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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4

    事告诉他,道:“你若有她的下落,也告诉一声。”

张仲微磨牙道:“不消你说得,因她不守妇道,害得多少人流离失所,若真寻到,我先将她送到官衙。”

第170章李舒被打

第二日一早,林依趁着店还未开张,召齐杨婶几个,将找寻林娘子的事讲了,杨婶未经历过那场大火,倒还罢了,青苗想起烧毁的锅碗瓢盆和衣裳、祝婆婆想起以前的小酒肆,都是恨到磨牙,齐齐称,要竭尽全力帮丁夫人找到林娘子,狠揍一顿。

店中生意一如既往,六张桌子爆满,林依正在里间得意,祥符县来人报信,称方氏卧病在床,想见儿女。虽然报信人急得满头是汗,林依却不以为意,心道方氏昨日离去时还是好好的,怎会一夜之间就卧床不起,定是她想跟去眉州,耍出来的花招。

她心里如此想,样子还是要做,便取出几个钱打赏报信人,劳他多跑一趟,到翰林院请张仲微回来。张仲微听说方氏生病,也是不信,无奈告假,与林依相视苦笑,带上张八娘,雇了三乘小轿,奔赴祥符县。

他们却都料错了,方氏是真卧床不起,不过并非生病,而是受伤,头上扎着的白布,还渗着血。张仲微几人俱是一惊,张八娘猛扑上去,哭叫道:“娘,你这是怎么了?”

张仲微与林依稍显冷静,到床前看过方氏,就把任婶朝外一拉,问道:“二夫人是谁人所伤?”

任婶看了张仲微一眼,道:“除了二老爷,谁敢伤她?”

原来凶手是亲爹,张仲微责怪的话,骂人的话,全都出不了口,张嘴愣住。林依问道:“二老爷为何打二夫人,可是为了昨日的事?”

任婶摇头称不是,却又不肯讲缘由,林依问了好几句,也没问出甚么来,只得转身去寻李舒。

李舒卧房门口,挂着厚厚的皮帘子,小丫头通报过后,打起帘儿,请林依进去。屋内,李舒在榻上躺着,手里抱着暖炉,锦书与青莲一边一个,正替她捶腿。林依上前行礼,笑道:“大嫂倒会享福。”

李舒连忙起身,回礼道:“才从二夫人那里回来,站了半天,腿直发麻,这才叫她们来捶捶。”说着请林依到桌前坐下。

青莲端上茶来,向林依抱怨道:“稍微好心些的婆母,见儿媳替她怀着孙子,哪会让她亲力亲为,又不是没得下人服侍,就算不是真心,客套话总要讲一句,咱们这位二夫人……”

李舒厉声打断她的话,斥道:“婆母卧床,儿媳伺病,乃是天经地义,你自个儿想偷懒,莫要把我扯上。”

锦书见青莲挨训,偷笑几声,上前拉她道:“大少夫人贤惠的名声,生生叫你给污蔑坏了,还不快随甄婶去领家法。”

青莲好心维护李舒,却没分辨清场合,活该被罚,瘪了瘪嘴,委委屈屈地随甄婶下去了。

林依茶还未来得及吃一口,先观了一出戏,不禁替李舒觉得累。

李舒问她道:“你去瞧过二夫人了?”

林依点头道:“瞧过了,听任婶说,她是被二老爷打的?”

张梁打方氏,李舒已是习以为常,一面嗑瓜子儿,一面慢慢讲,权当是佐茶的八卦。

原来,昨日张梁一回家,就开始翻箱倒柜,说是要凑盘缠,翻来翻去,却发现钱袋子空了,他不好意思来向李舒借,便想出个主意,去学生家提前收束修,不料接连跑了两三家,学生们都称,束修已被方氏收走了。张梁当时就发了脾气,责怪学生们不该将束修交与别人,一学生胆小,见他吹胡子瞪眼,怕了,吐露实情:“师娘称,交与她,能少出几个钱。”

张梁听说方氏少收了束修,气得只差吐血,他担心跌了脸面,不好意思逼着学生补齐,就只能回家拿方氏出气,抓起就打。

李舒慢悠悠道:“我们想去劝,却无奈关着门,只听见二夫人高声求饶,也不知打了几下,门开时才发现她头上破了皮。”

林依不得不佩服方氏胆子大,这种事,稍微想一想,就能猜到张梁会发火,她不但代收束修,还少算了钱,也不知是当时没想到张梁的反应,还是明知故犯。

李舒谈性甚浓,看出林依的疑惑,不待她发问,主动解释道:“二老爷爱出门吃酒,自己赚的钱不够花,就隔三岔五上二夫人的零嘴铺子打秋风,二夫人是亏空得狠了,才想起打二老爷束修的主意。”

原来是报复行为,林依恍然大悟,联想起方才任婶的反应,问道:“这馊主意,是任婶给二夫人出的罢?”

李舒大笑,手一抖,一把瓜子儿散落地上:“弟妹真真是聪敏,一猜即着。”

林依也笑,暗道,任婶这狗头军师,已不知是第几回带累方氏了,也亏得方氏还一如既往地信任她,实乃奇事一桩。

李舒笑了一气,问林依道:“听说八娘回来了?她可曾恨我?”

看来他们并未把张八娘被休的事瞒着李舒,林依宽慰她道:“八娘是明白人,不会乱埋怨,大嫂别多心。”

李舒拿瓜子尖划着桌面,道:“不埋怨最好,埋怨也无妨,今儿上午二夫人还道要把我休掉呢,我不在乎多一人抱怨。”

林依轻笑道:“大嫂是聪敏人,这事儿怎么想不明白?八娘子的夫家,即是二夫人的娘家,她就算晓得是方家的过错,也不会在旁人面前讲,当着我们的面,她除了抱怨你和你娘家,还能怎样?”

李舒一愣,旋即丢掉那粒瓜子儿,拍着桌子笑道:“你看我,真是当局者迷,光顾着生闷气,就忘了二夫人也是有苦难言。”

林依见她想通,起身一福,道:“八娘子是苦命人,此番被休回家,还要靠大嫂多照拂,我这里替她谢过。”

李舒道:“你是她嫂子,难道我不是?不消你提醒,我自好生待她,怕只怕,我做得再好,也入不了二夫人的眼。”

说曹cao,曹cao到,林依还没接李舒的话,小丫头来报,称张八娘来了,李舒忙命备茶备礼。张八娘进来,与李舒和林依行礼,唤了声“大嫂”,再到林依身旁坐下。

李舒接过甄婶递来的一只盒子,推到张八娘面前,道:“你才来东京,想必少胭脂水粉使用,我这里有几样送你,你别嫌弃。”

张八娘坚辞不受,二人推来推去,使那盒子跌落,震开盖儿,现出里头的物事来,金灿灿地晃人眼,原来不是甚么胭脂水粉,而是满满一盒子金首饰。

张八娘诧异无比:“大嫂,你这是……”

李舒摆手止她下面的话,道:“咱们女人,从来都是身不由己,你别问缘由,我也不道那劳什子的歉,快把盒子收起,好好过日子罢。”

李舒讲话爽利,张八娘反不知所措,林依帮她把首饰收好,塞到她怀里,道:“既是大嫂的一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