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爱(26-30)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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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2月2日 二十六.界限 秦越家的客厅很大,但是装修色泽很清冷,不是白色就是灰色,只有书架旁 边的落地花瓶里装饰的几枝长株的花,给这里带来一点儿颜色。 南彦看得出来,那些是假花。 估计像她这样,工作应该很忙,养不了真花,会被养死。 秦越「咚」一声把手包扔在地上,一只手抓住身上穿着的南彦的衬衫领子, 凑到鼻子下面闻着,忽然又冲到真身面前,像只小动物一样,上下乱嗅,「真好 闻!」 干干净净的的皂角清香,沁人心脾。 南彦本来因为把衣服脱了给秦越穿着,上半身仅剩下一件白色的背心,紧绷 的肌rou从箍在身上的薄布料里露了出来。 现在被她蹭来蹭去地闻着直发痒,只好轻轻地推了她一把,自己也往后退了 一步,「别闹!」 秦越正在把整个身体的重心倾靠在南彦身上,冷不防被他推离,往后一倒, 摔坐在地上。 南彦慌神,赶快一步跨过来,跪坐在地上,把秦越拉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 ,低低地道歉,「对不起,摔疼了吗?」 伸手想去给她揉揉,又有些犹豫,就僵僵地停在半空不敢动。 秦越倒没有理会,只是又拉过自己的发梢,也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立 刻团起了脸,「呃,什么味儿?!」 南彦按了按跳痛的头侧,「我去给你放水洗澡。」 洗澡水放好的时候,秦越却趴在沙发上,死活不肯起来。 南彦没辙,只好半拉半抱地硬把她弄去了浴缸。 可秦越铁了心要跟南彦对着干,他把她放进去,她就跳出来,再放进去,又 跳出来,折腾得浴室里的地面上、墙面上,到处都是水。 最后南彦实在无法,就只好强摁着她泡进水里,一面拿毛巾迅速地给她擦洗。 秦越再是挣扎,也拗不过他的力气,挥舞着手臂,在南彦脸上、身上砸了好 几下,还是被他限着出不了浴缸。 南彦被她的指甲在脸上抓出了几道红印,叹了口气: 简直像是给一只不配合的炸毛小猫洗澡! 终于把她身上头上的泡沫冲洗干净,南彦把秦越严严实实地用浴巾裹住,抱 着去了卧室。 把秦越放上床的过程中间,她仍然是不配合,夹杂了若干回的新奇瑜伽姿势 展示和中英文歌曲梦话大联唱。 最后她总算消停了,偎在被子里阖着长睫睡着。 南彦觉得被累散了架。 她这是喝了多少酒! 看着秦越的睡颜,南彦心情有些复杂。 电话里面她耍脾气,吼他,是带了情绪的。 至于为什么带情绪,南彦想,他也许知道。 可能是因为今天他回来转帐给她的那笔钱。 那天在他家,秦越气他跟她分床睡;今天又因为他还钱喝闷酒发火。 无非都是因为她觉得南彦要跟她时时刻刻划清界限,保持距离。 天知道,他有多想不跟她保持距离,多想要深一点儿地进入她的生活,想让 她的生活里留下自己的痕迹。 可是,现在的自己,除了这张脸,这副身体,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东西能留 下这种痕迹。 秦越对他有兴趣,他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而说起来,她其实除了有点 小任性以外,并没有对他做什么过分的要求。 相反,是南彦自己,一直认为是在用应有的理性克制,克制他本不该拥有的 渴望。 人性使然,不管身处的环境如何,对身外之物总会有渴求。 选修课上的经济学老师给他们讲过:人类所有的需求都可以分为「Need 需要」和「Want想要」。 