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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祝老…头说:“娘做主的自然是没错的。”说着眼神就暗淡了下去,“可是她终究是怨我这个亲爹,都不愿认我呢……”杨氏本想说就你当初做的那事儿,孩子怨你也是正常的,但看着儿子瘦得皮包骨头的落魄样子,这话却又说不出口了,只摇摇头道:“你以后好生长进,以后别靠着闺女养你,就算是给她积福积德了。”“娘,我想拿这银子给芍药添嫁妆,你说……”祝老三盯着那一锭银子,说极舍得还有些违心,但也是当真想给闺女补偿些什么。“芍药的嫁妆都是已经准备好了的,当初你二哥家种蘑菇,荷花还分了一股红利给芍药,加上平时这几年,你大姐、二哥给贴补的,嫁妆足足的富裕,婆家又是个不缺钱的人家儿,你还是cao心你自己吧”这边话刚说完,就听着外头有人拍门,杨氏忙把装银钱的包袱四角一兜,系好塞进炕琴里,挪屁股下地去看是谁大年三十儿的还来敲门。祝永鑫早就从正屋出来开门,借着门口灯笼摇晃的红光,只看着是个冻得哆哆嗦嗦的小厮模样少年,身后还有个捆满了东西的马车,以为是取暖讨茶吃的赶路人,忙往里迎道:“小哥儿这是打哪儿来往哪儿去啊?大过年的咋还赶路,赶紧进屋暖暖身子,喝几口热酒,明个儿一早再走吧”那小厮目露感激却是站着没动,却只作个揖先谢道:“多谢这位大哥好意,想借问这可是齐家村的祝家老院子?”“正是呢”祝永鑫奇怪地道,“小哥儿是来寻谁?”“哎呦,可算是找对喽,我找祝家二老爷,这是祝大人让小的送回来的年礼,只是小的路上坏了马车,耽搁了日子,不然早该送到的……”那小厮顿时点头哈腰地说,然后转身扯着马头往院子里来。祝永鑫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个什么二老爷、祝大人什么的是谁,愣了一晌才想明白是博荣送回来的年礼,赶紧上去帮忙,把车卸下来又把马拴好,添了些草料,然后赶紧领着人进屋道:“是博荣让你来的吧?打南边儿赶路来的,可得不少时日,一路过来越行越冷,赶紧进屋暖暖。”那小厮连连推辞:“原来您就是二老爷,小的失礼,可不敢进正房,您寻个什么偏厦的给小的暖暖身子就是。”杨氏这会儿站在西厢房门口听了个大概,忙挑着西厢房的帘子道:“来西厢坐着吧,屋里还有女儿家的也不方便,咱家地方太小。”祝永鑫听着杨氏说得也有道理,毕竟芍药和荷花都说了亲事,虽说乡下人没那么多讲究,但还是得避讳些个外人,便把那小厮领到西厢屋里,又让方氏给热了几个菜,烫了酒端过去。祝老三因感激祝永鑫给的银子,自动地上前陪着小厮说话,那小厮先从怀里掏出很厚实的一个信封给祝永鑫,这才道谢了开始吃东西。祝永鑫让老三帮着招呼招呼,自个儿拿了信去正房让荷花看看都写了啥。这会儿全家人已经都知道博荣送了年礼回来,栓子和博宁都有些按捺不住地想知道是啥,见祝永鑫拿了信进屋给荷花,栓子按捺不住地凑上去道:“爹,我也识字了,你为啥总找二姐看信,我要看,大哥给咱送了啥回来?”芍药在一边支棱着耳朵,很想知道却又不好意思凑上去看,听着栓子这么说,便开口挑唆道:“如今饺子也包好了,还不到下锅的时辰,咱们守着火盆儿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挪了箱子进来看看,一来是打发时间热闹热闹,二来也趁着那小厮还在,把东西跟信里的单子对对,莫要出什么差错少了东西,这三来嘛,各家的东西也就顺手分了,省得二叔二婶儿先折腾回家再折腾回来。”说罢似乎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很是得体合理,抬手用帕子掩着嘴笑笑。荷花自然明白芍药是什么意思,见她定亲后越发开始拿腔作调的,还时不时做出个大家小姐的动作,本就有些吃不消,不过她既当面说了这话出来,方氏想必是不会驳了她面子的。杨氏只听入耳了一个什么别少了东西的话,立刻深以为然地点头说:“芍药这话说的也有理,如今那小厮还在,有什么也都好说,等人走了可就说不清了。”祝永鑫见状也只能点点头道:“那老四跟我出去抬进来吧,好几口大箱子呢”荷花趁着他们说话和抬箱子的空档,飞快地扫着信里的内容,看到祝永鑫说在那边一切都好,小秀和栗子也都适应了南边儿的生活,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再去看后面的年礼单子,不由得有些咋舌,可还真送回来了不少东西。这会儿功夫,四口樟木大箱子已经依次抬进了屋里,看着样子都是新打的箱子,外头用油布都铺好苫好,一点儿都没有磕碰和损坏,想着博荣在信上说,这四个箱子拿回来给她做陪嫁箱子,脸上就忍不住红了一红,看每个箱子都贴了纸张,写着甲乙丙丁,便开口道:“那贴着甲的箱子先开了,是大哥给家里人的东西。”祝永鑫闻言便挪开些地方,抬手开了箱子,里头的东西都样样数数包得很严实,上面还贴着条儿写明是什么物件儿,看着就知道是极其用心收拾的。荷花打发栓子去灶间取了个炭条来,自个儿坐在箱子前开始拆东西,拿一样儿出来就让栓子找到对应的挑个勾。“福寿三多的杭绸一匹、万字不断头杭绸一匹……”荷花对着签儿念到,顺手拆了外面包着的纸,方氏忙接过那纸,放在桌上铺平叠好,留着给孩子练字用,虽说家里如今不缺买纸笔的银子,但是节俭惯了也是改不了的。栓子扫了半晌才找到那条,然后笑着说:“这是给祖爷的”林氏闻言接过去,凑在灯下看了看花样儿,又拿手摸了摸料子、捻了捻边角笑着说:“果然是上好的杭绸,当年我娘的陪嫁里有几匹,我小时候见过,可都及不上这个好。最好的还是这花样儿,都是吉利喜庆,最适合老爷子的。”说着把东西递到老爷子面前,“爷,快看看,这是博荣孝敬您的”“好,好”祝老爷子的手哆哆嗦嗦地摸了摸那料子,然后烫手似的缩回去道,“咱们庄稼人,哪里穿得这样好的料子,这可都是大老爷员外爷穿的。”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老爷子眼睛里闪着的高兴却是掩盖不住的。“如今您是举人老爷的祖爷,可不就跟那员外爷差不离儿,员外爷那是捐银子捐来的,倒是还不如您这尊贵呢”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