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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有窸窸窣窣穿衣的动作传来,紧接着响起的就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林婉宜抬头望过去,正好看到孟桢阔步而出。喜袍已经被脱下,沐浴更衣后的孟桢只穿了一身大红色的里衣,偏偏连系带也没有系好,上衣竟是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露出一小片麦色的肌理分明的胸膛。林婉宜猝不及防见到这样的画面,一时间呆在当场,等到她回过神来时,孟桢已经坐到她身边,灼热的眼里多了几分戏谑。“婉婉。”他拉过她的小手握在手心,捏了捏,看着她红得几乎要滴血的耳尖,他忽而起了坏心,凑过去,在她耳边低笑着道,“婉婉,我已经洗干净了。”见她不理,便直接伸手把手抱到自己的怀里,道:“新婚之夜,婉婉怎么就不理为夫了呢,难道是为夫哪里得罪了婉婉?”没有预料他会有如此动作,林婉宜不由得低呼了声,回过神来,人已趴在孟桢的怀里,耳边传来他轻轻的揶揄,挠得她耳朵又痒又热。可她还记得反驳,“我没不理你……”抬眼对上他满含戏谑笑意的俊脸,她抿了抿唇,眄他一眼,小声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小姑娘的声音软绵绵的,落入孟桢的耳中反教他嘴角的弧度愈发大了几分,倒没有再故意逗她,只一心一意地握着她的小手把玩。小姑娘的手小小的,比他的不知小了多少,就是比孟秀秀也不见得大些。她小手软软的,掌心一片细腻的软滑,一摸就知道这是一双养在富贵人家不沾阳春水的纤纤素手。孟桢嘴角的弧度微微压了一点儿,拥有这样一双手的姑娘若真论起来,就该嫁给像薛公子那样的人物,过当家太太的日子,很不该跟他……想法只在他脑中一闪而过,很快他便摇头把这个荒唐的念头甩了出去。这是他心心念念好不容易娶回来的小姑娘,他怎么可能愿意拱手让人呢?她一双手该抚琴提笔,便是嫁给他仍可如此,他这胡思乱想得犯什么混呢。“你在想什么?”轻轻软软的声音响起,孟桢低头,正好对上怀中她疑惑的眸光。孟桢笑了声,只道:“我只是在想,嫁给我到底是委屈了你。”说完,他目光便一瞬不瞬地停在小姑娘的脸上。林婉宜先是一愣,转而咂摸出他话里的意思,小脸一下子就绷了起来。她从他的怀里退出来,今夜第一次直直的望向他的眼,道:“所以你后悔娶我了是吗?”她抿了下唇,“你若是后悔了,送我回去就好了。”她想起先前他求娶时的情真意切,想起他在竹林边坦白心意时的情意绵绵,再想到方才在他脸上看到一闪而过的悔色,心头顿时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沉甸甸的,直往下坠。孟桢看出她是误会了,边忙道:“娶你我怎么可能会后悔?”他抓住她的手贴在心口的位置,叹了口气道,“只是觉得,能够娶到你有些不真实。我怕,我怕这一切都是梦。”林婉宜缓缓地倾身,将耳边贴在被他握住的手背上,隔着相叠的两只手仍然能够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声,一下一下,让她柔了脸色,心也跟着一起柔软起来。“嫁给你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相信你不会辜负我,又怎么会觉得委屈呢。”世人都道孟桢能够娶到自己,是攀高枝,是福气好,可是却不知道,门不当户不对的背后,孟桢要面对多少唏嘘。林婉宜道,“不管以后要过什么的日子,要吃什么样的苦头,只要是跟你在一起,我都不会怕的。”小女儿的羞涩涌上心头,林婉宜埋在孟桢的怀里再不肯抬头。孟桢拥着她香软的身子,嘴角再一次扬起。“是我糊涂了。”连他自己也不会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会这么磨叽和纠结。院子里的欢喧声渐渐地散了,春末夏初的夜里静悄悄的,只偶尔能听到新房里烛花爆开的声音。孟桢拥着林婉宜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高台上燃烧的红烛,待到两支红烛一齐结了灯花时,他捏了捏小姑娘柔软的小手,而后在她懵懂的目光投过来前扶住她的肩膀,两个人一齐倒入百子千孙的喜被中。两手撑在小姑娘的两侧,他低头看着身下的人儿,嘴角缓缓勾起,紧接着却抬手挥下大红的紧张,隔断浮动的烛火。四目相对时,孟桢在小姑娘清亮的水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仿佛自己是这天宇之间她眼中的独一无二,他再也忍不住,也不想继续忍耐,缓缓低下头,再次贴向肖想已久的红唇。这一次林婉宜没有再阻挡,或许也无力再阻挡什么。唇齿相依的一瞬,两人俱是一震,随即辗转厮磨,孟桢哪怕是生手,但很快就寻着了门道,一路攻城略地,纠缠那柔软的丁香共舞,便是手下也不曾歇着。半晌,新房的地上便多了一堆衣裳,随着那绣了并蒂莲的兜衣落下,床帐里便多了些引人遐想的声响。喜烛的烛火摇摇曳曳,映出那红色喜帐里交叠的鸳鸯一双,女子的低泣与男人的闷哼一道纠缠着响起,羞得偶然落脚于窗台上夜莺也扑棱着翅膀飞远……作者有话要说: 论文使我快乐:)☆、一点宠清晨的阳光慢慢地洒满了窗台,透过未曾关严实的窗户缝隙钻进屋来,不多时便在地面铺上散碎的日光,星星点点,偶尔轻轻跳动。大红的喜帐仍旧垂落着,严严实实地把日光挡在外头。良久,一声软软的嘤咛响起,紧跟着床上便传来了翻动的动静。林婉宜拥着锦被翻了个身,柳眉微微蹙着,慢慢地睁开了眼。身子仿佛被人拆开了一般,她低低地哼哼了一声,忍着酸痛缓缓地撑着床坐起。身旁的位置早已空了,被窝里冰冰凉,看起来孟桢起身已经有好一会儿了。唇不经意间微微抿起,想起昨儿洞房夜里孟桢的半宿折腾,林婉宜的脸忽而红了,半羞半恼。羞的是女儿家初经情.事,恼的则是她累到睡得不知时辰,而对方却一大早就没了踪影。小手微微握拳,在锦被上轻捶了下,林婉宜才伸手掀开厚重的喜帐,日光一霎时倾泻而来,满室通明。竟已经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分了么?林婉宜心下一惊,想像往常一样摇铃唤莲枝进来,手伸出去摸了个空,才想起如今并不是在家里了。于是,她扬声喊了莲枝一声,声音沙哑。门很快被人从外面推开,发出“吱呀”一声。林婉宜正忙着穿兜衣,身后的系带半天没系好,便唤从外面进来的莲枝来帮自己。等到穿好了兜衣,她微侧身准备去拿放在床边的里衣,可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