对他来说,秦越给了他「需要」,却成了他的「想要」。 而这种「想要」在「需要」的压力下,让他彷徨。 他的刻意疏远,偿还亏欠,只不过是想要保持自己作为男人的最后一点儿尊 严。 然而秦越呢? 他原来以为,她这样的女孩子,从来不会因为「需要」而苦恼,而所谓「想 要」,凡是她喜欢的,又哪有不被满足之理? 自己对她来说,无非是她眼前一晃而过的路人而已,碰巧有了一点儿交集, 也只不过让她多看几眼。 他不想过多地干扰她的生活,那本不是他该介入的。 可为什么秦越的表现倒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竟像是被他欺负了一样。 二十七.小兽 大概是半夜,秦越觉得自己仿佛醒了,又仿佛还在睡梦中。 一忽口干舌燥,身体像是缺水到极点地干渴;一忽又热汗淋漓,肌肤像是还 在温泉池里泡着,吸满了液体而膨胀。 她模 模糊糊地意识到,自己的双腿正在被大大地分开,睡裙下摆鼓起一个圆 丘,那里潜藏着一个小兽的头,毛茸茸的。 她柔软又潮湿的腿心被一个微凉的鼻尖碰触,娇软的内壁激起了一阵微颤, 像是被蜜蜂的尾针刺破了的花芯,立刻有蜜汁汩汩地流出。 小兽不出声,只是勾着舌尖,舔舐啜饮,大口大口的吞咽声回响在空旷中。 不是在屋子里吗?为什么好像置身荒野? 秦越疑惑了一秒,但抵不住腿间灵活如小蛇一样的刺激,有濡湿的唇在亲吻 她的花瓣,顽皮的舌头一直不断地往最里面钻行,抖动着弹她的花蕾。 头脑更加不清醒,她虚空得厉害,想抓住什么,于是把手伸到下面,抱住了 小兽的脑袋。 他开始吮吸得更加卖力,唇舌间的热量似乎要把秦越融化,融化成一滩水, 然后一点一点全被他啜干净。 「唔唔唔——」秦越忍不住呻吟起来。 小兽从她裙下钻了出来,趴在她身上。 秦越喜欢他把体重整个地压在她上面,因为不是如此,她就会轻忽飘渺得要 被风吹走。 他把坚硬的roubang在她的xiaoxue口蹭了两下,涂满了滑腻的情液,便顶开了试图 闭合的花瓣,直直地戳进了朵芯。 秦越的身体因为突然的充实感紧绷起来,嘴里溢出了满足的哼声。 小兽把手指插进了她的指缝,牢牢地扣住,像是天生的手铐,让她不能挣扎。 他撕咬她,顶撞她,充满她。 但是为什么不出声呢? 只是沉默地占有。 深入、深入、再深入…… 看不清楚他的脸,只听得到他急促的呼吸。 小兽在她身上的耸动谈不上温柔,是有些莽撞的领属宣称,但是她的绞缠承 接,也像是幽暗的海洋,在深处分流,向中心滚动,卷住插入的利剑,向最深邃 敏感的地方下坠。 一个刚,一个柔,一个强劲,一个灵活。 势均力敌。 小兽下身的动作越来越快,插弄的地方越来越热。 热、麻、痒,开始沿尾骨上行,渐渐遍布了秦越全身。 她仰起了头呼吸,渴求着空气,胸脯急速地起伏。 她在等,等那熟悉的温暖痉挛袭来 「越越——」身上的小兽突然在她耳边呢喃。 是南彦的声音。 秦越猛一个打挺,身侧一空,「咣」一声摔下地。 ———— 彼时,南彦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睡在楼上的秦越。 忽然,头顶的天花板上「彭」地响了一声。那里是秦越的卧室。 南彦马上坐了起来,竖起耳朵听着,过了一会儿,还是不放心,从沙发上下 来,往楼梯走去。 他轻轻地推开秦越的卧室房门,正看见她在黑暗中坐在地上。 「怎么从床上掉下来了?」南彦扭开墙上的壁灯。 秦越没有回答,眼神还有一丝初醒的迷离,但是却止不住地抓挠着自己的脖 子和胳膊。 「好痒!」她抱怨道。 南彦这才看见,秦越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布满了鲜红的疹子,有的地方还肿 起了很高。 过敏反应! 南彦赶紧从床头随便抓了一件衣服,套在秦越身上,接着又蹲下去,又一次 把宽厚的后背交给她,「上来,我送你去医院。」 秦越没动,南彦有一丝心慌:她是不是酒醒了,现在又开始生他的气了。 可是,她现在这样,还是先去看病要紧。 