世纪的她不懂,但听着就可怕。她赶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