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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付了足够的银子。”负责送饭的孩子还算机灵,到达约定好的地点,还知道用树枝草叶将食盒掩起来,掩完就带着狗跑了,绝不多留。至于约定的地点,则是俞流根据上次卿衣画的地图,又去到实地仔细观察过,才选的一处常年无人经过的极为偏僻之地。只要那孩子小心些,纵使被圣宫人发现,也能找借口轻易脱身。卿衣听了说:“你想的还挺周到。”俞流说:“吃吧。”食盒里有切好的半只烧鸡,俞流将其中的鸡腿给了卿衣。卿衣也不同他客气,接过就吃。后又分走一只鸡翅膀,鱼汤也盛了第二碗。吃饱喝足,卿衣没忍住喟叹一声,这才是人吃的饭。开窗散了会儿味,卿衣再度拉响铃铛,侍女进来收拾走碗筷,留下一壶清茶。卿衣很大方地把清茶分享给俞流。闻香识茶,俞流一下便闻出这是生在雪山上的一种茶叶,稀少且昂贵,好些大门大派的掌门都喝不起。然而在圣宫,却只是圣女每日饭后用于消食解腻的饮品。俞流对圣女的待遇不由有了新的认知。卿衣慢悠悠喝着茶,忽而目光一转,停在俞流脖子上。半天过去,那儿被她咬出来的牙印还在,明晃晃的,又红又深。“疼吗?”她问,伸手摸上去。俞流摇头。他捉住她的手,把她手指一翻,那上头也留着被她自己咬出来的牙印,也很深。他也问她:“疼吗?”卿衣也摇头。当时全部心神都在那下方最要紧处,哪里还顾及疼不疼。现在就更没感觉了。“疼了记得同我说。”俞流指腹轻轻碰过那牙印,“不疼也要同我说。”卿衣便说:“我不疼。”他说:“好。”只要没出血,牙印这种一般过不几日就会消了去,但俞流还是取出一个小圆盒来,将里头的膏体挑出一点,涂抹在卿衣手指上。卿衣闻了下,药味很淡,更多的是花香。瞥见小圆盒上的花纹有点眼熟,记起那是神医谷的专有标记,卿衣问:“这是做什么用的?”俞流答:“消肿祛瘀用的。”卿衣点点头,又问:“你和神医谷关系很好?”俞流道:“尚可。”他简单讲了早年救过神医谷里的人,从此便被神医谷奉为座上宾的事,说完便将小圆盒给她:“我手里也只这一盒。日后神医谷做出新的,我再去拿。”卿衣捧着小圆盒,觉得她这养野男人养得还挺好。于是她也挑了点小圆盒里的膏体,给面前的野男人涂了涂。他喉头微动。卿衣有点被勾引到。不过她很快稳住心神,完了说句我要继续练功了,就返回榻上,看也不看俞流,一脸的清心寡欲。系统啧啧称奇。专心事业的人设维持到今天居然也还没崩,她是真的和宗师之上的境界较上劲了。如此又是三天过去,春.药如约发作。卿衣才从打坐中醒来,还没喊俞流,俞流已经自发到她近前,俯身亲吻,同时伸手解她身上衣衫。他手很热,然卿衣的手比他更热。她手攀在他肩上,不期然划过他脖子,看那牙印变得浅了,她鬼使神差般凑过去,沿着快要消失的痕迹重重咬下。“……卿卿。”俞流低低唤她。卿衣不理。直把那牙印重新咬出来,她身体后仰打量一番,这样顺眼多了。“疼吗?”她问。俞流说不疼。卿衣笑了下,又凑过去,在她刚咬出来的印记上亲了亲。俞流眸底一沉,箍在她腰间的手重重一按,越发深入。有春风自半开的窗外吹拂进来,拂过素白的纱,拂过乌黑的发,最终拂过眉梢眼角,那风光旖旎如画,分外妖娆。照例是药效退去后,这场春风也随之结束。卿衣伏在榻上,由着俞流替她穿好鞋袜,她才抬手拉铃铛,让侍女准备沐浴。“一起吗?”卿衣发出邀请。俞流自然应邀。于是卿衣先入浴池,挥退想要服侍的侍女,俞流随后进来,同她一起下水。这应当算得上最为传统的鸳鸯浴。尤其此次春.药发作已经结束,卿衣没有再来一场的打算。可洗着洗着,也不知道谁先主动的,水浪一道接着一道,连绵不绝,撒在池子里的花瓣尽数遭了殃。最终云收雨住,好些花瓣被折腾得近乎稀烂,卿衣抚着额头想,还好只是花瓣,万一侍女问起,她也能拿玩花瓣糊弄过去。“你得克制。”卿衣手指头戳在俞流胸膛上,劝他道:“习武之人最重精气,你这样不克制,迟早有天会从武林盟主上退下来。”俞流说:“退下来又如何?”卿衣说:“你坐在这个位置上,仇家肯定不少吧?他们现在念着你是盟主,才不对你动手,日后你不是盟主了,他们非得前仆后继地拉你下水。”俞流说:“无妨,他们打不过我。”卿衣说:“万一他们联手呢?”俞流道:“那我就来找你。”他将浴巾披到她身上,“我人在圣宫里,他们还敢进来?”卿衣听着,没忍住笑出声。好个野男人,这吃软饭吃得可真自觉。“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必当扫榻相迎。”她指尖抚过他脖子上的印记,“我的人,我自会护着。”俞流说:“嗯,我记住了。”日子就这么三天又三天,早春渐渐到了仲春,三月过去一半了。这日卿衣由俞流陪同着练完剑,正从石林里出来,有侍女匆匆过来,言道秋姑娘回来了。卿衣问人在哪。侍女答去见圣主了。卿衣算算时间。距离上次圣主发病已经过去许久,也是时候过去看一眼,顺便瞧瞧那个秋桑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想出下春.药这种堪称阴毒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