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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黎大夫在王爷心中的地位不同,一时间也不敢直言,瞧见他凌厉的眼神后,才忙道:“只是送那姑娘离去的黎大夫被掳了……”魏衍陡然墨眸变沉,一把揪住了他问道:“那女子呢?”这问题超过了那人的意料,他反应了半晌才吞吞吐吐道:“与、与黎大夫一同被掳了。”魏衍怔怔的松开了手。*苏婉蹙着眉缓缓地睁开了眼,映入眼的是陌生却华丽的宫殿。在宫中,她从未见过这般的屋子格局。“娘娘,药来了。”耳际传来的轻巧低低的女声。她的床沿上坐着一位衣着华贵的女子,接过婢女手中的碗正要给她喂时,见她已睁了眼。“你总算醒了。”那女子欣慰的笑了笑,将碗递去了婢女手中。“这是……?”苏婉有些迷茫,她只记得回城路途中遇了埋伏,难道她竟已被送回了京城?她正要撑起身子时,却觉出背后传出火辣辣的疼来。那女子忙将苏婉按回了塌上,眉梢间透露着几分怜惜,“你身上有伤,已昏迷了两日,”顿了顿,缓缓继续道:“这里是凉禹的都城凛州。”凉禹……她这是被俘了?话还未问出口,只听见外头禀道:“见过皇上。”那女子惊了一瞬,忙起身将几重帘子一一合上,理了理衣襟缓缓上前道:“陛下来了。”这皇帝虽已年将四十,瞧着却仍是品貌不凡,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戾色与颓势。他看见了侍女手中捧着的药碗,忙关切道:“皇后病了?”那婢女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忙叩下头去。皇后低声对她道:“你下去罢,”待那婢女逃也似的退下后,她又缓缓道:“只是将养身子的补药罢了,陛下莫要担心。”皇帝听见如此说后,才稍稍安了心。少时,面露喜色道:“霜儿,你可知朕前日抓回的人,原想着用他们套出些军情来,岂料竟有意外之获。”她见他尚未得知她将苏婉掉出来之事,便松了口气,问道:“有何所获?”“那里头竟有平南王的家仆在内,他竟因此不敢攻入城中了。他竟是重情义的蠢人。”说罢畅快的笑了一阵,近日来屡次与魏衍交战,他从未占到过上风,没想到如今却因这个,拿住了他。皇后见他终于有了笑颜,亦是舒心。她伴了他二十载,眼见着他从一无所有到君临天下,他得偿所愿,喜不自胜。她以为只要他高兴,她便是高兴的。可她后来才知,即便作了一国之君,身份最尊贵之人亦很诸多不得已之处。他曾承诺过她海誓山盟,她从未过怀疑过他对她的真心。即便现在,亦是。可她却眼睁睁得看着那一个个他不爱的女人,入了后宫,甚至有了他的孩子。直至最后她不得不承认。他变了。他并非不爱自己了,而是更爱权力。他不再会为她给他做的一盘糕点而欣喜不已,他的快乐对于她而言,已经越来越难了。见皇后怔着发神,他轻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道:“怎的这般出神?”“没有,”她顿了一瞬,起身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帝将自己最愉悦之事与他心爱的皇后分享后,便挥袖离去了。皇后瞧着他离去背影,方才嘴角挂着的敷衍的笑意,终于可以放下了。“他按兵不动,想来是因着你罢。”皇后缓缓掀开了帘子,垂眸低低的问着。苏婉亦不知如何回应,他竟真为了自己,失分寸到这般?那皇后见她渐渐泛红的脸颊,反而露出了羡煞的目光,“你不必惊慌,本宫并无恶意。稍后便会放你走的。”她说着忽而跪下了身来,“仅有一条,望姑娘在平南王平了凉禹后,求他放过此处的百姓。”凛城是凉禹最富庶之地,皇帝原见大势所趋预备自先屠城的。此城中的粮草钱银,他得不到,也万不能落入他人手中成为将来害他的利刃。对他来说,那些无辜的百姓只是他维护权力的工具罢了。可对她来说,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更有她的亲人,有爹爹用尽一生都在守护的百姓。凉禹是守不住的,他以卵击石,丧失的只不过是更多无辜的性命罢了。苏婉被她的话一时顿住了神,如今这皇后已猜中了她与魏衍的关系,若直用她相要挟,或许便能获得他们想要的东西,着实不必再用什么花样。瞧着苏婉眼中的疑惑问,她淡淡笑了声:“姑娘或许想知道我为何背叛了自己的夫君罢,”她缓缓地起了身子,眼中满是柔情,“我从未背叛他,我只是想他带找回从前的路。”说罢她从腰间取出了皇后玉牌,递到了苏婉手中,“本宫已给平南王送去了信,为了你,他应会愿意一搏的。”说实话,此时苏婉并无说不的能力。她只得跟着侍女,去了一处僻静的院落,静等着。不管那皇后所言是真是假,此刻,她都不希望魏衍会出现。她不愿,她不愿令他置身险境。苏婉身子靠在草垛上,默默得低喃着:“不要来,不要来,不要来……”她才念叨了几句,忽有一只手从身后捂住了她。挣扎了一瞬,回身时整个人便僵住了,秀眸不自主的蒙上了一层水汽。魏衍被彻底扰乱的心智,终于在一刻如大石般落地了。敛了敛神色,只化为一句低低调笑:“王妃怎的一见本王便哭了?”☆、晋江文学城正版魏衍修长的指尖缓缓略过她的眼尾,替她拂去了眼角的泪。而后打横将她抱起,柔声道:“没事了,本王这便带你回去。”他一脚踏开了门,不多时四下便呐喊叫嚣声不断响起。魏衍并不是只身前来的,凛城中已带入了他们潜伏的兵勇。里应外合,才夜半,凉禹的都城便被破了。苏婉被先行送回了魏衍的帐中,她迎风守在帐外。虽已不断听见了前方传回的捷报,她仍是悬着一颗心。“小兄弟,你快歇着罢。王爷定能平安归来。”一旁的侍从安抚道。他知苏婉是王爷命人从敌军中救回的人,见她唇色惨白,身子薄弱,想必定是经了不少拷打。他方说完,营外不远处便传来的阵阵马蹄声。魏衍翻身下马,行至苏婉身前,墨眸紧锁着她,话却是对一旁的将领们说的:“传本王的话,封锁凉禹被破的消息,在原地静待三日,再启程。”几个将军得了令,又瞧见了魏衍的眼色,便识相的退下去了。魏衍大步跨进帐内,苏婉忙跟上了。因走的太快,背上的伤口被扯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