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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歇着,一闲就要生事。”让流霞和流云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做晚饭,就是对她们变相的惩罚?林依猜想着,向杨氏道:“媳妇记下了。”流霞和流云,还不算太蠢,生怕晚饭不做好,连觉都睡不成,因此在厨房里虽有争吵,却没太过分,还提前把晚饭端上了桌。饭桌上有三人,杨氏、张仲微和林依,其他的人,都在旁侍候。张仲微才从工地回来,描述着新酒楼的宏伟和那两层的花门,十分兴奋。流霞几人都听入了神,问道:“那样大的酒楼,真的只招待女客?”杨氏正高兴,就没怪她们插嘴,道:“别显出村来,没听二少夫人讲过,如今东京的娘子店,到处都是呢。”流霞想去见见世面,便怂恿杨氏道:“大夫人,得闲咱们也去瞧瞧,顺便帮二少夫人打探打探同行的消息。”第203章杨氏归宁杨氏骨子里还是瞧不起生意人的,闻言沉下了脸,道:“二少夫人乃是官宦夫人,谁与她们是同行?”流霞今日这是第二次讨好杨氏未成功,再不敢作声,灰头灰脸退至一旁,惹来流云吃吃地笑。流霞见流云幸灾乐祸,更恨她几分,等到杨氏吃完饭回房,就溜去林依房里,把流云暗地里抱怨她夫妻俩的话讲了,又道:“我对二少夫人,也多有得罪,但我这人没甚么心思,好的坏的,都摆在脸上,不像有些人,当面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其实流霞也算个有城府的,但她运气不好,遇上的主子杨氏,更精明,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而林依,吃过她的亏在前,想来这辈子是不可能再轻信于她了。林依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去罢。”流霞对她的反应有些失望,但并没灰心,她知道,有些人就是这样,表面装作不在乎,心里却是恨极。她和林依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对她的性子,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但她这回,却是猜错了,林依是真的不在意,公爹的一个通房丫头,与她何干?只要心思不打到她家的男人身上来,她根本就不会多看一眼。至于流云的抱怨,很正常,哪有员工会不抱怨老板的呢,况且她也不是背地才抱怨,当面就嘀咕上了,这样没心思的人,无甚妨碍。而流霞口中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当是她自己才对。张仲微掀帘进来,正好和流霞打了个照面,不禁皱起了眉头,也不管她还没走远,就问林依道:“她来做甚么?往后不许她进咱们的屋,免得她又起坏心。”林依笑道:“你是主子,与下人计较甚么,让她们闹腾去,翻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张仲微挨着她坐下,掏出一张单子,开始报装修材料的价格,林依一面听,一面记帐,两口子直到夜深才歇下。第二日,林依先到参政夫人家,称她家婆母想知道酒楼的合伙人是谁,但她未经参政夫人许可,不敢擅自相告。参政夫人知道杨氏并非等闲,而是位知州夫人,正经的诰命;衢州知州,可是手握实权,结交这样的人,对欧阳参政是有好处的,于是她欣然同意林依将她入股的事告诉杨氏。而杨氏得知林依的合伙人乃是副相夫人,大喜过望,对酒楼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但不再反对,还处处出谋划策,而且还拿出一笔钱,再三嘱咐林依把酒楼装修得更豪华些,好吸引更多的官宦夫人光顾。自从杨氏回来,林依过得极为舒心,外面工地有了钱,一切按部就班,她只管与张仲微核对账单;家里有流霞流云争宠,抢着做事,也不消人cao心。如此过了几日,杨家来人,请杨氏回娘家坐坐。杨氏气她不在京时,牛夫人不但不照顾林依,还处处挤兑她,因此摆起了架子,就是不回。直到杨升亲自来请,才给了面子,定下回娘家的日子。回娘家前,杨氏见张仲微和林依没有像样的见客衣裳,便请来裁缝,与他二人新做了两套,又将自己在衢州置办的首饰,送了林依几件,直到把她打扮得无比贵气,才雇来轿子,带她出门。牛夫人天生势利眼,本还在为杨氏摆谱而生气,但一见她们一行个个都是珠光宝气,立时就觉得矮了一截——杨家也有钱,但却没地位,比不得张家如今钱权都齐备。杨升平日里没少埋怨牛夫人,怪她得罪了张家,生生将个靠山变作了仇家,他有心改善关系,便把张仲微一搂,带他出门吃酒去了。牛夫人却有自己的想法,张仲微官阶低,指望不上,张栋官虽不小,却离得太远,她找到的那位靠山,比他们可强多了。吕氏听说杨氏来了,赶来相见,杨氏是头一回见她,送了份丰厚的见面礼,又让林依随她去转转。林依知道杨氏是有话单独与牛夫人讲,便跟着吕氏到她房里去。吕氏房里,兰芝正跪着,看样子不是一时半会儿了。林依看了吕氏一眼,心想这位舅娘真胆大,敢明着苛待杨升的心上人。吕氏让林依坐下,命小丫头上茶,却没有让兰芝起来的意思。兰芝偷偷抬头,看了林依一眼,正好让吕氏瞧见,骂道:“看甚么看,难不成想让张二少夫人与你求情?也不瞧瞧自己是甚么货色,当初明明没怀孕,却要装作有喜,厚着脸皮混进杨家来,如今又与牛大力不清不白。”吕氏指名道姓,兰芝脸上挂不住,小声辩解道:“少夫人,我陪牛少爷吃酒,是夫人的意思,我不敢不去。”吕氏弹了弹指甲,笑道:“你放心,这事儿有我瞒着,少爷还不知情,不过你若还是咬紧牙关甚么也不讲,那可就怪不得我了。”林依听明白了,怪不得吕氏训妾不避着她,原来讲的还是那日谣言的事,不知这兰芝到底掌握了甚么秘密,竟让吕氏比她还上心。吕氏虽骂着兰芝,却无一丝急躁,这让林依怀疑,事情的真相,吕氏早就知情,只不过要借兰芝的口而已。兰芝一如既往地口风紧,任吕氏如何责骂,就是不张口。吕氏拿她无法,只得让她下去,又与林依诉苦道:“这兰芝,到底是妓女出身,胆子大得很,连我扬言将她卖掉都不怕。”林依故意道:“谣言的案子已结,她不愿讲就算了,舅娘别难为她。”吕氏眯了眯眼,问道:“若背后还有隐情,你不想晓得?若真正的幕后之人不挖出来,你不怕日后又被算计?”林依听了她这话,愈发肯定,吕氏是知情之人,但她自己不想说,又撬不开兰芝的嘴,林依能有甚么办法?吕氏见林依脸上淡淡的,生怕她不理会,便关上房门,与她道:“你看我们家,如今是我婆母掌权,处处与你张家为难,这若换作我当家,绝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