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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奶奶放心就是了。”两个人都连声答应。“明个儿一早来上工,今日时候也晚了,就都回去歇着吧”方氏说罢把剩下几个没挑中的打发走,去谢金巡捕说,“谢谢你帮着张罗,不然哪里这么快就挑到合心的人。”“二嫂子太客气了,虽说不是亲的一家人,也早就胜似一家人了,跟我说这样的话岂不是外道。”金巡捕说着挠挠头,很不好意思地说,“我娘看好了日子,说是后日叫人上门来提亲……”“好,放心吧,咱家不刁难姑爷。”祝大姐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金巡捕被取笑的脸颊发红,眼睛却是亮亮的,能看出他心情十分的好。祝大姐这几日就忙着给枝儿cao办嫁妆,衣裳、料子、首饰都恨不得多给添些。反倒是方氏拦着劝着说:“大姐,依着我,你多给她放些衣裳料子,首饰什么的不要太贵重,再多添些压箱底儿的钱就好。一来她以后嫁过去小门小户的戴不得那么多东西,二来倒不如衣裳料子和银子搁在手里有用处。”“对对,还是你说的有理。”祝大姐又开始合计自己压箱底的料子,还在城里买了些添进去,里外里算着连家具摆设是三十二抬,装的时候竟是没装下,但是要凑六十四抬却又着实没那么多东西,只得把后面那箱子都装得满满登登,手都插不进去方才算罢了。二月十六这日,金家请的媒婆上门来提亲,依着规矩换了草帖、批了八字,金巡捕和枝儿的年纪也都不小了,又都不是头次成亲,自然也都是一切从便,八字相合之后金家很快就来下了定聘之礼,祝大姐在家正式认了枝儿做meimei,对外还是依旧说是远房亲戚。两家说好了婚期定在六月初六,枝儿便开始在家帮着看看宝儿,自个儿做做嫁妆。也不知道是被枝儿的影响还是什么,宝儿竟然对针线很是有兴趣,时常学着枝儿的样子,自己弄个边角余料也拿根针线扎来扎去。枝儿怕她扎上了手自然总拘着她,但有一次被方氏瞧见,方氏连声地念阿弥陀佛道:“可真是得谢谢枝儿,我家有荷花一个不做针线的就让**碎了心,菩萨保佑宝儿不像荷花似的。”荷花闻言吐吐舌头道:“娘,你咋当着宝儿的面这么说我这个做姑姑的咧再说跟着我学读书写字有啥不好。”“读书写字是好,可针线女工也得要。”方氏瞪了她一眼,“我三番四次地逼你,你都不肯上心学,以后后悔可别怪你母亲我。”“才不后悔”荷花笑着跑了出去。宝儿站在炕上学着荷花的样子,也大声嚷道:“不后悔”郭嫂子扎着围裙,擦着手过来道:“东家太太,祝大爷说卢家的公子来了,让您上前头去说句话呢”方氏猛地一听这个没反应过来,被枝儿一提醒才想起是芍药说亲的那家,忙扯了扯衣服出去招呼。不多时方氏回来道:“可真是赶巧了,大姐刚走这又出了事儿,还得让你二哥回去报信儿。”“咋了?”枝儿起身儿问。“是来送他家老爷子殁了,想趁着热孝把亲事办了,卢家哥儿是长子嫡孙,若不热孝里成亲就得等上三年。”方氏掐算着,“即便是咱家芍药等得起,那卢家的哥儿也等不起了,今年都二十六岁了,膝下还空虚着呢”“可芍药的年纪也着实小了点儿……”枝儿想到了自己当初十来岁破瓜的痛楚,不由得心里一抖。“那也没法子了,若是个一年的孝也就罢了,三年可是等不起的。”方氏说着从柜子里拿了银钱出来,“如今也不好谈成亲的事儿,热孝里成亲就是热闹不得了,咱家也没法请人来吃酒,芍药那孩子心窄,指不定还得怎么不痛快呢”“这事儿也都是怪不得旁人的,只能说是赶巧,难不成她还赌气不嫁了?”枝儿劝方氏说,“要我说二嫂就莫要出头,一应都只让二哥回去说,咱也不跟着出主意,大叔和婶子自然是知道轻重的。”方氏听了枝儿的建议,到前头去寻了祝永鑫,让他换了素净的衣裳,给了银钱先去卢家随礼,然后赶车回村里送信儿,又再三叮嘱说:“你只管把这件事告诉家里,别的爹娘不问你你就别说,尤其是当着芍药的面儿,若是爹娘问你咋想的,你就说你不懂这些,只听爹娘的就是,不是自家闺女的事儿你少插嘴,尤其是如今老三还回来了在村里,更没咱们说话的底儿,女儿家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儿,好了就大家都好,不好咱可担不起这样的责任。”“你唠唠叨叨说这一堆,不就是让我回去装傻充愣嘛,这有什么难的”祝永鑫一边换衣裳一边说,“芍药这孩子,以前看着还挺好的,如今越发像她爹娘的性子了。左右以后嫁出去了,咱们少走动就是了。”果然回家说了这件事以后,杨氏就有些皱眉头,问祝永鑫:“那卢家的意思如何?”“卢家自然是希望能赶在热孝里成亲的,不然就要守孝三年,到时候卢家哥儿都得是二十八岁往上的人了。”祝永鑫只转述了卢家的意见,就蹲在地上抽烟做他的锯口葫芦。杨氏听了这话觉得也有理,就扭头去看老祝头问:“她爷爷,你咋说?”“热孝成亲也不少什么,不过是热闹不起来罢了,咱也得考虑亲家的难处,卢家哥儿的确年纪不小了,人家也得等着传宗接代不是。”老祝头的一句话,就把热孝成亲的事儿订了下来,等芍药得知这个信儿的时候,祝永鑫都已经赶着车回了城里。芍药恨得手里一条帕子拧了十八个劲儿,女儿家一辈子的大事儿,就这么在自个儿不知情的时候被人订了下来,热孝成婚,不能吹拉弹唱,不能放炮,甚至连摆席面请客都有限制,只能请五服之内的亲友,这样的成亲让她心里如何能不恨。可左思右想这件事也怨不得旁人,谁让卢家的老爷子竟然这个当口没了,也都还是自己命苦。想着想着就坐在炕沿儿上抹眼泪。杨氏举着灯台进来道:“天儿都黑了你咋还不带你等。”见芍药满脸的眼泪,便放下灯台坐下劝道,“这有啥好哭的,不过就是成亲的时候没那么热闹罢了。”“都是我命苦罢了”芍药扯着帕子抹眼泪道。“这种话可不能混说,奶多给你点儿银子压箱底儿傍身,这些都不是要紧的,以后日子过得好比什么都强。”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