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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男人,真以为女人生来就没骨气?大哥想要接舒jiejie回来,也不问问人家愿意不愿意。”张伯临傻眼了,却又不得不承认,林依讲得很有道理,李舒是甚么性子,他很清楚,若不问她的意见,贸然上门去接,她肯定不愿回来。加上他这几个月,由于羞愧、自卑,种种原因,都没去瞧过李舒一眼,说她心里没有气,他自己都不信。林依见张伯临一脸颓然,又有些不忍心,教他道:“既然不晓得人家的心思,就该设法去问一问。”张伯临心想,女人的心思,自然是女人更加了解,于是虚心求教道:“三娘指点指点我,大哥感激不尽。”张仲微也帮着劝:“撮合姻缘,是积福的好事哩。”林依本来就是愿意帮忙的,经他们两人这一说,马上思索起来,她想起李舒提过张浚明,便道:“我记得浚明的生辰马上就到了,何不以此为由,下个帖子给舒jiejie?”张伯临犹豫道:“她待浚明固然不错,但毕竟不是她亲生的,她会给这个面子?”第260章天降喜事林依道:“你请她,显得你有心,至于来不来,则是她领不领情的事。”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张仲微先回过味来,喜道:“大哥,我娘子讲得有理,你不就想知道李氏愿不愿意回来么,若她愿意,岂会不来?”张伯临一想,真是这么回事,于是欢欢喜喜答应下来,又拱手道:“不管成不成,先在这里谢过你们。”他实在是盼着李舒回来,张浚明的生辰宴还没着落,先亲笔写了帖子来,央林依亲自与李舒送去,理由是:“万一她有话要捎带,那些丫头媳妇子怎听得清楚。”林依暗笑一气,答应了,接了帖子,坐轿子到李舒家去。李舒听说她来了,很是高兴,连忙命人开了大门,请她进来,笑道:“好些时日不见你来,还道你把我忘了。”林依玩笑道:“确是把你忘了,今日来,也不过是受人所托。”李舒聪敏人,一听就猜到端倪,红了脸不作声,只接过张浚海来拍着。林依自袖子里取出帖子,递与她道:“再过几天,是浚明生辰,舒jiejie若有空,带着浚海去瞧瞧哥哥罢。”李舒啐道:“谁要瞧他。”林依见她听岔了,大笑:“我讲的是浚海的哥哥,浚明,你道是谁?”李舒窘了,脸上更红,只好借着看帖子来遮掩,瞧了一时,道:“虽然不是我亲生,但到底是从小带大的,还真有些想他。”林依道:“他心里只有你这个娘呢,也是想得紧。”李舒想起自从她离开张家,张伯临还没来瞧过她,就恨道:“孩子倒比大人重情意。”林依知道她指的是甚么,故意道:“大人也重情意呢,只是没脸来。”李舒闻言,点头道:“他的确是没脸。”林依笑着起身,道:“有脸没脸的,等他自己跟你解释去。”又问:“舒jiejie到底去是不去呀,给个准话儿。”李舒拍她道:“做了几天知县夫人,果然狂妄起来。”待得送林依到门口,又笑道:“你亲自来请,我自然是要去的,怎能不给知县夫人面子。”林依也笑:“只要你去,我差事就算了结,管你是给谁面子。”她告辞回来,将李舒答应赴宴的事讲了,大家都很高兴,张伯临更是谢了又谢。杨氏得知此事,特意把张伯临叫去,道:“李氏是个好的,你想接她回来,是对的。只要她愿意回,你爹那里,我去讲。”张伯临正愁这个,听见杨氏主动应承,喜出望外,但却又担忧一件事,若张浚明的生辰宴,张梁并不欢迎李舒来,怎办?杨氏听了他的苦恼,宽他的心道:“这有甚么难的,到时两处摆酒,男人都到你家去,女客到我这里来,两人根本连面都见不着,肯定起不了冲突。”这就是要借场地的意思了,张伯临又是一阵欢喜,将她谢了又谢。接下来的几天,大伙儿为了张伯临与李舒复合,都为张浚明的生辰宴忙开了,请厨子的请厨子,借桌椅的借桌椅,张伯临这个当事人,就更不用提,忙碌得是脚不沾地,把学馆的事情全交给了张梁。张梁只当他是重视庶长子,虽有些不以为然,但也没拦着。这日他独自在学馆教书,忽然有人来找,他丢了书本出来一看,却是个奴仆打扮的人,身上穿得比他还好。这人自称是王翰林家的家丁,奉命来请张伯临去王翰林府上讲话。张梁一听,吓呆了,因为当初李简夫倒台,张伯临入狱这些事,就是王翰林同欧阳参政联起手来办的,如今他来找张伯临,只怕是凶多吉少。张梁心中一阵慌乱,断不敢报出张伯临行踪,只道:“我儿子这几日有事,不知去了哪里,只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不如我跟你走一趟?”可怜天下父母心,张梁虽然害怕,但还是想替张伯临去探探消息,因此才讲出这个话。来人听后,虽然不大愿意,但转念一想,请不到儿子,去个老子也算能交差,总比回去挨骂的好,于是就点了头,请张梁上了他带来的轿子。张梁坐在轿子上,心下忐忑不安,暗自猜测,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先礼后兵?自从李简夫倒台,王翰林顺风顺水,也同欧阳参政一样,有了一间御赐的大宅子,张梁所坐的轿子,就在这宅子前停下,等候看门的进去通报。王翰林听说张伯临没请到,只来了张梁,十分恼火,认为这是张家不给面子,当即就要轰走张梁,根本不想见他。王翰林夫人却道:“老爷,你也不想想,你今日是为了甚么,才去请张伯临?这事儿对他父亲讲,只怕还合适些。”王翰林听了夫人的这番话,复又高兴起来,连声冲下人喊了好几个“请”字,又赞夫人道:“还是你心细,且在帘子后听着,若我有忘记了讲的,你提点着些。”王翰林夫人笑着应了,当真在帘子后设了个座儿,过去坐了。张梁惶恐不安地进来,准备与王翰林磕头,王翰林却命人拦了,请他到椅子上坐下,又叫人端上香茗来,十分地客气。他越客气,张梁却越害怕,上了茶,又不敢不喝,端起茶盏来时,一双手抖个不停。王翰林不知他心里想甚么,只当他是上不得台面,还没开口谈事情,就先有了三分悔意。他想去问一问夫人的意见,就仗着自己是个官,把张梁晾在了那里,掀帘进去了。王翰林夫人见他进来,惊讶问道:“怎地了?”王翰林不讲话,将她拉到里面,才道:“亏你把张家夸得跟甚么似的,你瞧那个张梁,连个茶盏子都端不稳,怎么配得上我们王家?”王翰林夫人急道:“罢哟,你还挑三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