他刚要回头,试图劝说秦越,忽然感觉到一具轻盈娇软的身体轻轻地俯了上 来。 南彦的呼吸一滞。 他背过手,小心地揽住秦越的腿弯,站起来,一步一步慢慢地向楼下走去。 背后的重量,比在「骊园」背她时轻盈得多,看来她确实是酒醒了,开始配 合他的动作,不再没有重心地乱晃,或者故意往相反方向用力。 南彦隔着一层轻薄的衣料,感受着秦越的体温,不知是不是过敏反应的结果 ,她的皮肤有些发烫,甚至连喷洒在他后颈上的呼吸都是热的。 秦越老老实实地趴在南彦背上,这次没有胡闹。 她头晕,也有点恶心,四肢乏力。 但是眼前温暖的宽肩后背,却让秦越说不出来的安心,就似乎只是这样,不 用做别的,她就舒服了很多。 南彦身上的皂角香混着隐隐的一丝雄性动物气息,就像是刚才梦里的,压在 她身上,萦绕在她鼻尖的味道,一模一样。 秦越的心脏加速狂跳了起来。 地下车库里,南彦犯了难,秦越有那么多他叫不出名字的座驾,哪一辆看起 来都不便宜。 最后,他挑了一辆可能最不贵的, 硬着头皮打开车门,把秦越放进副驾驶的 座位。 「你有驾照?」秦越有些惊讶,一面发问,一面还在不停地抓挠自己的胳膊。 南彦抓住她的手,「忍忍,别把自己抓破了。」接着又道,「暑假的时候会 开出租攒学费。」 秦越歪在座位上,咬了咬嘴唇,没想出该说什么好。 面前的南彦,明明比她年纪小,却老成得让人心疼。 别人在抱怨生活的时候,他面临的却是生存的问题 当陪练、做服务生、暑假开出租……不知道还有什么零工他没做过。 二十八.不怕 到了医院,急诊的医生很快做出了诊断,秦越是延迟性酒精中毒,加上之前 吃的火锅里有易过敏原,所以才发作得比较厉害。 验血的时候,秦越脸色煞白,嘴唇也变得发青,额头上的虚汗一层层往外渗。 「小姐你晕针?」负责化验的护士看了一眼面如菜色的秦越。 南彦看着眉头紧蹙,死咬下唇的秦越,要强的气势踪影全无,精致的小脸上 满是惊惧,惹得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疼惜。 一只温热的大手搂过秦越的肩膀,另一只横在她的眼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一个吻轻轻地落下来,落在她头顶的小发旋上,「别怕,有我在。」 南彦的手,再也没有离开过秦越的身体,不过只是揽揽她的胳膊,或是攥攥 她的指尖,像是无声的安慰和依靠,贴心却不越界。 秦越靠在床头挂水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放白。 南彦坐在病床边给她削苹果。 苹果皮在他的刀尖一点点旋转着落下,并不间断,像是漂亮的艺术品。 光滑的果rou完完全全地裸露出来,他却并没有把果皮丢掉,反而送进了自己 的嘴里。接着又把手里的苹果切成小块,喂到秦越嘴边。 秦越咬了一小口,反手递给他,「你也吃。」 南彦看了她一眼,就着她的手,张嘴把她刚才咬掉一块的苹果吞进嘴里。 林芯早上来上班的时候,才听认识秦越的同事通风报信,说她大半夜的被送 到了急诊。 那个同事描述得夸张,林芯自己又脑补了一堆秦越生死未卜的剧情,吓得立 刻跑到急诊这边。 她来的时候,护士正在准备给秦越拔针头。 秦越本来就怕,偏巧她一动手背,便有回血通过针头进入到输液管里,她立 刻满脸惨白。 南彦像之前一样,马上拿一只手遮住秦越的视线,另一只手轻轻地按住她的 手腕。 等护士把针头拔下,他低着头,温热的指腹慢慢地按揉着秦越手上的针孔, 和她手面上那条因渗血造成的浅浅瘀青。 「不怕。」他低喃,只让秦越听得清。 林芯站在门口,故意咳嗽了一声。 南彦立刻从秦越身边弹开,跟她拉开些距离坐好。 秦越看他的眼神略暗了一些。 南彦还要回学校上课,但是不放心把秦越一个人留在医院。 有林芯过来,他倒是松了一口气。 「我走了,有事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南彦离开的时候说。 没事就不许打,是么? 