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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送进来做小的,能高贵到哪里去?就如我得认命,她也得认她的命一样。”萧玉婵说了这话,还着实让萧玉珠吃了一惊,脸上那笑容也淡了点。萧玉婵见她脸色变了,眼里也有了点笑意,“jiejie,我终于知道我们女子的命了,您不高兴吗?”萧玉珠摇摇头,淡道,“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还是您最聪明,”萧玉婵笑了起来,口气却依旧轻轻,“看得再明白不过,说来,玉婵斗胆,想问jiejie一事,如若您是我,您会如何?”说罢,她低着头,嘴边含着笑,状似淡定地等着萧玉珠的回答。她确是斗胆,此番直言,拼的不过是她这大姐能不能对她有几许情谊,如果有,再好不过,如果没有,那没人帮她,她只能再择另途了。“如何?”萧玉珠看着萧玉婵挥袖,让端了点心过来的萧香娘站到厨房门口,不许她过来,堂屋内,吕良英往她这大meimei身上瞧来,眼光阴戾,萧玉珠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等发现吕良伟的阴沉视线后,想也不想,当即选择了与萧玉婵开口,“日子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是个活人,就有活人的过法。”萧玉婵撇开萧香娘与她单独说话,看吕良英的眼神,想来是违了吕良英的意罢?萧玉婵听得笑了起来,美目因那点生气让她那张冰雕美人一般的脸刹那美得不可方物,“jiejie,玉婵可是听懂了,玉婵要是有所倚仗,您若是不嫌弃,也可记着今后吕家您还有我呢。”萧玉婵变化太大,萧玉珠已从她的一颦一笑中看出了惊心动魄来,她半低着头,看向萧玉婵的眼乍地一变,变得犀利无比。萧玉婵微笑,靠近她,在她耳边轻语道,“jiejie,如若不是大堂哥那边的大好事,meimei我今日还出不来呢,您可知,吕家的人现在都当我是疯子?香娘有孕了,这可是大好事,可是没几天啊,我婆婆就把她带到她身边养去了,呵呵,吕家连个孩子都不给我,您说我该如何?”她不拼一场,就得真死喽,可她不甘心死啊,凭什么这些欺负她的人都好好活着,她却偏偏得去死。所以,就算是疯狂赌一场,萧玉婵也要赌,她赌她这位大姐心中那点子善良,和那点微薄的血缘情谊。赌对了,她就有条活路可以走走,赌错了,那就鱼死网破,反正她已经做好打算,就算是死,她也会拉几个人下地狱作伴。萧玉珠听到萧玉婵说的话后,眼睛往萧玉婵脸上一瞄,对上萧玉婵那美颜上那冰冷至极的美目,她心下也乍然一冷。萧玉婵说完话就收回了身子,坐在萧玉珠的对面,嘴边含着依旧不变的淡笑,矜持又高贵……萧玉珠没有说话,她看出了萧玉婵脸后的疯劲,不是没有同情,可是相比起对她的同情,在她心里还有更重要的要在意。“jiejie,”萧玉婵偏了点头,这时悠悠地叹了口气,“您知不知道,在吕家的这两年啊,真是胜过以往meimei在这人间活的这十几二十年,meimei懂得可多了,好似也能知道些您往日的想法了……”说着她低头哑笑了两声,以更低的口气叹道,“您就放心罢,只要您这次帮了我,以后您指哪我打哪,哪怕就是让我六亲不认,那又如何?”只要她报得了仇,不认她那爹娘又如何?“玉婵,”看她话说得越来越疯,萧玉珠开了口阻了她,“不要说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萧玉婵眼波一转,眼里显出讥笑,随即她点了头,“我知道了,听jiejie的。”“你要我怎么帮?”萧玉珠转身去看站在门口低头不语,显出了几分楚楚可怜的萧音娘。她不是不喜萧音娘,但她知道萧老太君带来的这几位庶女都是有其野心的,有野心不是坏事,坏事的是庶女有朝一日起势,得势的嘴脸会比谁都让人难堪。自古嫡庶有别,嫡小姐比庶小姐要高人一等,世情是这么认为的,她们自己也自不会小觑自己,而庶小姐她们有她们的认知,有认命的还好,不认命的觉得世间对不起她们的人太多,其中最对不住她们的就是明明是同父却身份要比她们高一阶的嫡小姐,等到了她们势起,比谁都爱踩高贬低。萧家族里那么多家的纷纷扰扰,有本事有心计有能力笑到最后的,有姨娘也有豁得出去的庶女,萧玉珠从不敢小看她们,倒是与萧府的姨娘庶女处得要比夫人嫡小姐们要好。但那只处得好,真到厉害关系了,庶女反噬起来,比谁都穷凶极恶。而她也不是个真善人,她也没比这些庶女能好到哪里去,自古嫡庶有别就是嫡庶有别,她是嫡小姐,按嫡小姐嫁出的门,按嫡小姐站的立场,自然也得做她嫡小姐出身的身份的事,她不会不去帮同一身份的人,而是帮不同立场最后可能会反过来反咬一口的庶女。谁都有自己的命运要听从。“jiejie等会当着姐夫与吕良英的时候,就说极喜玉婵与您来往就好。”萧玉婵看着萧玉珠淡笑道。她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这位不受宠的堂姐一句话就能救她,而她从今往后还得附从她……萧玉珠颔了首,算是答应了。等酒楼的店伙计坐着狄丁赶来的马车把饭菜送到后,狄禹祥开了一坛吕良英带过来的礼品的酒,是上好的淮安米酒,冬天烫一下,喝一杯入口,全身都能暖和起来,他们喝到下午申时,酒席才算散。他们告辞的时候,萧玉珠说了萧玉婵午间时所说的那句话,喝得半醉的吕良英错愣了一下,眼睛往后看向站在他身后萧玉婵,就如刀子一样锋利。萧玉婵半低着头,朝他微微一福。“音娘有孕了,大姐知道吗?”吕良英掩住嘴,把涌上来的酒气吞到了肚子里,尽力笑得好看一些。他没想到狄禹祥能这么喝,就是喝到半醉,那口一点也没有松。如此,女眷这方的关系便不能断。上方已经传了消息下来,他爹也在皇上要动刀子的名额里。他爹临平五年知州,有人上报数十万雪花银入了他们吕家的私囊,此事一旦经查,吕家就大难临头。这事不能查,谁也查不得,一查吕家不死即伤,吕良英这时哪怕恨极了萧玉婵,但为吕家前途,只得按捺住了恨意,与萧玉珠周旋。“玉婵跟我说了,恭喜你了。”萧玉珠微笑道。“大姐是个有福气的,以后我就让音娘也来多陪陪您,沾沾您的福气。”吕良英爽朗笑道,如若不是身上一股酒气,玉树临风,一表人材的他倒极易让人有好感。“还是安心在家养胎罢,”萧玉珠温和地道,“若是有心,让玉婵过来走走也好。”“这……”吕良英顿了顿,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