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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几日不见的席文绢站在自己面前,岑欢脸上的羞愧多于讶异。她想席文绢一定是在知道事情真相后找上门来指责她水性扬花不知羞耻的。可奇怪的是席文绢看她的眼神和平时并没有两样,脸上挂着的浅笑虽然有些牵强,但看得出来并没有恶意。“欢欢,伯母想和你单独谈谈,可以么?”岑欢点头,带着席文绢去书房。“伯母,您先坐一会,我去给您倒茶。”“不用了,坐吧。你身子不方便,不要走来走去。”席文绢目光掠过她的腹部,发出一个不易让人察觉的叹息——满以为自己可以抱孙子了,没想到是空欢喜一场。岑欢捕捉到她脸上的那一丝失望,心里一阵愧疚。“伯母,对不起,我该早些说出实情,不该骗您和伯父的。”“这不怪你。”席文绢苦笑,“西西已经跟我解释过了,他说一切都是他自做主张,你根本就不知道也不同意他把孩子说成是你和他的。我自己的儿子我最清楚,别看他嘴巴坏,其实他是个既长情又重情的人,他那么说一是想打消他爸爸想撮合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念头,二是因为真心爱你,考虑到你怀孕一个人住没人照顾不但辛苦,还会惹来很多流言蜚语。他是一颗心都放在你身上,才会处处为你考虑。”岑欢以为梁宥西只是想让自己和他在一起才说孩子是他的,没想到他却是为她的以后做打算。得知这一点,她不禁更加责怪自己。她心里最不愿意伤害的人是为她付出最多的梁宥西。之所以说他付出最多,并不是说小舅为她付出的比梁宥西少,而是梁宥西的付出至始至终都没得到过她在感情上的回应。她绞尽脑汁想补偿他,希望他开心,希望他过得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幸福,可这次却是她亲手伤了他。“欢欢,伯母知道你没办法强迫自己和西西在一起,所以我也不逼你。只是你那天离开后,西西仿佛像变了个人,他虽然很配合治疗,也没有绝食,但他已经两天没说过话了。短短几天时间人就瘦了一圈,我从来没见他这么失魂落魄过。”看着儿子变得异常消沉,她心如刀割。而岑欢心里同样难受。世间最难偿还的是情债,如果她能不那么死心眼,在感情上不是非小舅不可,或许她和梁宥西还有可能在一起。可是现在……“伯母,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席文绢沉吟了几秒才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来找你是对还是错,可我实在不忍心看他那样消沉下去。儿子是母亲身上的心头rou,看他痛,我心里怎么会好受?所以我希望你能去看看他,看能不能开解他,让他从消沉中走出来。”“可是他还愿意见我么?”“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他可以谁都不见,就是不可能不见你。”——————————(好吧,某个脸皮厚的人又要食言把欠下的一千拖到明天了。。。抱歉,原因就不说了,不好意思哈~~)章节目录放手(3000)2012-4-712:16:49本章字数:4344听到开门声,梁宥西睁开眼,视线触及走进来的纤瘦身影,原本暗沉无光的黑眸蓦地一楞,眸底迅速掠过一丝既惊又喜的光彩,却转瞬及逝。岑欢有些忐忑的走进他,目光落在他瘦削而阴郁的俊容上,胸口窒息般的难受。“我给你带了营养汤。”她努力扯出一抹笑,把保温瓶放在床头柜上,正想问他要不要现在喝,却听他冷声问,“你还来做什么?”岑欢一愕,视线掠过他面无表情得有些冷漠的脸,有些局促的低头,语气歉然道,“我知道不论我说什么,都无法——”“如果你是要说什么对不起我的话,我真的已经听腻了。”梁宥西打断她,语气显露一丝疲意,“你不爱我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也不必道歉,一切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就算受伤也是我咎由自取。廓”岑欢轻咬唇,攥紧的手心不自觉被指甲掐入,隐隐地疼。“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梁宥西再度开口,始终不曾看她,“我不是那种拿得起放不下的男人,不论忘记你要多长的时间,只要你别再跟我联系,我看不到你的笑,听不到你说话的声音,久而久之,总有一天会忘记。所以,请你往后务必做到这些。”岑欢盯着他,下唇咬得发白,而掌心的刺痛似乎更明显了些。可她再痛,也远远不及她带给他的那些痛怎么会这样……如果那日救她的不是他,或者那日她不曾许诺过他任何,那他们是不是还能像以前那样做对好朋友?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了满脸,她摊开手,掌心那一道道指甲印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那么苍白和无力。愧疚似剧毒钻心,而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像他说的那样,不再和他联系。她转身默默地走向门口,浑然不知身后投来的目光有多伤。对她,他不是不怨的,只是比起怨,他更心疼她所背负的那些压力和痛苦。而他清楚她虽然性子倔,却心软善良,她因为对他的愧疚而强迫自己努力和他在一起,但她无法欺骗她的心。所以他放手,希望能减少一些她的痛苦。虽然这么做很痛,可只要她好,痛又如何。走到门口的岑欢忽地回头看来,而梁宥西已经闭上眼,却在关门声传来后低喃:岑欢,你不知道,我爱你爱到可以强迫自己放弃你。只要,你过得好。*************************“大费周章从美国转到意大利再到瑞典最后才汇入宽威的帐户,支付这笔巨款给他的人这么做的目的显然是掩人耳目,不想让人查到他的信息,不过这并不是难事,相信很快就应该有那个人的消息了。”藿莛东站在落地窗前,听着电话那端的汇报,一会挂了电话后仍保持原来的姿势动也不动,神色却阴沉得足以媲美窗外的夜色。不知站了多久,手机再度响起,而来电人却让冷峻的面容微微一愕,迟疑了好几秒才接通。“是我。”低柔的女声传来,藿莛东眸光微微一闪,应声,“什么事?”“我听丝楠说,你知道我怀孕的事了?”“嗯。”“你不怪我?”“怪你什么?隐瞒我你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