秦越立刻不满起来,但是还没开口说什么,就看见林芯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 的表情,饶有兴致的盯着他们俩。 等南彦走了,林芯才走过来在秦越床头坐下,还未张嘴先翻了个白眼,「听 说你是后半夜被那小鸭子送过来的?我还以为是用力过猛,黄体破裂呢!」 秦越瞪了她一眼:说句正经点儿的话你会死?! 林芯不依不饶,「那也不怕,jiejie科室的专长!给你一个特批加护,但是你 得允许学员观摩手术。」 秦越抓过来一个枕头扔了过去,「你有完没完!拿我过嘴瘾痛快啦?」 林芯把枕头接住,还在没正形的笑,「哎越越,我给你唱个歌吧:门前大桥 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听听他们说:姐,来玩呀!」 秦越这次没忍住,被她逗笑,可是又迅速地绷住了表情,「我告诉你,在他 面前不许瞎说!他不是。」她停顿了一下,「而且,人家有名字,南彦——南北 的南,吴彦祖的彦。」 林芯听了,若有所思,忽然又猛一拍大腿,「我说呢,江与同昨天没头没脑 地问我一句:难什么验的!满脸都是杀气,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秦越的过敏症状已经消失,今天再观察一天就能回家了。 她把林芯轰回去上班以后,就自己坐在病房的窗前出神。 脑子里像过幻灯片一样,一帧一帧,都是南彦的影子。 有他背着自己的宽阔后背,有他削苹果时的专注侧颜,还有他捂住她眼睛的 温暖手掌…… 还有前一天夜里,零零碎碎的记忆:南彦怎么找去的」骊园「?她后来为 什么穿着他的衣服?脑门挺疼,是被什么撞过吗?…… 当然还有,梦里的那只小兽: 埋在她双腿之间舔弄的, 压在她身上挺动的, 在她耳边唤她乳名的, 那只小兽。 午饭的时候,林芯拉着已经好得差不多的秦越,去职工餐厅。 但是什么辣的、油炸的、海鲜的,秦越暂时都还不敢碰,小心的点了一碗豚 骨乌冬面。 坐下以后,她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给南彦发了一条消息 ,「你在干嘛?」 南彦倒是很快回了过来,「在吃饭。」 间隔了一小会儿,又进来一条,「你呢?」 秦越一翘嘴角,把摄像头对准了面前的汤面,拍了一张,发了过去。 「没有你做的好吃。」 林芯不无鄙视地看了看她,「吃个破面条,也值得发朋友圈?」 秦越白了她一眼,低头啜了一口汤。 高汤里面有蘑菇和香葱的味道,鲜美可口。 可是,还是没有南彦做的好吃 二十九.遇险 后来一段日子,南彦都在陆陆续续地给秦越还钱,钱数不定,有时候多一点 儿,有时候少一点儿。 秦越没好意思又发脾气,没有什么正经的理由,再闹更显得自己图谋不轨了。 燕城的冬天,总是来得特别猝不及防。 夏天仿佛就是昨天的事情,结果让几场西北风一刮,就连外边的路都冻硬了。 路边的树叶有的还密密实实地挂在枝干上,可能它们也没料到,寒冷降临得 这么快。 入冬快一个月了,晴日悬空,一场雪都没下,空气中干燥得都能听见脱水的 声音。 临近年根,学生们放假回家,春运大军们也纷纷离城,反而难得地不再堵车。 秦越向来是不回秦家老宅过年的。 不管怎么说,她这个身份,就是明面上不招别人骂,也绝不会是受待见的角 色。 何苦自己找不自在呢。 秦爸也明白,每年都象征性地问问,然后等着她找个随便什么的理由婉拒。 秦妈嫌燕城的冬天又冷又干,不利于皮肤保养。每年基本就会找一个热带海 岛国飞过去度假,等冬天过得差不多了再回来。 秦越高中以后就不跟她去了,所以每年都是自己过年。 去林芯家蹭过几次年夜饭,后来就开始出去旅游,跟天南海北的驴友们一块 守夜除岁,倒也算快意人生。 今年的春节年假,秦越在网上约了几个人,说好了一起到临市的一个著名滑 雪场滑雪。 干冷的环境让雪场的雪松软平滑,摩擦力小,不易结块,行话叫粉雪,很受 大家好评。 驴友之一是个滑单板的私人教练,从行程开始就一直不断地给秦越献殷勤。 