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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旁的曹平却被唬住了。偷血燕不过是他气急才栽在姓孟的头上的子虚乌有的罪名,兼着临时起意,又哪来的赃物可捉?曹平急得头上的汗都流了下来,他一张脸涨得通红,心虚地道,“他身上是没有,可谁知道是不是被他给藏起来了,再者说,他有没有同伙也两说……林姑娘,这都是些芝麻谷子的小事,不值得您费心,小的让人把他送到衙门去就完事了。”“今儿是苏表哥成亲的大喜日子,出了这等事,又怎么能算小事呢?”林婉宜微微侧着头,眨眨眼睛说道。“还是请姑母她来处置罢。”言罢,她抬眸看向刚刚被曹平召至跟前的小丫鬟,“你去花厅走一趟吧。”小丫鬟却不敢动。其实在场的人都知道曹平撒了谎,可没人敢得罪他,只因为他家婆娘是苏夫人身边的大红人王mama。林婉宜看出了小丫鬟的畏惧,便扭头看了一眼莲枝。后者会意,转身从小院的正门出去,随手拦了个丫头让她去找林满娘。到了这时候,曹平终于知道事情闹大了,但心底还是存着点儿侥幸。既是去找林满娘,那肯定得通过他婆娘,只要她给拦了下来,想来就凭林婉宜一个表姑娘也不能把他给怎么样。这样一想,曹平就松了一口气,背脊当即就挺直了。他不敢对林婉宜露出不满,但却不怵孟桢,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哼了声。看他待会儿怎么收拾他!作者有话要说: 孟大宝:看谁收拾谁╮(╯▽╰)╭☆、九点蜜【从不知,会对你,信任轻付。】曹平的侥幸之心在看到一身华服的林满娘款步而来的一刹被捻灭,而当他找了一圈也没在她身后看见自家婆娘后,他整个脸上都露出了灰败之色。说来也是他倒霉,小丫头去寻林满娘时,恰好王mama被林满娘派去别处了,这桩事就直接被捅到了林满娘跟前。对于府中有人擅自利用职权贪扣钱财,林满娘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没有查处始末,加上近半年来都忙着儿子的亲事,更是没有顾得上。她原想着等府里亲事办完以后再费些周章肃查,却不料今日侄女儿竟歪打正着的撞见了。林满娘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得知了自然不会按下不理给人喘息机会,因此急急忙忙地就赶了过来。走进小院,林满娘随眼一扫,心里就大概有了数,但还是依着规矩询问了两句。在这小院里,曹平就是老大,底下的小厮丫鬟没人敢触他霉头揭发,支支吾吾半晌,跟曹平的言辞大同小异。而曹平心里想着林婉宜和孟桢都没有证据,既然都是红嘴白牙的说,那他现在可还占着有“人证”的上风。“夫人,老奴真的没有冤枉人。”他一脸诚恳,道,“老奴跟他无冤无仇,做什么要陷害他呢。”林满娘“嗯”了一声,却抬目看向站在边上的男人,柳眉轻挑,“你有什么想说的?”她态度模棱,孟桢不由皱眉,可眼角的余光瞥到她身旁的姑娘,却清清嗓子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林满娘点点头,“那你可有证据?”孟桢摇摇头。“姑母。”林婉宜见状,轻声开口道,“我和莲枝可以作证。”“哦?”林满娘饶有兴味地看向侄女儿,眼中有不露声色的打量。在她的印象里,从见面到现在,这个柔柔弱弱的侄女儿对什么事情都一副淡淡的模样,这会儿居然费尽心思帮一个……种菜的乡下人?林婉宜示意莲枝把之前在角门外听到的话复述了一遍,末了轻声道:“这事儿其实也好办,只需要清点了血燕的库存跟账目核对,一切就可以大白了。”林满娘当即让人按着林婉宜的意思去办了,结果血燕的确少了,但不是两包,而是十包。十包血燕不是容易藏匿的,林满娘又吩咐人把小院翻查了一边,最后却在专供曹平休息的小耳房里找到了。而且除了血燕以外,还有大大小小几十包其他的东西,打开了看,都是些珍贵的药材。东西被堆在院子里,曹平的脸一下就白了,他“唰”地一下跪在地上,朝林满娘磕头:“夫人,我是冤枉的,你听我跟你解释……”“好,你说吧。”林满娘面上带笑,甚至让人直接搬了两张椅子来,牵着林婉宜一块儿坐下。曹平:“我……”这是真正的人赃俱获,饶是他有巧嘴一张,可都是苍白的辩驳。而另一边王mama听说了消息,赶过来,见了这场景,当即就哭了出来,上去就对曹平一顿撕捶。林满娘让人把王mama拉开,缓缓开口道:“今天是我儿大喜的日子,我姑且不处置你等,自己把挪走的东西变卖的钱财一一造了册子,三天后交给我。”她目光落在王mama的身上,道,“你也一样。”王mama当场身子一抖。小院紧邻长街,隐隐约约有喜乐的声音靠近,林满娘估摸着儿子接亲该回来了,便起身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下,她看向孟桢,“今儿的事是我苏家对你不住。”说着又吩咐人拿了几两银子给他,“这算是给你的补偿。一会儿留下,喝杯喜酒再走。”林满娘半生识人无数,又不是嫌贫爱富之辈,故而对孟桢并无轻视之意,反因为他面对曹平不屈不折的态度生出些赏识来。离了小院,在往喜堂走的路上,林满娘拍了拍侄女儿的小手,轻笑道:“方才在小院,一张小嘴能说会道,怎么出来了反倒成了锯嘴的葫芦?”林婉宜垂着眼眸,耳尖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婉宜是怕姑母怪罪我多管闲事。”“姑母岂是那等不明事理的人?今儿这事原该姑母谢谢你才是,不然让恶奴逞凶,他日还不知会生出何等祸端来。”说着,她话锋一转,“只是姑母好奇的是,你是不是认识那个被栽赃的傻小子?”见林婉宜诧异地望过来,她笑着打趣道:“姑母的一双眼睛可毒着很咧。”林婉宜轻轻地“嗯”了一声,声音软软地道:“他曾经帮过婉宜一回。”“是这样啊。”侄女儿脸上没有其他情绪,林满娘知道自己心里的一些猜测是子虚乌有,便没有再多问什么,只牵着她往喜堂去观礼。另一边,孟桢整理了一下之前被弄皱的衣衫,收好银子,便准备从苏府的后门离开。虽然先前苏夫人留他下来吃喜酒,可他一来跟苏家非亲非故,二来衣衫粗鄙,哪里好意思去凑这门子热闹。孟桢记得后门的方向,避开苏家忙碌的众人从小路往外走,可就当后门出现在眼前时,他却突然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