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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婚去?”荷花这才从书上抬起眼来,“我要嫁的是他这个人,他家人如何,我只担待孝顺着就是,其他有跟我有什么相干,我又何苦往心里去。”茉莉听了这话,伸手抢了荷花手里的书,凑到自己眼前细看,见是本佛经故事的本子,抬手丢去炕里说:“你这成天介儿地都看得什么东西,现在连说话都飘飘忽忽的,就差剃了头做姑子去。”荷花只抿嘴笑笑不跟茉莉争辩,瞧着天色,掏出手表看了看时辰,起身儿道:“你们坐着说话吧,我得出去买东西。”“买什么,让你爹套车带了你去”方氏不放心地嘱咐道。茉莉噗地笑出声来,拉着方氏指着荷花说:“娘,你瞧瞧她今天的模样,收拾得这么齐整,穿得也不是家常的衣裳,肯定是出去有事儿,娘又何必问她。”“锦棠哥过几日就要收拾了进京准备明年的春闱,只是辞一辞说几句话,大哥也一起去的”荷花嘟着嘴瞪了茉莉一眼。方氏无奈地说:“你们两个,哪里有点儿姑娘家的样子。”“不过是在家跟她闹一闹,大家笑一笑就过了,在外哪里会这样。”茉莉见逗得荷花有些着恼,又帮她说话道,“她俩本就是从小一处长起来的,又有大哥跟着,娘就当不知道得了,何苦拘着她,偷跑出去岂不是更不好。”“你才偷跑出去呢”荷花被茉莉说得发窘,反倒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说,“我今儿还就不出去了,等下去茅厕都拉着你一起,让你盯着看我偷不偷跑”茉莉笑得伏在被垛上:“瞧你那越发小脸子了,说几句都说不得。”正说着话,博荣进来寻荷花说:“让我在外头等你,还说你有表时辰记得准,我等了许久却不见你出去,可是那三百两银子的东西不中用?若真是不中用,赶紧让锦棠带去京城给你修修。”荷花心里惦记着齐锦棠,他进京前也就只能得空见这一次,所以也顾不得茉莉取笑,跳起来说:“没坏,都是大姐非跟我说话,这才绊住了脚,这就走。”出了屋门还听见茉莉在后面说:“……这丫头越发油尖嘴滑……”今日三个人约在三普寺的后山门处,兄妹二人到的时候,齐锦棠一身儿锦袍正在树下立着,神色不急不躁地,只盯着那后山门旁的青松凝神。三个人一路逛了大半个寺院,博荣借故去给儿子求护身符,留了二人在处院子里说话。如今到底是年纪大了,尤其是已经订亲,与以往两小无猜的相处大不同了,荷花就总觉得抹不开,难得地露了羞赧之色,齐锦棠难得见荷花这般神色,不由也觉得好笑,撩了袍子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说:“平时最会嘱咐唠叨的人,今日怎么倒成锯口葫芦了?”“什么叫会嘱咐唠叨……”荷花刚起的害羞心思,顿时被抛了开去,“为你好倒还落埋怨。”“我带两个小厮一起去,还有个家里的老人儿跟着赶车,平时打尖住店都有人料理,我只管赶路和看书,别的不做理会。”齐锦棠笑笑交代说。“谁问你了……”荷花嘴里嘟囔着,但是唇角却已经忍不住地往上弯了去,小巧的梨涡在唇边若隐若现,该是很为他交代行程心里喜欢。不过转念又问,“你上次入京参加春闱都混不上心,怎么这次回来,倒是立了大志向要再念书参加科举?”齐锦棠闻言神色一讪,怎么肯告诉荷花,只怕今后亲娘与她屡有摩擦,想选个差事避开了去,就只胡乱说了两句支吾过去。荷花以为他是瞧着孙建羽的出息心里羡慕,起了争强好胜的心思,就也没再追问,只开导说:“功名什么的也并不如何要紧,许多只中了举人去选官的,从底下一点点做起来,有出息的也多着呢,你也不必只看重那出身是举人还是进士。”两个人只稍坐了一会儿,等博荣回来就两下告辞,不过荷花没成想齐家老爷是个很守礼之人,在齐锦棠临行前,特意领了他还带了礼物上门,跟祝永鑫商议了婚期,说是一来要等荷花孝满,二来要等齐锦棠入京考试回来,所以暂说定是来年的六月或是八月,无论考中与否,都先回来娶妻成家。博荣对齐老爷的举动很是满意,中午陪着吃了酒送走之后才道:“这才是读书人的行事,我原本还担心荷花嫁过去会难与公婆相处,如今见齐先生并非只通文章,还晓世礼,倒让我放心不少。”方氏却只唠叨:“就算是明年成亲,荷花也只十四周岁,齐家小哥儿年纪也不大,我还想多留她两年,何苦就这么着急。”“娘有所不知,锦棠同我提过,无论这次能否考中,都会去选官外放,所以才会想趁着明年成亲。”“这样说来倒是也好,荷花跟着去外面,也省得在家跟婆婆生出什么嫌隙。”方氏也只能往好处去想。荷花听了这话才有些惊觉,难不成齐锦棠突然这么上进,却也是为了自个儿不受委屈,心下觉得很是受用。手打txt第三百三十七章孙建羽借故送嫁礼第三百三十七章孙建羽借故送嫁礼齐锦棠上京之后,荷花便只乖巧地呆在家里,偶尔也跟着小秀拈针做些针线,性子也渐渐沉稳下来,除了偶尔跟家人玩笑几句,倒是连口舌都少了。方氏见她这样不由背后与小秀说道:“原本我见她定了亲还是那脱跳的性子,心里还总觉得担心,如今看着,还是以前年轻不懂事,现在看着婚期将近,可算是稳当下来了。”小秀倒比方氏更了解些荷花,听了这话说:“娘,我倒是瞧着,荷花是个心里有算计的,平素里也只在家人面前撒娇,不像是不懂事,倒像是偶发的孩子气,不论是听宝儿爹说的还是我这几年瞧在眼里的,她在大事上都极有主意,宝儿爹又是还常与她去说呢,娘就只把心放在肚子里,用不着担心。”方氏也不过是白说几句,见小秀这么说,就也丢开了不提,只合计着荷花的嫁妆说:“那大婚当日的铺盖你们都从南边儿带了回来,连着喜帐也都是齐的,其余的被褥铺盖都是现成的东西,到时候做上就好,我现在只惦记着那嫁衣,她的针线拿不出手,少不得还得你费心帮她。”“不必娘说我早想着呢,毕竟自己也是做过的,只是不知道如今都时兴什么花样儿,若是娘明日得空,咱们娘们儿出去逛逛,也四处看看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