他自告奋勇要带秦越去滑野雪,终于到了最后一天,脱离了大部队,拉着秦 越单独行动。 两个人租了个直升机,把雪地机动车、雪猫滑雪、丛林穿越、雪地摩托车什 么的通通玩了个遍。 最后越走越远,等出来的的时候,周围已经人迹罕见。 冬天日短,刚过7点,天就黑了。 夜间山区的气温骤降,在外面走了许久,秦越脚都冻麻了。 风吹在脸上、眼上,生疼,眼泪在流出来的瞬间却又被冻得冰冷。 「我帮你暖暖手吧。」滑雪教练出其不意地把手覆在秦越的手上。 秦越下意识地要把手抽回来,却发现这人的手劲很大,牢牢地禁锢住她动不 了。 「你要干什么?」秦越心里忽然警铃大作,「放开。」 对方毫不在乎,手上的力气又加了几分,「秦美女,我是要帮你暖手,你怎 么不领情啊!还是说——」一张不怀好意的脸蓦的凑近,「你更想让我给你暖床 啊!」 秦越手腕被他捏得发疼,眼前看见的光景却一阵一阵发虚。 秦越瞥见刚刚被他捏扁扔在地上的热饮纸杯,这才恍然大悟: cao,这个禽兽给她吃了什么?! 「混蛋!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动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男人显然是练过的,体力上占了绝大优势,秦越挣脱不开,反而被他一 把掐住下巴,拿手指蹭着她的脸颊,「我可是有职业道德的,当然得把你的背景 研究透了,不然抓错了人怎么办?你要怪 ,就只能怪恨你的女人。」 秦越听懂了:这是有人雇他来的。 恨她的女人? 秦越脑子里有一个人的名字一闪: 那个人最恨的应该是秦妈,但是直接找秦妈的麻烦未免太明显了一点儿,所 以报复到她这个做女儿的头上。 秦越在商场上也有树敌,这事就算不小心败露了,也好嫁祸栽赃。 秦越看看周围荒无人迹,有点真着了慌,大喊了几声「救命」。 对面的混蛋笑得猖狂,「使劲喊吧,看看谁能听见!老子为什么选这个地方 带你来滑野雪,心里没点数?放心,又不要你的命,让老子玩玩儿就行!」 秦越的胳膊被他拧到了后边,一路拖着走。 从雪地走上土路,腿上的受限突然减轻。 秦越强迫自己找回一点儿清明,使出全身力气,死命朝对面人的迎面小腿骨 上踢了一脚。 对方不防,惨叫一声,手上不由松了禁锢。 秦越拔腿就跑,没有方向感,毫无目标地往远处狂奔。 「妈的!让老子抓住弄死你!」身后是男人暴怒的咒骂,和紧跟着她的脚步 声。 眼看着身后的人越追越近,秦越几乎要绝望,方寸大乱的她像没头苍蝇一样 冲进了一条小巷。 远远地看见一点微弱的亮光,秦越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拼命冲过 去,大力的惯性让她直接扑到了一个人怀里。 「救、救命……后面有人……追我!」秦越紧紧抓着对方的胳膊,带着哭腔 求援。 抬头透过眼前朦胧的眼泪,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渐渐清晰——是南彦。 秦越「哇」地哭了出来,整个人都扎进了南彦胸前,泣不成声。 三十.地铺 身后的男人已经追到了他们跟前,伸手要抓秦越的一瞬间,被南彦猛地推开 ,一把将秦越扯到了自己身后。 宽厚坚实的后背,挡在秦越身前,像是一堵安全的城墙。 秦越抓着南彦的外衣后襟,微微地发抖。 「乖,别闹,都听你的还不行?」来人立刻挂上虚伪的笑容,「不好意思啊 ,女朋友跟我闹脾气呢!见笑见笑!」 说完又要来拉秦越。 「谁是你女朋友?!混蛋!」秦越气得咬牙切齿。 南彦还不等他把手伸到秦越面前,早已上前一步,把手臂横在他面前,「她 说她不是你女朋友。」 对方恼羞成怒,抬手一拳向南彦挥过来。 南彦偏头躲开,一个反手抓住那人的胳膊,拧到后背上制住,疼得他嗷嗷地 乱叫,「你小子少多管闲事!」 这时,从小巷另一端闪出几个身材和南彦相仿的男人身影,冲这边喊了一句 ,「南彦,走了啊!」 