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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亲杀了你母亲,抑或是你的国家毁了我的国家,我的军队灭了你的军队这种曲折的家国仇恨。他们两人之间,除去身份上的些许不同,实在没有过多的阻碍。诚然,眼前的大梁圣上,其实也算是一个阻碍。齐予恭想着,道:“我与郡主……一见钟情。”圣上道:“哦?”齐予恭道:“今日本该郡主与我一同入宫。”然而郡主没来,齐予恭自己来的。若郡主来,以圣上对她的宠爱,她要齐予恭给她当夫婿,圣上找再多的借口拖延再久,也势必会同意。郡主不来,那就纯粹只靠齐予恭一人,以他北齐世子的身份,圣上如想拒绝,那他还真没有更多更好的办法。但齐予恭还是自己来了。他的态度可谓相当明显,圣上终于正视起这桩赐婚。昨日郡主让人来宫里传信,说找着了满意的夫婿,圣上有立即差人去查,查到北齐世子身上,说齐世子被郡主强留在王府里,当时圣上听了,也只道是郡主长大了,没有给予太多关注,还想如若郡主乐意,养几个面首也无不可。孰料这被看中的面首,今日就独自一人进宫来,跪在他面前说要娶郡主。倒还是个男人。圣上心中有些微妙。却突然想起什么,问齐予恭:“郡主知道你进宫?”齐予恭道:“郡主不知。”他说,“我走时,郡主似乎还未起。”圣上心中更微妙了。试想那么个对着他都敢蹬鼻子上脸的娇娇,一觉醒来就被告知自己相中的夫婿居然一声不响地跑出王府……圣上看向齐予恭的目光中有着不易察觉的怜悯。“行了,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圣上最后说道,“郡主是朕一手养大的,她的婚事,朕要好好考虑考虑。”齐予恭退下。此行虽未得到想要的结果,但至少在大梁圣上跟前过了眼,希望不小,齐予恭出了宫门,抬眼就见徐公公正在马车跟前等着。徐公公一大早就来了。没办法,任世子府里谁听到世子居然孤身一人去求见大梁圣上,都得赶紧过来。眼见世子平平安安,甚至是有些轻松地出来,徐公公紧绷着的心弦松了松。他一路小跑着迎上去,问:“世子,如何?”“圣上说考虑考虑。”齐予恭实话实说,“还是有希望的。”徐公公问:“您怎么不和郡主一起?”齐予恭道:“这是男人的事,带上郡主算什么。”徐公公道:“是不算什么。可世子您想过吗,依郡主那性子,她要是知道您进宫不带她,她得发多大的脾气?”齐予恭一顿。徐公公又道:“听闻郡主在圣上面前都敢发脾气……您以为您能比得过圣上?”那自然是比不过的。于是加快步伐迅速上车,齐予恭敛着眉让迅速赶去王府。到了王府,齐予恭刚从马车里出来,就听从王府中传出的动静颇有些乱糟糟的,不知出了何事。齐予恭站稳,还没着人去通报,王府大门轰然大开,碧桃带着一列人从中走出,陡然望见齐予恭,顿时一愣:“齐世子?”齐予恭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郡主呢?”“郡主啊,”碧桃左顾右盼,包括她身后的那列人,谁都不敢和齐予恭视线对上,“郡主她又……离家出走了。”齐予恭:“又?”他只重复了这么一个字。然而仅仅这一个字,便硬生生让碧桃后背发凉。碧桃当下更不敢和他对上视线,期期艾艾道:“郡主她,她有时爱耍小性子,耍着耍着,就容易冲动,离家出走……咳,不过多半过几个时辰就会回来了。”齐予恭道:“这次走了几个时辰了?”碧桃道:“约莫两个时辰了。”两个时辰。刚好是他出王府的时候。齐予恭不再多言。他转身,却也没上马车,而是上了护卫的马,缰绳一扯,便作势要离开。碧桃这时终于敢看他。见他就这么要走,碧桃问:“齐世子,你是要去找郡主?”齐予恭说是。碧桃问:“你知道郡主去了哪里?”“不知道。”齐予恭答,“找找就知道了。”他策马离开。大梁京城极大,占地是北齐王都的数倍。因是质子之身,到底和寻常世子有着不同,齐予恭除去一些无法推却的宴会,等闲并不常常出门,故此他对大梁京城的道路布局等并不十分熟悉,只能走一段是一段,尽可能地往人多的地方走。经过昨晚的说话,齐予恭对小郡主也算有些了解。她喜欢玩,喜欢热闹,她是不喜静的。她离家出走,应当会找个热闹的地方玩一玩,玩够了气消了,就回去了。可现在过去两个时辰,碧桃都要出来找她,可见她的气还没有消。难不成她以为,他一大早出府,是为了躲她?回想起昨晚那个吻,齐予恭握紧手中缰绳,打马走过一条又一条街,却始终没能找见小郡主。又行至一条街上,齐予恭环顾片刻,没有相似的身影。他正待去下一个地方,却忽然若有所感,抬头朝前方一座酒楼看去。只见那酒楼二楼,临窗的雅间里,他找的人正素手支着下颔,一脸漫不经心地听坐在对面的人说话。距离不太远,齐予恭看得清楚,那对面的人赫然是京城中素有美名的一个世家子弟。最常听到的褒奖是那句“譬如芝兰玉树”,京城里不少贵女都对其很是追捧。而更近的消息,是前些日子这位世家子弟与其余郎君一同进宫觐见,却独独他一个被大梁圣上多留片刻,好似大梁圣上很看好让他给小郡主当夫婿。而此刻,小郡主正和这位世家子弟坐在雅间里说话。这不是相看夫婿,还能是什么?齐予恭眼神慢慢变沉。随后就见不知那