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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犯难,道:“田里事更多,总不能成日在菜地守着,不如告诉大夫人?”林依摇头,道:“咱们没得确凿证据,大夫人也无法。”主仆二人一面收拾菜地,一面想法子,但直到菜地整好,篱笆也补全,还是没想出好方法来。晚饭时,杨氏听说菜地之事,问了几句,道:“那日你们吵架,我就瞧见了,可无真凭实据,我也不好帮得你。要不我叫流霞白日里帮你们盯着?”林依忙道:“流霞多的是事做,哪能叫她费功夫,多谢大夫人关心,我自己再想想法子罢。”杨氏于务农一事,拿不出甚么好建议,便点了点头,由她自己去解决。林依与青苗回房,一坐一立,透过后墙的窗子望菜地,不知明日回来,地里会不会又是一片狼藉。正发愁,门外传来呜呜狗叫,二人惊讶回头,原来是张仲微抱着只半大黑狗,站在门口。林依先朝正房那边望了一眼,不见方氏,亦不见任婶,这才迎过去道:“哪里来的狗?”张仲微道:“听说你菜地总有鸡来啄,我去养狗人家讨了只回来,与你看菜地。”林依还未接话,青苗已欢欢喜喜将黑狗接了过来,道:“好壮实的狗,只是小了点,还唬不住人。”张仲微大概也听了传言,晓得鸡啄菜地一事是方氏所为,听了青苗这话,脸色就有些泛红,道:“人是唬不了,赶鸡足够了。”青苗还是担忧,将黑狗放下地,搂着它望林依,道:“会不会叫任婶抓了家去,宰来吃?”还真是有这可能,林依想笑,但念及这是张仲微一片好意,只能憋着。张仲微尴尬道:“狗长得快,不出几个月就大了,人见了也怕。”青苗笑道:“我家菜长得更快。”张仲微窘在那里,“我,我,我”了半晌,憋出一句:“我与你看着。”青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地上的黑狗,不顾林依在旁,笑弯了腰。林依心有感激,不愿张仲微窘迫,忙狠瞪一眼过去,才令她止了笑。张仲微弯腰抱起黑狗,嗫嚅道:“那我还回去……”林依拦住他道:“留下罢,我好生喂着,转眼就大了。”张仲微笑了,把黑狗递给青苗,道:“不必与他吃rou,喂饭菜便得。”林依晓得乡间猫狗都是素食喂养,不以为怪,遂点了点头,叫青苗去厨下瞧瞧还有没得剩饭在。第64章雅州亲事青苗唤了黑狗跟她走,那狗却不动,便道:“狗不同猫,还是取个名儿的好。”林依问张仲微:“这狗一窝几只?”张仲微道:“大概七只,它是最小的。”林依笑道:“生得这般黑,就叫黑七郎罢。”张仲微讶然,哪有给狗取人名儿的,但他瞧着林依是欢喜模样,不但没发表意见,还违心赞了一句:“好名字。”青苗蹲下,拍了拍黑七郎的脑袋,道:“可听清三娘子的话了?从今往后,你就叫黑七郎。”说着起身,唤了一声“黑七郎”,那狗果真就随她去了。林依惊喜道:“真是通人性。”张仲微得意笑了,又道:“我三日后动身去雅州,你可有物事要我捎带?”林依道:“你路上小心,平安归来便得,到时我去送你。”张仲微却摇头道:“不必,被我娘瞧见,又要给你难堪了。”林依见他有了这觉悟,心中惊喜,展颜笑了。张仲微看着她笑脸,舍不得离开,却无奈院中有两名盯梢人,指不定甚么时候就要出来,只得三步一回头地去了。不多时,青苗领黑七郎吃过饭回来,真担心任婶将它捉了去吃rou,不敢把狗窝搭在户外,便寻了个竹筐子搁到她房里,垫上干稻草,把黑七郎抱了进去,又在筐边搁了碗清水。虽有了狗,但却还小,不管用,林依依旧犯愁,正绞尽脑汁想法子,敲门声响,开门一看,原来是田氏。田氏可从来不登门的,林依颇感意外,忙招呼她进来坐。田氏却摇头,称自己是不详之人,只肯站在门口,道:“三娘子若不嫌我粗笨,我来替你看菜地,如何?”林依道:“怎敢劳动三少夫人。”田氏一笑:“甚么三少夫人,我在娘家时,过得比你还苦,没有哪天饭是吃饱了的。”顿了顿,又道:“你种了菜,到时还不是大家一起吃,我不能白占你便宜,就帮你看菜地罢。”林依瞧她神情,倒是真切,又想,她若不是诚心,又何必大晚上地跑来,便点头应了,福身谢她。第二日早上,青苗听说田氏愿意帮忙看菜地,很是高兴,特意跑去,又讲了一通谢辞,倒让田氏不好意思起来。自菜地有了人看,方氏再不好捣乱,林依的几棵菜,总算保了下来。且说张伯临远行头一日,如玉又来央求,要他带自己一同前往,见风景,长见识。张伯临乐得一路有美人儿相伴,便去向方氏讲了。方氏向来只管张梁的妾与丫头,不大理会儿子的,很爽快就点了头。张栋听说此事,很有意见,寻到张梁与方氏,道:“学子出行,顶多带个书童,哪有带丫头的?”张梁认为带丫头是小事,不愿为此与兄长闹矛盾,便点了头,答应去与张伯临讲。方氏不满大房连她的儿子都要管,虽未开言,却是全程都唬着脸。张栋见弟妹与他脸色瞧,便拉了张梁出门,私下与他道:“自我听说李简夫赏识大郎二郎之事,就特意与同僚去信,打听了一番,原来他家长女正值婚龄,却一直未觅到满意夫婿,因此我估摸着,他定是瞧上了大郎或二郎,想招为东床,这才力邀他们去雅州。”这消息虽作不得准,但还是让张梁激动起来,几欲讲不出话,半晌道了一句:“好事。”张栋晓得张仲微是有婚约在身的,便问道:“他瞧上的是大郎还是二郎,你可晓得?”张梁想起张伯临赋诗与李简夫之事,答道:“是大郎伯临。”张栋又问:“他可曾订过亲?”张梁道:“曾许过娃娃亲,但那家小娘子命薄,前几年去了。”张栋连声道:“甚好,甚好。”他笑着携了张梁,同到张伯临房中,与他细讲李简夫喜恶,告诉他若李简夫发问,该如何作答。张伯临道:“我叫仲微来一起听。”张梁却笑呵呵地摆手道:“不必,你听你伯父讲便是。”张伯临不同张仲微,乃是机灵之人,心知有蹊跷,便缠着张栋与张梁,直问缘故。这是喜事,张栋也不瞒他,与张梁两个你一语我一言,将打听到的消息讲了。张伯临听了,面儿上表情并不好看,张梁以己心度他意,胡诌道:“听说李太守家的小娘子,生得十分美貌。”但这也没能让张伯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