秦越这时才看见,南彦旁边停着一辆半旧的摩托车,刚才那微弱的光亮,就 是车头灯发出的。 南彦手上攥着那人,力气不减半毫,回头看秦越,「要报警吗?」 秦越虽然又气又怕,但是一想到这是秦牧宇他妈找来的人,一旦闹大了,自 然又会牵扯到秦爸的头上。 家丑不可外扬,秦家人肯定不会站在自己一边,到时候又会把她和秦妈推到 风口浪尖,被人吐唾沫。 想了又想,不得不忍气吞声,「叫他滚!」 南彦低头,道,「听见了?」 松开那人的手臂,又往后腰上踹了一脚,「滚!」 气急败坏的男人还想说什么,看了看眼前高大结实的男生,不远处还有几个 他的同伴。 只好恨恨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心有不甘地又看了秦越一眼,扭头走开。 等他走远,秦越才觉得自己双腿发软,几乎要跌到在地,一把拉住南彦的手 臂。 南彦伸手,揽住秦越的细腰,扶着她站好。 明明隔着滑雪服,秦越还是感受到他手上火热的温度,一点一点穿过布料, 透过皮肤,导入她身体的每一根血管。 南彦看着眼睛里还泛着泪花的秦越,问道,「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那个混蛋知道我住的酒店,你陪我回去退房吧。」秦越的手还 攥着南彦的衣袖。 南彦坚持把唯一的头盔给秦越戴上,把摩托车的一侧微微倾斜,等她坐上来 ,小声嘱咐道,「抱紧」。 路上他开得很稳,但是逆风的行驶还是冷得叫人睁不开眼睛。 秦越搂着南彦的腰侧,把脸埋在他暖暖的后背上,心里格外地安定。 退了酒店的房间,秦越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可怜兮兮地望着等在门口的南彦 ,「我没地方睡觉了。」 秦越跟南彦一起回到他和别人合租的小区,在滑雪场附近,方便他们这些季 节性的打工短租者。 南彦掏钥匙开门以前,又一次跟秦越确认,「你真的要住这儿?」 「就住一宿,你至于吗,那么小气!」秦越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脸真是大,明 明是赖上南彦非要跟他回来,现在竟然颐指气使地像个大爷。 果然,南彦被说得局促不安起来,反而像是欠了她的,「不是小气,怕你… …住不习惯。」 南彦把门打开。 一间不到九十平米的两居室里,除了一主一次两个卧室,客厅里也被木板隔 断成三间供人睡觉。 正对面是大伙公用的洗手间,大门敞着,一个舍友正在满脸泡沫地刮胡子, 浑身上下只穿了条平角裤。 那人回过头来跟南彦打招呼,「哟,彦哥啊,今天回来这么早?」 一眼看见他身后站着的秦越,立刻「哎呀我去」了一声,想去关门,可又觉 得不太合适,只好一脸尴尬的对着秦越来了句「你好!」 南彦对他点了下头,打开了一个隔断间的房门。 秦越赶紧垂下眼,跟着南彦进去。 外面那人的平角内裤明显买大了,里面晃来晃去的让她眼晕。 属于南彦的个人空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张旧桌子,和一个外面是无纺 布的那种简易衣柜。 秦越看着南彦在床上把被子抻平,又拍了拍枕头,弄得松软一些,才回过头 对她说,「你先睡吧,我还有货没送完。」 秦越想起来,刚才南彦送她回酒店之前,从摩托车上搬下来一个大大的泡沫 箱子,托朋友帮他照看,想来那时候正是他送货的中途吧。 秦越看看只能容得下一个人的床,「你借我一床被子,我在地上睡就行。」 她倒不是说笑:当年去亚利桑那的大峡谷徒步野营,整整两个星期睡的都是 帐篷。 可南彦一听,脸都黑了,「哪有男人让女人打地铺的?!」 说完可能意识到嗓门太大,因为对面的秦越脸色明显的变了一下。 又看看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哆嗦的双手,马上又愧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